除了瑞瑞，予問又懷過他的孩子？他想起來年前有段日子，那時候，他是真的打算把杜曉雯當過去，認真經營婚姻，所以，他雖然口頭qiáng嚷著不再要孩子了，但是，實際行為卻是很自私、很貪圖，避孕措施更老是三天打魚，七天曬網。予問就是那時候懷上的？他到底錯過了多重大的消息！

“你去搶親的同一天，予問遭遇了匪徒搶劫，因為捍衛清白，被bào打得流產，就在同一間醫院，同一間手室接搶救。”趙士誠繼續說下去。

同一天。

賀毅怔怔的松開了趙士誠的手腕。

他記得，杜曉雯在這里保胎的時候，他還被一名醫生要求補簽一份什麼手單，所以，他到底在無意中多次錯過了真相？！

“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孕期第八周，全有很多的傷，因為失過多已經陷昏迷，又是輸又是搶救，看得我一個大男人都覺得發寒。也許，你覺得曉雯今天的qíng況很慘，但是，那時候，予問與死神拔河的qíng景，比今天還危險——”正因為經歷過一次同樣的事件，所以，他今天的表現比賀毅沉穩太多。

“所以，雖然這麼說很過分，但是，我不同qíng你們，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你們現在經歷過的痛苦，都獨自承過，”其他的，趙士誠不想多說，只是請求他們——

“如果杜曉雯沒事的話，請你念在夫妻一場，能盡自己所能化解這次危機。”趙士誠慎重請求。

他不想見到宋予問去坐牢。

賀毅怔怔的，揚揚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被另一個男人認真請求，幫助自己的妻子，這種滋味，不好。

手室的門開了，肖圖步了出來，他們二人急忙站了起來。

“杜曉雯的命保住了，子宮也保住了，但是，以后恐怕不能再生孩子了。”肖圖告訴他們結果。

就算子宮保住了，也只是一個破過粘合后的擺設品了，里面還想承載新的生命，難如登天。

賀毅和趙士誠都僵了一下。

“那孩子呢……”能保住嗎？

肖圖看了他們一眼，“保不住，胎兒無門，先天xing腦積水合并腦膨出……”簡單來說，就是胎兒的神經系統早在懷孕初期就發生了發育異常。

“這種qíng況嚴重的畸胎，別說難免流產，就算現在存活的好好的，我的建議還是馬上引產！”所以，無論今天的事qíng發不發生，胎兒的結局相同。

第二十四章

那個孩子，是個男孩，會啼哭。

很秀氣，很端正的一張像鴨蛋般大小的小臉蛋，臉全紫，無法自主呼吸，但是，卻會像小貓一樣啼哭幾聲。

“讓他哭吧，最多一兩個小時，他就會慢慢死亡。”肖圖漠然道，“你別覺得這樣很殘忍，誰也沒有辦法，雖然他會哭，但是這樣的畸胎，即使大羅神仙下凡也保不住。”

賀毅弓，把臉埋在膝蓋，不忍目睹。

雖然，他沒有和這個孩子相過，也沒有瑞瑞那種深厚的qíng，但是，到底是他的親生子。

賀毅覺得很折磨很折磨，那個男嬰每一聲啼哭，都像銳刀在譴刮著他。

他可能是天煞孤星吧，每一個孩子都保不住。

肖圖看了一下手表，“我勸你們還是別待在這里好了，杜曉雯估計快醒了，你們去的病房吧！等這孩子斷氣了，我再來通知你們接走他的尸首去安葬。”他是見慣了很多生死，一顆心比金剛還，但是，不代表他們承得起。

“那好！”趙士誠已經率先步出了手室。

他最怕這些，實在待不下去了。

賀毅了一下，終于起，然，“肖醫生，那拜托了。”

“恩。”肖圖依然一臉的冷漠。

才走了幾步，賀毅頓住，“肖醫生，我能求你一件事qíng嗎？”

“你說。”只要不是他想辦法醫治好杜曉雯，能讓再生寶寶，其他都好說，畢竟，他是人，不是神，沒辦法個完整無缺的子宮送給他們。

“能不能不告訴杜曉雯，不可能再有寶寶這個事實？”賀毅沉然問。

這是他目前能想到，不要把事qíng鬧大的方法。

聞言，趙士誠也滯住了步伐，定定看向肖圖。

大家，都在等他的答案。

雖然覺得事有蹊蹺，肖圖想了一下，還是聳聳肩膀，“既然你們家屬有這樣的要求，我無所謂，我OK！”

雖然覺得很自私，趙士誠還是松了口氣。

得到了答復，賀毅最后看了一眼那個清晰可見腦膨出、哭聲越來越弱的男嬰，紅了紅眼，最終，他還是選擇步出了手室。

病房，麻醉的藥力終于過去了，杜曉雯悠悠醒過來。

“阿毅！”抓住賀毅的手，虛弱到氣若游。

能再見到他，太好了，在被綁架的那12個小時里，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

“阿毅，他們差點qiángjian我，他們想要我的命！”一說起來，還是后怕，抖個不停。

很害怕，偏偏在那遭的遭遇，又不敢告訴賀毅，怕他看不起，怕他覺得不再純潔，希自己在他心中，永遠是麗的樣子。

而不是在那個黑屋里，被男人們當青蛙般玩，沒有任何尊嚴的自己。

“我要報警，他們想要我的命！”不斷喃語。

原本心qíng就很糟糕的賀毅，和趙士誠面面相覷。

醫院這邊剛才問起來，他們只說是普通的搶劫案敷衍了事。雖然肖圖從不管閑事，但是，這件事qíng不會瞞太久，沒多久后，警察肯定會收到消息找上門。

現在，不確定曉雯到底知道多！

“曉雯，都過去了，別多想！”賀毅急忙蹲下，然安。

都過去了？怎麼能過去？非人的折磨下，的心靈留下永難抹滅的創傷還在那里！

“阿毅——”含著淚，有苦說不出。

“沒事了！”他的頭，安。

他很久沒對這麼好了，自從瑞瑞死了以后，賀毅對總是疏遠有加。

曉雯哽咽，但是，才十幾秒而已，馬上察覺到了不對勁。

的腹，平坦了很多，也沒有寶寶在里面個不停了。

出事前的最后恐怖回憶瞬間回籠在腦海，了肚子，驚恐地問：“寶寶呢？我的寶寶呢？”

賀毅和趙士誠的臉都一猶。

qiáng住腔的窒悶，賀毅在面前緩緩坐下，“曉雯，你看過一則新聞嗎？日本福島第一核電廠30公里外被發現一只一出生就缺了兩只耳朵的兔子。”

曉雯愣了一下，不明白，在問寶寶的時候，賀毅為什麼突然要說這些無關要的事qíng。

“兔子的生命周期比人類短，因此對核輻she的反應顯現得也比人類要快，所以，日本民眾懷疑，那只無耳兔是因輻she污染所引起的病變。”他生了這個病以后，終于有勇氣去回看了很多關于日本地震和輻she污染的新聞報道。

聽不懂，但是，曉雯開始莫名心慌，“你想說什麼？”

“我只是想知道，寶寶是不是安好！他現在到底在我的肚子里，還是在保溫箱里？我什麼時候能看見他？”的心七上八下，即使知道希渺茫，作為母親，還是無法接，存了一份不切實際的希。

寶寶滿24周了，堅信生下來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存活希！在漁村醫院的時候，聽過，現在醫療先進，早早產兒也有希活下去，的寶寶很厲害很堅qiáng，就算離開母，他一定能活下去！

但是，賀毅卻還在刻意回避的問題，答非所問著。

“”當時核電站泄和發的時候，我們都在福島，核輻she對我們的影響就算不是現在，也恐怕會在將來慢慢顯現。我知道你不相信，反正，我相信！賀毅平靜道。

他早就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報應。

他害死自己的兒，他的報應已經來了，而現在，曉雯遭遇的這一切，何嘗又不是報應。報應他們以真為名，踐踏婚姻的神圣。

面對這些報應，甚至逝去的他的另個孩子，他也沒有一聲抱怨，這些，都是他該承的。

一切都快點結束吧，冤冤相報何時，因為他一直不夠堅定造的這段婚外而引發的悲劇，什麼時候才能了結！

不管，只想知道寶寶到底怎麼了？！

偏偏，現在剛做過手，本無法彈。

“你告訴我，孩子到底怎麼了？”曉雯哭喊。

抹了抹臉，賀毅終于肯緩慢道出，關于他們孩子的結局，“曉雯，胎兒無門、先天xing腦積水合并腦膨出，我已經接醫生的意見，放棄搶救。”孩子一出生就注定本沒有搶救的必要。

“放棄搶救？”怔怔重復他的話。

“是，孩子保不住、”他盡量讓自己語氣聽起來很平靜。

這句話宣布的時候，杜曉雯即使早有準備，還是如同五雷轟頂。

“不會的，你騙我，一定是你把孩子藏起來了！”尖銳的哭喊。

藏，如果他有個孩子藏就好了。

“這個孩子不健康，他原本就不可能存活。”始終沉默的趙士誠，終于還是開了蚌口，希別這麼激，面對現實。

“不是，他很健康，他是被別人害死的！”曉雯喃語，殘酷的現實，讓本無法接。

“他們說過，雇主姓賀、姓賀！我要報警、我要報警！”失控的喋喋不休。

肯定不是他的母親賀蘭就是賀太太宋予問！

這句話，賀毅和趙士誠聽在耳里，眼瞳同時一。

是姓賀，賀太太。

“賀先生，肖醫生讓我通知你，寶寶已經沒有氣息，請去手室領回寶寶的尸。”一名護士來通知。

寶寶的尸？

曉雯突然激到失控，尖不已，“我要去看寶寶，我要去看寶寶！”

賀毅急忙上前按住，剛完手，如果掙扎的太厲害，傷口會裂開。

護士也驚嚇到趕去請肖醫生，萬不得已的話，只能使用鎮靜劑，讓病人冷靜下來。

“肯定是宋予問，只有才恨不得我的孩子死掉！”病房里，傳來曉雯含恨凄厲的哭喊聲。

……

清晨六點多，還下著小雨，趙士誠坐著出租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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