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大戰在即,說什麼混賬話!”
奢震盯著狼狽的傳令兵,怒喝了一聲:“還不快快說來!”
“呼呼……”
傳令兵癱坐在地上,大口著氣,斷斷續續道:“王、王上……三、三個時辰前,明軍水師突襲海防城……”
“什麼?”
“這怎麼可能?”
“突襲海防城?”
“安東尼他們在搞什麼?”
“閉!”
面對眾將的驚呼,奢震怒喝了一聲,而后盯著傳令兵:“繼續說!”
“同一時間,停靠在海上五十里外的明軍大軍突然朝著海防城前進,估計海防城水師已經全軍覆沒了。”
“什麼?”
“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
“胡言語!”
“來呀,將這個擾軍心的東西拉下去砍了!”
“海防城有一千五六百艘戰船,還有百余門紅大炮,明軍是怎麼突襲的?”
“明軍大軍登陸海防港口,不怕順化城那邊的水師齊上,截斷他們的補給嗎?”
“閉!”
“安靜!”
奢震和鄭梉同時怒吼一聲。
鄭梉臉沉的環視著大帳驚呼的眾將,而后看向傳令兵:“詳細說說,三個時辰前你就離開了,憑什麼判斷海防城的水師聯軍會全軍覆沒?”
“王上,明軍水師不知道從哪里弄到了十艘蓋倫船,偽裝從順化城回援的水師,
同時還俘虜了大明的五艘蒼山戰船,趁著我們沒有防備,直直的撞進了我們的戰船軍陣之中。”
“那也不對……”
一名武將打斷了傳令兵的話,想要反問,但看到眾人冰冷的神當即閉上了。
傳令兵繼續道:“明軍水師有一種炸火,是用手臂扔出去的,攻擊距離在百米左右,以鉛子傷人。
炸范圍一米,八九會直接死亡,三米范圍重傷,十米范圍輕傷,一顆就能讓一艘小型戰船失去戰力。
我們沒有防備之下,小型戰船死傷慘重。
明軍的那種炸火跟不要錢一樣,如雨點般落下,我們本就沒有還手的幾乎,如果不后撤,只有全軍覆沒的下場。”
呼……
眾人臉沉,著氣。
這個消息實在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了,如果所說是真的,那真的只有全軍覆沒的下場了。
“那也不對呀,即便是明軍在東征扶桑的時候俘獲了西班牙和荷蘭的蓋倫船,可你們也不能只憑借幾艘戰船就讓他們靠近吧!
明軍偽裝的可能,你們都沒有想到嗎?”
“將軍,偽裝的明軍在到達之前,我們收到了順化那邊的傳來的六百里加急,加急戰報上蓋了諸國水師的帥印,
且我們巡查的戰船在附近巡查時,戰船上都是西班牙的軍旗,他們都穿著我們的軍裝,口令等等都正確,所以我們才沒有防備!”
說到這里,傳令兵咽了口口水:“在明軍水師靠近我們軍陣近一里的時候沒有減速,我們就發現了不對勁,傳令讓他們停船,
并且派出戰船攔截,紅大炮也要瞄準明軍,
可偽裝的明軍中有五艘那種日行五百里的戰船,在我們紅大炮還沒有調整過來就靠近了大型戰船,一通炸之下,大型戰船就失去了進攻的能力。
王上,按照末將親眼所見,明軍的那種日行五百里的戰船是真的可以日行五百里的!”
呼……
眾將頭皮發麻,臉沉的能滴出水來。
據傳令兵的敘述,他們猜到了一種可能。
那就是順化那邊的水師聯軍也全軍覆沒了,如此便能解釋順化傳遞的戰報上帥印的事了。
能覆滅了順化那邊強橫的水師聯軍,那海防城這邊有心算無心之下,肯定也是完了。
順化水師覆沒,那麼聯軍的水師即便還有一些,但在那種日行五百里的戰船和炸火的進攻下,也不大可能對明軍橫渡的大軍的補給造威脅了。
明軍南北夾擊,他們就失去了持久戰的可能。
他們真的能戰勝明軍嗎?
一時間眾將慌了,眼中滿是驚恐。
“不要慌!”
奢震適時的出聲了:“順化那邊也不一定是出事兒了,蓋倫船到底是哪里來的我們還不清楚,戰報上的將印也不沒有造假的可能。
諸位應該看過大明新發行的匯票,能做到那種程度的防偽,弄幾枚帥印出來不是什麼難事兒。
中原王朝自古就不缺這種仿造的高手,大明既然心積慮的想要進攻我們,那肯定是有準備的。
所以,在我們自己確定之前,不要往壞想,以免了軍心!
海防城那邊的水師武將又不是傻子,看況不對肯定過會后撤進升龍的。
只要水師將士還在,那我們的水師就還在,境商船和沿海漁船還是有很多的,能迅速組建水師!”
聽奢震這麼一說,慌的眾將微微鎮定了一些,但眼中依舊滿是驚恐。
畢竟未知的才是最恐懼的。
奢震繼續道:“至于那種炸火也無關要,三米才重傷,但對戰象來說這種攻擊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
其次,這種火是要靠人力扔出去的,距離百米左右,這已經在我們火繩槍和神手的攻擊范圍了,
只要他們敢頭,我們就能干掉他們,到時候戰象沖鋒之下,掉落的炸火就是我們的了,
第三,南北夾攻我們也不怕,東面我們沒法走,但還有西面。
如果真到了非撤不可的地步,那我們就朝著西面撤去,將明軍引南掌,將南掌也拖進這個旋渦之中。
我們或許打不贏大明的大軍,但南掌的那點兵力我們能直接橫推了,到時候抓幾萬南掌百姓當盾以消耗大明的那種炸火,未嘗沒有反攻的可能。
再退一步,我們穿過南掌進緬甸,和臘戍的緬甸三國聯軍匯合,我們諸國數十萬大軍聚集在一起,明軍也只能干瞪眼的。
所以,目前局勢看,我們依舊占據著優勢!”
奢震的又一番分析讓大帳眾將再次放松了一些。
鄭梉看著緒穩定的眾將,低聲道:“奢首領,接下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