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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漢之莊稼漢》 第1394章 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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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馮大司馬的枕邊人,關將軍知道馮大司馬對司馬懿的重視程度。

  得到陸遜被死消息之後,馮大司馬甚至掩飾不住心裡的喜悅,不自地對關將軍說道:

  「今天下可稱為對手者,唯余司馬懿一人耳。」

  可以說此人被自家阿郎視為當今世上的最強對手。

  也就是說,只要此戰能全面擊敗司馬懿,那其餘人在阿郎眼中皆是碌碌。

  所以再大的險,也願意去冒。

  當然,除此之外,同樣是為了漢室。

  父兄皆為三興漢室而死,作為關家虎,自然不會落父兄之後。

  最後的最後,若說還有一點私心,那就是五萬銳=五萬青壯勞力。

  五萬純青壯勞力是什麼概念?

  整個沒鹿回部,連同羊奴都加上,共有二十萬餘人。

  但能拉出來的控弦之士也就六七萬,其中真正的青壯也就堪堪五萬左右。(5,0);

  有權貴資本屬的關爸爸,看著拓跋鮮卑五萬青壯流落在外,要說不心疼,那肯定是假的。

  面對左夫人對自己的拳拳關之心,馮大司馬之餘,考慮卻是要慎重得多。

  若是讓關大將軍冒險尾隨南下,那麼就勢必要再往大漠增派大軍。

  而且還是騎兵大軍。

  還得抓大漠積雪沒有完全化開的最後一點時間派出去。

  也就是說,大漢所有騎軍,幾乎是傾巢而出,派往塞外。

  這是個慎之又慎的問題。

  站在地圖面前思索良久,幾乎要了一個雕塑,馮大司馬這才忽然出聲問了一句:

  「你們參謀部對鎮東將軍的建議怎麼看?私下裡肯定都有過討論了吧?」

  一直守在屋裡等待山長吩咐的年輕參謀,聞言頓時神就是一振,連忙回答道:

  「回山長,學生過來的時候,那邊確實已經吵開了。」

  吵開了那就是還沒有達一致。

  「那你的想法呢?」(5,0);

  「學生以為,拓跋鮮卑已然覆沒,那數萬騎兵已無源之水,若是任由他們進河北,恐怕要被司馬懿全部收於麾下。」

  胡人部落在中原流竄不是什麼新鮮事。

  最典型的就是擄走蔡文姬的南匈奴左賢王於夫羅。

  關東諸侯討伐董卓時依附袁紹,後背叛袁紹依附董卓,卻又被袁紹所敗。

  後面又與黑山賊聯合,支持袁,對抗曹,卻被曹所敗,最後投靠曹

  常年流竄於太原、河東、河等地。

  值得一提的是,於夫羅是有家難歸,現在領數萬銳南下的拓跋力微第三子拓跋綽則是無家可歸。

  「現在拓跋鮮卑剛被鎮東將軍所摧,殘部得知此事,必是兵無戰心,將無戰意,敗之正當其時。」

  「若是彼被司馬懿所收,加以休整,必將為河北逆賊一大助力。」

  「河北適合騎兵縱橫,我大漢鐵騎天下無雙,雖不懼之,但五萬胡人騎,亦非能小視之。」

  「屆時就算能擊敗逆賊,收復河北,但恐戰事會多生變故,且拖時日久。」(5,0);

  「故而以學生愚見,與其日後費時費力收拾,還不如現在就收拾乾淨。」

  聽完自己學生的一番長篇大論,馮大司馬終於拿正眼看向學生:

  「說來說去,你也覺得應該讓鎮東將軍南下追擊?」

  「當然。」

  參謀一臉期待地看著山長,想要從山長裡得到一些評價。

  「滾出去!」

  「啊?」

  「滾!」

  「喏……」

  參謀看著山長已經重新轉過盯向地圖,只得怏怏而出。

  他的怏怏,不是因為被山長罵著滾出去。

  這裡畢竟是在軍中,全是廝殺漢,再溫文爾雅的人來到這裡呆上一年半載,上都得開始要同袍家的

  被罵一聲滾,已經很溫文爾雅了。

  他的怏怏,是因為山長看起來似乎不同意自己的看法。

  「媽的,幽州被人滅了五千騎才過去多久?」(5,0);

  馮大司馬「嘖」了一下。

  大漢三興在,無論朝野,都是心氣滿滿,自信棚。

  認為滅賊必矣。

  馮大司馬當然也同意這個看法。

  但眼下這可是大戰,而且對手是司馬懿。

  有信心是好事,但過度自信,就是自負。

  冒險?

  冒個屁的險!

  馮大司馬的屈起手指,在居庸關的位置上敲了敲,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

  「來人!」

  「山長?」

  「怎麼又是你?」

  「山長,今天我值啊……」

  「……」

  「給我擬一份奏章,一份公文,一份信。」

  奏章當然是送往長安的。

  馮大司馬準備奏請陛下,調南北二軍出塞,支援鎮東將軍。

  中都護府都督外軍事,再加上馮大司馬出征前,又天子詔,節制諸軍,調兵馬。(5,0);

  當然有權力調南北二軍。

  所謂向天子奏請,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

  聽到山長這個話,代筆的年青參謀不一怔:「啊?」

  這不是剛才自己對山長說的建議嗎?

  「啊什麼?愣著幹嘛,快點的,我念,你寫!」

  年青參謀目幽怨,默默地執筆而書。

  至於公文,則是給尚書臺的。

  河北戰事,時間很可能要比想像中要延長,尚書臺要做好繼續籌備糧草的準備。

  這個倒是讓年青參謀稍稍有些意外。

  山長是怎麼判斷河北戰事會延長的?

  但當年青參謀在聽到寫往塞外的信里,讓鎮東將軍只追不擊,跟在拓跋殘部後面保持力,把他們全部進河北,絕不能讓他們在半途哄散時,不就是一愣。

  他抬頭看向馮大司馬,似乎是想確認山長是不是說錯了。

  「愣什麼,快寫!」

  馮大司馬喝罵了一句。(5,0);

  參謀團的意義是什麼?

  除了馮大司馬不想像丞相那樣累死,同時也是為了讓這些通過各種途徑挑選出來的年青人,可以更好地理論聯繫實際。

  別看馮大司馬開口就是喝罵,但實際上能跟在他理各種軍務,這些年青參謀的長速度,相比於沒有這種機會的,可謂驚人。

  不知實務,如何務實?

  更別說見識,眼界等這些常人難有機會得到鍛鍊的東西。

  有些東西,你沒接過,沒見識過,再怎麼想像,不行就是不行。

  就如同地頭的莊稼漢,和自己的堂客討論皇帝皇后夫婦耕地用的金鋤頭還是銀鋤頭,天天吃白麵餅卷會不會吃膩一般。

  這不是什麼可笑的事

  就算是資訊時代,僅隔了一道海峽的灣島,仍然有人相信對岸一直荒當中,甚至需要到野外抓老鼠充飢。

  信息差,很重要。

  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年青參謀當完了工人之後,陷了深深的沉思。

  除了奏章和自己想得差不多,公文和信卻是大出自己意料之外。(5,0);

  所以山長為什麼要幹這種看起來前後矛盾的事

  這不是子放屁,多此一舉?

  很顯然不是。

  那麼就是自己還沒悟到山長的深謀遠慮之

  所以,山長究竟是個什麼打算?

  就在年青參謀百思不得其解拿著寫好的東西走出去的時候,屋的馮大司馬,屈起手指,用關節輕輕地敲著地圖上的鄴城。

  臉上的神讓人有些捉裡還在輕語:

  「司馬懿,我已經出招了,讓我看看你怎麼接。」

  然後又仰了一下頭,眼中的神變得越發複雜,似在緬懷,又似在嘲諷:

  「丞相都沒能破開的死局,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麼程度。」

  ——

  鎮東將軍塞外大捷的消息,如同一道驚雷,直接劈在了晉城的上空。

  震得所有人幾乎要震耳聾。

  五十萬歸附?

  五萬戰俘?(5,0);

  還有兩百萬匹牲畜保底?

  「真的假的?」

  「消息可是從帥府上傳出來的,應當是假不了,而且聽說這一次,朝廷可是把那虎騎軍都派出去了。你想啊,這天下,誰能擋得住這等鐵蹄?」

  「那這也太多了,關鎮東不是把大漠上的胡人全部都抓來了吧?」

  「多半是了,聽說連鮮卑胡的大單于都被踏泥。」

  「嗤,沒見識的憨貨,鮮卑胡哪來的單于?你以為是匈奴兒?人家那可寒。」

  「他們還大人呢,你怎麼不給阿公兩聲聽聽?我管他是什麼,反正都是死人!」

  「我大你阿母!老喪玩意敢占我便宜!」

  「我占你……」

  話未說完,只聽得「砰」地一聲,一拳打在了臉上。

  「讓你占我便宜!」

  「你找死!」

  「砰!」

  大漢民風剽悍,一言不合之下,一場拳腳較量是避免不了。(5,0);

  拓跋力微倒是沒有想到,自己死後,居然還能引發遠在晉城的一場鬥毆。

  也有老人嘆:

  「這季漢還是厲害啊!想當年,靈帝在位時,也曾想要掃平那鮮卑胡,沒想到卻反是被人打得要送公主前去和親。如今天下還未一統呢,就能把胡人都掃平了。」

  旁邊有人嘀咕:

  「靈帝也沒想到胡人能賣錢啊……」

  眾人聞言,不就是啞然。

  靈帝時,賣鬻爵那是出了名的。

  甚至就連正常做,也要「做費」,導致許多不起這個費用而嚇得棄而逃。

  不過「胡人能賣錢」這個話題,對普通百姓來說,也就是個茶前飯後的談資。

  但對某些人來說,卻是如同火燒屁一般的著急。

  想要拜訪馮大司馬基本是不可能的。

  就算馮大司馬現在在城中,那也是正在運籌帷幄,隨時平滅逆賊。

  誰敢這個時候去打擾馮大司馬,前方真要出了什麼問題,那是誰也擔不起。(5,0);

  而想要去見并州刺史王子均也是不可能的。

  如今王平正領軍駐於井陘的山口

  敢求見說不得就是一個刺探軍的大帽子扣下來。

  晉的的鄉老士紳,以郭王兩家為首,用商討春耕事宜的理由,宴請了長史諸葛喬及……長史的諸位同僚。

  「長史,吾再敬一杯!」

  「客氣了,客氣了。」

  雖說大軍雲集太原,但晉城最大的食肆里,卻是一片其樂融融。

  有頭有臉的鄉老士紳,大多都出席了這次宴會。

  席間諸葛喬主提起春耕一事:

  「此次大軍征伐逆賊,太原乃是大軍雲集之地,對百姓影響甚大。」

  「春耕之事,還是需要仰仗諸位一起出力,還諸位以百姓為念,多多協助吾等,勸課農桑,以免失了農時啊。」

  大軍東征河北,雖說糧草民夫並不是全部從太原調。

  但作為征伐的前線,對地方上的影響肯定是有的,而且影響不小。(5,0);

  就如後世的自衛反擊戰,別的地方都進行經濟建設了,八桂大地的老表們還在支援前線,完錯過了經濟發展的黃金期。

  事後還被人笑話窮地方,老表變了嗎嘍,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在并州刺史領軍出征的況下,諸葛長史就是并州政務的主事人,對即將到來的春耕肯定是要上心。

  不然就算是征東大勝,但并州特別是太原卻是一地,別人都建功領賞,并州卻是治理不利,還談個的前途?

  諸葛長史就算再怎麼對位不看重,也得要為底下的人著想。

  更別說他可是丞相的兒子,豈能給丞相抹黑?

  「吾等豈能不知?且長史所託,吾定會盡力而為,儘量不耽誤了農時。」

  眾人強歡笑,滿口應下。

  盡力和儘量這兩個詞從這些人裡說出來,讓諸葛長史不就是有些擔心:

  「公等可是有難?這農時,可不是說儘量不誤,而是一定不能誤了。」

  很明顯太原鄉賢沒有老表們的奉獻神,更不想變嗎嘍,所以打算搞事。(5,0);

  如今一看長史如此恤下邊的人,頓時大喜,連忙訴苦:

  長史啊,大軍駐紮,對地方民夫多有徵發,雖一時無礙,然戰事延綿,無有定期。

  長此以往,恐民間多有怨言,田地未免有荒蕪之患,不可不防啊!

  話雖說是誇張了一點點,但卻非假話。

  諸葛喬對此也是有些頭疼。

  雖說大軍統帥喊自己兄長,但他也不可能跑去跟自己的阿弟說:

  阿弟你搞快點,不然兄長我這地方上不好展開工作。

  而眼下面對地方上的述苦,諸葛長史也不能裝作聽不見。

  與河東上黨那些地方豪強徹底被犁過一遍不同,太原在大漢鐵騎面前,跪得極為,甚至還支援了不軍糧。

  事後大漢也不可能像對待河東那樣,直接來個暴力準改造啥的。

  雖說這些年一直在推行新政,但正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

  培養人才,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年兩年,甚至十年二十年都未必能達到目標。(5,0);

  後世東大建國以後進行大規模掃盲,然後又大規模擴招,也得用了數十年,才吃到了勞力紅利。

  更別說馮某人從挖世家大族的牆角到擁有教育話語權才多年?

  就算皇家學院就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講課,沒有個十年二十年,也緩解不了大漢現在人才缺口的窘境。

  更別說現在的大漢,流行「馬上取功名」,相比起跟到基層熬資歷,不學生寧願跑去軍中博一把。

  而現在又準備要改制統軍府。

  真的是到都在搶人。

  大漢基層吏的缺口,委實是無比驚人。

  像太原這種地方,新政肯定會搞,但想一下子就拔除掉豪強在地方上的影響力,那就是異想天開。

  所以諸葛長史面對這些鄉老士紳的訴苦,肯定是要重視的。

  地方鄉賢出人出力,有力地幫助朝廷保障大軍後勤,這是值得肯定的。

  但要想馬兒跑,也得給馬吃點草。

  現在鄉賢趁著春耕工作開展之際前來述苦,無非就是想要討點好。(5,0);

  諸葛長史雖說是個老實君子,但不是傻子,他能聽得出來這些人的言外之意,也能表示理解。

  畢竟就算是在後世,地方平日裡找明星企業化個緣什麼的,也多多送一些優惠政策之類的。

  「早年朝廷把太原胡兒皆遷往塞外,故而太原人丁本就比他一些,兼之這些年雁門那邊,多開工場,不男子婦人,前去做工。」

  「平日裡有諸多鐵犁農,又多耕牛,故而倒也不虞人手不足,但如今大軍一來,人手確有不足,還長史明鑑啊!」

  諸葛長史一聽,確實也是這麼一回事,於是虛心問道:

  「大軍東征,乃是最為要之事,斷不可缺了人手。然則春耕亦是國之要事,亦不可廢,兩相衝突,諸公可有良策?」

  大夥等的就是諸葛長史這麼一句,連忙回答有啊有啊,咱們不就是缺人手嗎?只要能找到幫忙幹活的人不就好了?

  諸葛長史又問,那麼到哪裡去找這麼多的人手呢?

  鄉賢趕提醒諸葛長史:

  鎮東將軍手頭不是五萬多勞力嗎?長史你跟大司馬的關係那麼好,去跟大司馬說一說,把那五萬勞力都留在咱們太原得了。(5,0);

  諸葛長史一聽,連忙搖頭,說勞力那是用來發賣的,還要給朝廷上稅呢,豈敢說截留?

  鄉賢大急:又不說不給錢,給錢的!賣哪裡不是賣?大夥湊份子,有錢!

  長史啊,你可是咱們并州的父母,要為下邊的子民考慮啊。

  你有大司馬這層關係,該用的就應該用上啊!

  看著晉士吏殷殷眼神,諸葛長史慎重思考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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