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桐跟著村民們最近忙得熱火朝天。

忙著做杏脯，忙著做罐頭，忙著摘哈瓜，忙著摘蘋果，又忙著收棉花。

村里人雖多，由于一部分勞力分配到百山干活去了，又一些人分配到百壽堂和其它商鋪了，衛桐不能不繼續雇些人幫著收棉花。

喬玥兒、玉凰、每天跟著下農田。

滿園的蘋果，哈瓜，們摘了一個又一個。

衛桐說了，能拿多摘多，只要們能背得走，這些就送們了。

玉凰和喬玥兒各背了一個大竹簍，里面放滿了蘋果和哈瓜。

這兩樣瓜果放到百壽堂，都只能限量賣。

一個六七斤重的哈瓜能賣到一兩銀子。

二個時辰就給搶了。

別看蘋果個頭比哈瓜小那麼多，一樣能賣到三百文一個蘋果。

就這樣有的人還搶不到。

啊呀——

太重了，背不。

兩個姑娘使出吃的力氣，一步三搖晃，終于背到了果園外。

這一竹簍瓜果就是們的私人品了。

背回府就可以慢慢用了。

玉凰使出吃的力氣也想得著這一竹簍瓜果，倒不是完全為了自己。

想拿出一部分送人。

當天晚上，讓奴婢把瓜果都洗干凈后，挑選了又大又圓的紅蘋果十個，意喻十全十。

又挑選了兩個哈瓜。

意喻好事雙。

派了個奴婢，代送去程府了。

那時，程公子看著送來的瓜果，又拆開了同時送來的信，上面寫著：剛剛出產的哈瓜和蘋果，我親手摘的，請君品嘗。

程公子把信收了起來，讓人把刀拿來，手把哈瓜給切開了。

“拿個碗來，把瓜子留著。”

他對奴仆吩咐下去，等取了籽后，又把哈瓜切小塊塊。

他先品嘗了一口。

瓜味香甜，清脆爽口。

瓜厚。

他愿稱之為瓜中之瓜。

哈瓜的個頭實在太大，一個足有六七斤重，他一個人也難以吃完。

等他品嘗過，又分了一些端到前院，供家人品嘗品嘗。

程府的人自然也不曾有人吃過這玩意，等到他過去用膳時，全都問他哪買的瓜，這瓜什麼名字？

程元星說是郡主種的瓜，哈瓜。

公主派的奴婢送來時是這麼說的。

程家人以為是衛桐送的瓜，程父忙問：“就送了一個瓜嗎？沒有了嗎？”

剛才嘗了兩塊，意猶未盡。

程元星：“沒有了。”

雖然還有一個，他打算留著用一天的時間慢慢吃完。

不打算再分了。

程夫人笑道：“既然瓜已摘了，想必明天百壽堂就有出售了，明個就派人去買兩個回來。”

程青檸道：“那你要讓人早點去排隊，晚點就沒有了。”

程元星道：“哈瓜切開的時候里面有些籽，到時候把種子留著。”

程父附和，“對對，明年咱們也種一些。”

程元星又道：“可以再買些蘋果，我看他們的蘋果品種與市面上賣的不一樣。”

程青檸詫異，“如此說來，郡主也送你蘋果了，你就拿出來兩個給我們看看有什麼不一樣唄。”

總共就十個蘋果，個頭沒有哈瓜大，分一個不夠吃，分多了他不愿意。

程元星想了想，就派了個邊的人去自己屋里取一個過來。

給他們看一看，等明天，他們自己去買就是了。

玉凰送他的是蛇果。

在果園里轉了半天，發現這個品種的蘋果是沒見過的，當即就摘了二三十個。

若不是怕背不，可以摘更多。

景國的市面是本沒有這樣的蘋果。

果實大，最重的可達一斤。

質脆，果多，味甜。

品質上等，濃郁芳香。

等蛇果拿來，全家人圍著一只蘋果瞧了又瞧。

互相傳了一圈，最后傳到程青檸手里后，上去咬了一口。

看來看去，不如咬一口更能真實的到它的味道。

全家人沒好氣的看著。

好好一個蘋果，被一口給咬了一大塊。

與此同時，青侯府和靖安侯府的桌子上，也都擺放上了這兩種瓜果。

衛桐今天沒去青侯府，畢竟喬玥兒背了那麼一簍果瓜回去了。

主要是太累了，也不想去了。

現在全家人都在圍著蛇果看。

不論是還是氣質，都甩市面上的蘋果十八條街。

純天然無污染的蘋果，都不需要削皮。

衛桐拿了刀，把蛇果切一塊塊，可以吃得更優雅。

那時，青侯在吃了一塊哈瓜后，突然說了句：“靖安侯這種人，怎麼就生出了衛桐這樣的閨。”

真是太便宜他了。

一聽這話就知道他對靖安侯很不滿了。

傅琴笑道：“這大概就是歹竹出好筍吧。”

老爺子道：“傳了娘吧。”

反正肯定不是傳了靖安侯。

被青侯家百般嫌棄的靖安侯猛然打了一個噴嚏。

靖安侯家的飯桌上，依舊是一片的歡聲笑語。

有衛桐在，他們最近是有吃不完的新鮮水果了。

等吃過飯，每個人又拿了個蛇果各回各院洗漱沐浴。

靖安侯那時住了衛桐，和坐在客堂里說話。

他問道：“六六，這兩種瓜果，你要賣到什麼價錢？”

衛桐：“瓜果一類的水果是為了飽自己的口福，百壽堂那邊就是隨便賣賣。”

話雖如此，村民們本舍不得吃。

嘗了個鮮后，全都著這邊先賣了。

真賣不掉他們再拿回家吃，結果天天都要限量賣。

本沒有賣不掉一說。

靖安侯道：“六六，不如這樣子，你也照顧照顧咱們家的生意。”

自從有了百壽堂，據說整個帝都的菜品都冷清下來了，只有那里的客人絡繹不絕。

若不是靖安侯府和青侯府罩著，百壽堂早讓人砸了。

衛桐：“咱家的生意有我娘照顧著。”

靖安侯瞧裝傻充愣，只好直言：“六六，不如你再弄一個百壽堂，需要多銀子，我來出大頭。”

他的如意算盤小孩子都聽出來了。

衛桐：“與我合作的人，得家清白。”

可以再弄一個百壽堂，但肯定不是與他合作。

靖安侯被氣笑了，“我家哪里就不清白了？”

衛桐含笑道：“第一，不能狐朋狗友，結黨營私。”

這是在暗指璃王。

他是不是與璃王已切斷往來了，不知道。

該說的已經說了。

為兒，也不可能把他關起來，限制他的人自由，友自由。

靖安侯也不氣，道：“你說得對，咱們家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所以，我和璃王那邊早就斷了來往。”

“開分堂的事從長計議，我最近分乏。”

這個便宜爹，有待考察。

靖安侯卻覺得這是松口了，忙道：“好，你好好考慮考慮。”

“快回去歇著吧。”

衛桐起離開，回去沐浴過后，便是倒床就睡了。

傅九川過來的時候，早就呼呼大睡，邊來了個人也毫無知覺。

看來是累得不輕。

傅九川手想要，又怕驚醒了，回了手。

來都來了，不做點什麼，就覺得白來了一趟。

他想了想，在臉頰上親了一下，才算滿足。

他幾時來，幾時走，衛桐是一點不知道。

翌日

喬玥兒一早就又跑過來了。

墨也帶著墨冰一塊過來了。

昨天帶了剛摘的瓜果回來后，墨玉就挑了兩個哈瓜和十個蘋果，讓仆人送到墨家去了。

知道是衛桐果園摘出來的，今天可能還會去，就特意過來要去果園看一看。

果然，衛桐今天還是要下鄉。

包括玉凰在的四個孩兒立刻跟著一塊去了。

他們前腳剛來到果園，就聽后傳來的喊聲，“郡主，郡主。”

是青檸過來了。

青檸從馬車上下來后，直奔過來道：“郡主，你昨天送到府上的哈瓜和蛇果我們全家人都特別喜歡，我娘一早就讓人排隊去百壽堂了，哪知過去的時候前面已排了至二三百人。”

還是去晚了。

什麼都沒有買到。

衛桐看了一眼玉凰，冷笑一聲。

難怪昨天那麼賣力的摘，原來是送到程府去了。

玉凰假裝沒看見的眼神，轉跑去果園了。

程青檸忙道：“郡主，我能不能在你果園里再買兩個哈瓜？貴一點都沒關系的。”

人都追到這兒了，衛桐也就道：“去摘吧，照市價賣給你。”

程青檸大喜過。

果園里已來了村民，旁邊有的是竹簍。

忙提了個竹簍，穿梭在果園。

本以為這里只有蘋果和哈瓜，走進果園才知道是見識淺薄了。

是蘋果就有好幾個品種。

吃到的只是其中之一。

果園里也有常見的萄葡，但品種是沒見過的。

麻麻的萄葡也已，像天上的繁星。

本來打算買兩個哈瓜，一下子沒忍住，最后摘了滿滿一竹簍。

里正笑得樂翻天，幫把竹簍拎了出來。

他不得果園所有的果子都被這些大主顧一天搶了才好。

他可以不吃果子，但果子不能沒人吃。

他們吃的越多，他們村的進賬就越多，到時候分也越多。

村民摘了的瓜果一車一車往回拉，全部先放到了莫家的院子里。

等把果子清洗干凈，有的做罐頭，有的果酒，有的直接放到百壽堂去出售。

與此同時，祁夕這些天也把棉花收購回來了。

百壽村的棉花請了一些雇工來摘。

村民分工合作，有做果酒的，有做罐頭的，有做月事帶的。

人多力量大，一樣工都不耽誤，月事帶也給做出來了。

月事帶屬于用品，衛桐就沒放在百壽堂出售了，而是先送去了醉心樓，讓樓里的姑娘試用。

樓里的姑娘總是比世家小姐大膽奔放些。

衛桐帶來了月事帶，說明了來意后，雷媽媽在一旁聽得直點頭，連連答應道：“郡主你放心，這事包在我們上了，一定推廣出去，讓全民皆知。”

樓里的姑娘結識的都是有錢人，只要功的推廣給他們，他們肯花銀子買回家，這月事帶自然就會在有錢人的圈子里被推廣開了。

月事帶不曾普及，面向的依舊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婦人。

為了讓這些小姐婦人大膽的前來買，衛桐特意把朱雀大街鋪的人都換了婦人。

人之間總是好說話一些。

果然，不出幾天，就有人慕名而來了。

好事不出門，外事傳千里。

你覺得賣月事帶是在造福人，擱在這個時代，他們認為你公然賣月事帶是在傷風敗俗。

后來這事就被鄭國舅捅到皇帝面前了。

說朝郡主傷風敗俗。

在封建古代，許多男人還是會認為月事不祥，如果經期行房還會把不詳帶給男人。

衛桐當初能在村里展開這項商業活，完全是因為大家都要窮死了，還會給銀子過不去？

人來經期為不詳，可能賺錢就是吉祥。

他們當時是在偏遠的小縣城售賣，由于提前打點好了關系，沒人存心故意與他們過不去，一切也就順順利利。

如今有人存心故意要過不去了，還鬧上了朝堂了，上了奏折來批判這事，甚至上升到朝廷的面了。

皇帝念完大臣遞上來批判衛桐的折子后，憤怒的往龍案上一拍，道：“靖安侯，朝郡主是你的兒，你為父親，就任由胡鬧嗎？”

“為了賺銀子，臉都不要了嗎？”

這明顯是一件錯事，皇帝罵他罵得理直氣壯。

靖安侯本不知道月事帶的事，兒忽然被人參了一本，他又被皇帝劈頭蓋臉的一通罵，都懵了。

青侯卻忽然道：“本侯認為，這是一件造福人的事，解決了困苦人一生的煩惱，總不能因為抹不開面子，就讓人被困擾一生。”

他是青侯，他就可以憑著一張三寸不爛之舌把死的說活的。

他一樣不知道衛桐在外面干的什麼事，但兒媳婦犯了事，不論對錯，肯定是得先維護。

月事帶這東西他也懂，是人每個月都會需要的。

白奕會用到。

他有看到過。

什麼人來了月事會不詳，他親印證過，覺得純屬瞎扯。

白奕就算來月事，還是和他在一個床。

也沒見他變得有不詳。

相反，他現在還——

春風得意。

自從把白奕接回府后，他心靈都得到了極好的滋養。

都覺自己越活越年輕了。

*

且說，隨著青侯話落，朝堂里寂靜了那麼一會兒。

青侯都這樣說了，誰敢明目張膽的與他唱反調？

鄭家同這時道：“如此傷風敗俗的東西卻被說得這般清新俗，青侯是覺得百都是一群智障嗎？”

“鄭大人，你也是有母親有妻子的人，你就不想解決困擾們一生的煩惱嗎？”

鄭家同面難看了幾分，道：“青侯，就為了解決他們的煩惱，就要置禮義廉恥不顧嗎？”

“若人的月事帶都能和禮義廉恥掛上鉤，本侯很想知道，鄭大人這麼注重禮義廉恥之人去干生兒育之事，豈不了喪盡天良之人。”

噗——

有人沒憋住，給笑出來了。

先帝還活著白時候，青侯在朝堂上不是一個話多的人。

有時候，你可能連著好幾天都聽不見他說一句話。

如今，百突然發現，青侯不敢話多，且毒。

鄭家同被噎得面紅耳赤道：“你這是強詞奪理。”

青侯：“你若有理，就拿出你的理來，沒理就別在這丟人現眼。”

皇帝看了看兩個人，目落在璃王上，道：“璃王，這事你怎麼看？”

璃王道：“臣怎麼看重要嗎？”

皇帝道：“你們每個人都可以暢所言的發表你們的看法，朕倒要聽一聽，這件事到底是傷風敗俗還是清新俗。”

既然如此，就又有大臣站出來道：“微臣認為，青侯的話在理。”

也有大臣站也來道：“臣以為，鄭大人的話有理。”

這事又分了兩派。

兩派人吵吵嚷嚷一個時辰，都沒吵出個結果。

正在兩派喋喋不休時，只聽傳來一聲：報——

八百里加急。

是王寫來的封信。

北寒那邊缺糧草，讓朝廷派糧過去。

皇帝讓一旁的太監再把信上的容念一遍后道：“都聽見了？王又寫信來了，要糧草，沒糧草了，諸位大臣，你們說該如何？”

“據說朝郡主最近又是賣瓜又是賣那惡心之，給你們靖安侯府賺了個盆滿缽滿，靖安侯，你不帶頭捐個萬兒八千兩以表忠心嗎？”

靖安侯在這事上一點不含糊，道：“鄭大人，小在外面經營的一切都是為了帶領村民過上好日子，都是造福百姓的好事，本侯并沒見著一文銀錢，但朝廷若需要銀子，本侯當仁不讓。”

“陛下，為報效朝廷，本侯可以捐兩萬白銀，就是不知道鄭大人又有幾分的忠心？”

鄭家同面上冷下來。

他還真大方，說捐就捐了。

鄭家同道：“本自然不會比你，就記個三萬白銀吧。”

回頭再請皇帝還給他就是了。

璃王這時道：“既然是捐給邊境的戰士，這事便不能有半分馬虎，臣愿意出面來為陛下分憂這事。”

皇帝也就順水推舟，“那就給璃王去辦吧。”

這就是說，各位大臣捐多的銀子，都會由璃王來過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