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全子所說的和青侯差不多。
實際上他所知道的也并不多,僅此而已。
諸多大臣聽完后一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璃王面冷著,道:“活人不在,空口白牙,加之罪何患無辭。”
青侯道:“璃王不必急著狡辯,真相總會大白,水落總會石出。”
他再吩咐下去:“把人帶上來。”
片刻,只見一位子被帶了過來。
諸位大臣回頭看看,表示驚訝。
這子不是旁人,正是醉心樓的頭牌百里蟬。
此時,手腳上都帶著鐵鏈。
衛桐在醉心樓的魔臺上失蹤時,青衛收到消息后即刻就趕到了,并把醉心樓給封鎖起來,里面所有的人也都一并關押在了刑部。
這些人當然也包括醉心樓里所有的姑娘。
里百蟬走到眾臣面前,目落在了璃王上。
璃王眸一樣盯在上,冰冷如刀。
百里蟬道:“璃王殿下,你放手吧,朝郡主已答應我,不會為難你。”
就在昨晚,衛桐離開帝都前北寒之前,也連夜去了一趟刑部大牢,與見了一面。
那時的百里蟬已過重刑,被打得皮開綻。
奄奄一息。
衛桐即刻讓人給松綁,又給把藥喂下,并理了的傷口。
這般作為,倒是讓百里蟬大為意外。
也不知道究竟要想干什麼了。
衛桐給把傷口理好后,陪坐在邊道:“我一直視你為我的知己,朋友,從未懷疑過你,卻沒想到,背后給我一刀的人,是你。”
自嘲一笑,道:“你能算計到我,也是出于我對你的信任。”
百里蟬看著,怔怔的說不出話。
衛桐問:“你有被知己朋友出賣過背叛過嗎?”
“我沒有知己,也沒有朋友。”
“我這樣份的人,哪來的知己朋友。”
可當衛桐說出,我一直視你為知己朋友的時候,的心一下就又活起來了。
想到自己確實算計了衛桐,這又讓深痛苦起來。
衛桐說:“你是哪種份的人?”
“我……”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說。
因為衛桐說過,人人生而平等。
人和人沒有貴賤之分。
有貴賤的是人的心。
衛桐待整個醉心樓的姑娘,都是真誠又充滿善意的。
從未對們流過半分的輕視。
反倒是一些世家公子老爺,一邊離不開們,還要一邊輕賤們。
衛桐說:“蟬姐姐,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加紅蓮教?給我一個救你出去的理由。”
詫異:“我都這樣算計你了,你還想救我?”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得已要做的事,有些事即使做錯了,也可以得到原諒,可以被釋放,蟬姐姐,我知道你不是那等十惡不赦之人,我知道你心存著善良,也想要追求許多好的事。”
就在當晚,衛桐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和對方推心置腹的聊了許多。
聊到百里蟬愿意把真相說出來。
里百蟬說:“宮里死去的商貴妃是我們教主。”
百里蟬是商貴妃邊的左護法,得商貴妃親手栽培,提拔。
有一天,宮里傳來消息,他們的教主死了,可對外卻宣稱商貴妃是突發疾而死。
紅蓮教的人當然不信,都認為商貴妃可能暴行蹤,被反殺了。
后來,他們派人潛宮中,檢查商貴妃的,果然,在的驗出了毒。
他們的教主就是被毒殺了。
教主被殺,他們立定心志要為教主報仇雪恨,想法設法的打部。
衛桐問:“所以,你們就勾結上了鄭國舅。”
百里蟬點頭,“一邊痛恨紅蓮教,一邊又想要利用紅蓮教的勢力打擊暗殺其他世家。”
“都說最是無帝王家,也是不假的,教主那麼他,為了他背井離鄉,他卻說殺就把人殺了。”
衛桐問什麼,就說什麼。
倒是知無不言。
又說:“可我不能去給你作證,我已經背叛了你,不能再背叛教主。”
“郡主,你就給我一個痛快吧。”
他們聊起這些的時候,青侯就在外面聽著。
青侯走進來,道:“恐怕你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先帝若對商貴妃無,早就連同的孩子一塊殺了。”
先帝非但沒有冷落半分璃王,反而寵有加。
青侯又道:“商貴妃背井離鄉,不是為了,是了主人云國皇帝的指示。”
在聽完和衛桐的談話后,青侯從而推斷出,在商貴妃的背后,還有一個更大的人——云國皇帝。
若非人指示,商貴妃何必在過了那麼多年后,又去謀害先帝。
商貴妃就是云國皇帝放在景國皇帝邊的一顆棋子。
也只有云國皇帝,才會這般心積慮的去謀算。
除此以外,他想不出來,還有什麼人能謀算到皇室中來。
教主又是誰的棋子,下面的教徒又怎麼會全部知。
青侯的一席話,又顛覆了百里蟬的一些認識。
本以為景國皇帝無,沒想到商貴妃跟了皇帝孩子都生下來了,還能對他痛下殺心。
這一刻,也不得不相信,商貴妃的背后,還有一個更大的人在左右著。
衛桐道:“璃王是商貴妃唯一的兒子,可璃王正走向毀滅,企圖造反。現在,只有你能救璃王,讓他清醒過來。”
百里蟬愣了愣。
到了最后,竟還能發揮這般大的作用。
救教主唯一的兒子。
衛桐道:“我答應你,只要你在眾人面前說出一切真相,我不僅保璃王能活著離開,也保你的后半生,遠離紛爭,一生無憂。”
最終,百里蟬來了。
站在眾臣面前,頂著璃王如刀的目,接所有的審判。
青侯說:“這位醉心樓的頭牌百里蟬,正是紅蓮教的教徒,也是商貴妃的左護法。”
“這是的口供。”全招了。
也畫押了。
如果小李子的口供不足為證,百里蟬的口供就是一把鐵錘。
要錘得錘。
璃王冷冷的道:“青侯,真相就是,你與這歌姬串通一氣呢,讓借此污蔑商貴妃,污蔑本王,我看你分明是仗著手握旨,想要把皇族中人趕盡殺絕,自己好指點江山,既然如此,本王又何須再與你客氣。”
人都死了,死無對證。
是非對錯誰人知道,只就用刀劍來斷個輸贏了。
璃王一聲令下:“即日起,我朝再無青侯。”
話音落,就見四面八方涌出諸多的衛,手持兵,專攻青侯。
其他文見勢不妙,急忙就要找地方躲。
一些能武的武將一時之間也是傻了眼。
璃王這是要殺了青侯嗎?
璃王大聲道:“不想死的,都給本王躲起來。”
能躲起來的,那也充分說明了不想參與之次的宮變之爭了。
不參與就是變相的支持璃王上位。
青侯是可帶刀行走在宮中的唯一武將。
此時,他已拔了兵,道:“既然璃王不聽勸告,本侯今日就代始祖帝清理門戶了。”
雙方說戰不戰,瞬間就打開了架勢。
璃王自從拿了兵符之后,就已在宮里布下了諸多將士。
如今他一聲令下,整個宮殿都被他的人給包圍了。
青侯手握兵道:“景國的兵符只能由景國的將士來掌管,璃王的上有一半云國的統不說,其母又是紅蓮教的教主,曾經毒害過先帝不反被殺,爾等當真眼盲心瞎,罔顧事實的真相,幫著璃王搖景國的江山嗎?”
如果之前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們當然不愿意被這樣的人號令。
“錦衛聽令,我等景國大好男兒,絕不中云國人的計。”
人群之中,只見一位青年走了出來。
這正是北鎮司指揮使的兒子陸焱。
他在這幫錦衛軍中做統領。
璃王借著錦衛軍與青衛的水火不容,輕易就拉攏到了陸焱。
如果百里蟬今天沒有唱這一出,錦衛軍就不可能會臨時倒戈。
陸焱這刻一開口,錦衛軍立刻就收了兵,退后。
還有一些不屬于錦衛軍的將士一看這況,也都收了兵。
他們選擇相信青侯。
國家有難面前,是青侯不顧自己在皇城的安危,派了青衛去了北寒作戰。
手握兵符的璃王在干什麼?
他沒有派去一兵一卒。
青侯又道:“今天,誰拿下璃王,誰就可以做本侯麾下統領。”
此話一出,本已收回兵的將士就沖向了璃王。
璃王眸中寒氣人,抬手之間,他袖中已飛出數道暗。
暗的形狀似針。
沖在前面的將士甚至來不及疼痛,那暗已了人的脖頸。
盡管如此,依舊有大膽的武功卓越的提了劍就沖上去。
一時之間,殿前又打一片。
璃王手中的暗再過厲害,也無法一時之間傷及到沖到面前的上百人。
此時,百里蟬看著眼前的混戰,心驚膽戰。
這是教主唯一的兒子。
猛然,拔就沖了過去,張開雙臂橫在了璃王面前道:“璃王殿下,你收手吧。”
郡主答應過他,會留他一命。
相信郡主,不會食言。
啊——
一聲慘從百里蟬的口里發了出來。
突然沖了過去,各方的刀劍無眼,本是要刺向璃王的,一時之間全刺在了上。
璃王看著眼前的人,眸暗沉,怒罵一聲:“愚蠢至極。”
一把冰冷的劍橫在了璃王脖頸上,道:“三皇兄,你不要,否則,我怕我的手會抖。”
持劍之人是四皇子姬云舟。
璃王沒有。
他站得筆直,一雙冰寒的眸子慢慢淡了下來,他低低的笑了一聲,道:“青侯,你又贏了。”
“把他押進詔獄。”
陸焱打了個手勢,他的錦衛軍立刻上前,先是搜,把他上藏的暗都收走了后,押了下去。
至此,一場宮變,沒有經歷太多的腥風雨,到此結束。
百里蟬的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如躺在龍榻上的帝王——姬玉溫。
躲在各的臣子這才連滾帶爬的出來了。
靖安侯過來道:“青侯,國不可一日無君,請青侯在諸皇子中再擇一人為君。”
其他員也都如此說。
國中無君,就人心不穩。
青侯道:“先帝活著的時候沒有兒子,那就從四皇子和五皇子中擇一人為帝。”
這先帝就是指向姬玉溫了。
他活著的時候沒有兒子,自然也未立下太子。
如今還活躍的皇子只有四皇子姬云舟和五皇子姬柏安了。
被點名的姬云舟道:“指點江山這種事,五弟更適合一些,他是太后所出,照著份,也該他來做皇帝。”
而他,是妃嬪。
在份上都不如太后的兒子來得尊貴。
他說的話完全有道理。
太后的兒子還在,萬沒有越過太后之子,讓一個妃嬪的兒子登基的道理。
嫡庶有別,次序不能顛倒。
青侯:“那就五皇子吧。”
五皇子因為皇兄的突然死亡已夠傷心難過了,剛才又經歷了璃王的宮變,嚇得他都癱在地上了。
這會聽見點了自己的名,他頓時更害怕了,連滾帶爬的到了四皇子跟前,抱著他的大喊:“四哥,四哥你不能這樣害我呀。”
“嗚嗚……”他失聲痛哭起來。
“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我拿你當親哥,你怎麼反而把我往火坑里推呢。”
他以后再也不能斗蛐蛐了。
眾員面面相覷。
姬云舟趕把人扶起來。
青侯:“三日后舉行登基大典。”
“我不要啊!”五皇子哭得更大聲了。
今天晚上,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禮部又開始忙得團團轉。
要辦理先帝的后事,又要忙著給新帝裁新裳,等三日后登基大典的時候用。
宮中的宮也開始清洗大殿的跡。
一切都仿若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翌日
這一天,傅九川、衛桐跟著衛君臨來到了北寒。
去年他們來北寒的時候,云國的將士還不曾過冰河。
到了今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冰河的冰化了水,云國人反而過了冰河。
據說,云國過河的時候,與北寒邊境的戰士展開了一場搏斗,只用了五千大軍,就把北寒的水上將士打得潰不軍,落荒而逃。
王趕到此時,五千云國大軍已來到了北寒城下。
在他的帶領下,算是鼓舞了士氣,從附近各州借了一些兵力,與云國展開搏斗。
云國一看他這邊兵力增加了,也又調遣了五千兵力來攻城。
一個小城,云國人沒放在眼里,不料,竟攻了這麼久,還沒打下來。
但,一天天過去后,北寒這邊的短缺立刻顯現出來了。
糧草短缺。
兵力不夠,再借兵,附近各州也沒多兵力派給他。
為了不被云國破城,讓將士有糧可吃,王不得不親自去鼓城里的百姓,借百姓一些糧食,來日朝廷的糧食到了,一定奉還。
百姓的糧食也是有限的。
每年的收了稅后只夠自家吃,借老百姓的糧食,本不夠借。
時至今日,城門關閉著,很多在城墻上守的將士都有點力不從心。
實在是因為,糧草沒了。
狠了。
王行走在城墻之上,看看將士們的士氣,他其實也——絕。
姬白澤跟在他邊,低聲和他說話:“七皇叔,朝廷本不派兵過來,我瞧著是陛下分明想把我們困死在這里。”
王低聲喝斥一聲:“閉。”
不管是不是陛下想把他們困死在這里,這個時候,這種搖軍心的話都說不得。
姬白澤抿了抿。
姬白澤當初被他的父皇發配到此來后,本以為在這可以做一人閑散的逍遙王,來了才知道——
逍遙是有了,但這片城可以用蠻荒來形容了。
如今又讓他趕上戰事,要吃的沒吃的,要喝的沒喝的,命都要保不住了。
就是在這種絕的景下,衛桐傅九川和衛君臨帶著一眾人從這邊的城門出現了。
三個人不僅來了,還每人都趕了一輛拉貨的車來了。
車上裝了滿滿的糧草和糧草。
“七皇叔,你看,那是不是無涯公子來了。”
衛君臨戴了銀面,好認。
他現在不衛君臨,在別人的眼里,他就是無涯公子,亦是王的謀臣。
王道:“打開城門。”
姬白澤急忙傳令下去,打開城門。
無涯公子來了,一定是帶來了好消息。
城門被打開,王也快步走了下去。
因為他好像看見,來的一位子像衛桐。
果然,待他來到城門之下,就見衛桐策馬進來了。
“義兄,我來了。”
坐在駿馬之上,后拉著滿滿一板車的糧食進來了。
這些糧食雖然遠遠不夠將士們食用,但總比沒有的好。
“快請進。”
“你們怎麼來了?”王一邊把人請進來,一邊詢問。
幾個人邊走邊說話,姬白澤忙讓人把糧食帶下去,大家好多天都沒有飽餐一頓了,這會一聽說有糧食來了,眼睛都睜大了,一個個聞聲而來。
王道:“這是北平小侯爺和朝郡主,他們奉命先到一步,朝廷派來的糧食和大軍隨后就到。”
不管到不到,大餅先畫下。
只有這樣才能給將士帶來希。
讓他們滿懷盼的活下去。
北平小侯爺和朝郡主的名號一些將士是聽說過的,尤其北寒的將士,也有見過兩人。
知道兩人的將士立刻和旁邊的人說開了。
大家一聽這兩人當年曾單槍匹馬戰云國,那可是殺了東王的人,又把云國的大軍都滅在冰河里了,頓時士氣大漲。
將士們激不已,伙房的人也忙過來把糧草往里抬。
衛桐道:“從今天起,大家敞開了肚子吃,想吃多就吃多。”
當初準備的糧草本沒有到,還在路上慢悠悠的走著。
青衛的大軍和糧草也都在路上,三五天之本不可能到達。
這些糧草從何而來,只有傅九川和衛君臨心知肚明。
足足三千斤的米面被送到了伙房,各人的馬上還有裝了一些。
伙房把飯做上,衛桐幾個人也跟著王去了他的營帳。
來到營帳后,坐下,王問他們帝都的況,衛桐掃了一眼姬白澤,王道:“但說無妨。”
現在的姬白澤是被拔了牙的老虎,一點殺傷力沒有了。
衛桐就把帝都那邊的況說了一下,直聽得姬白澤冷笑一聲,道:“都道三皇弟最是儒雅良善,與世無爭,一塵不染,萬萬想不到,最是心狠手辣狠絕無的是他。”
明明接手了兵符,愣是不派兵過來。
明明給了他糧草,他也磨磨唧唧不過來。
這不是存心要讓他們困死在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