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樹靜而風不止
做茶棚生意,做的就是飯點和歇腳的生意,菜擺了一桌,陪客的卻只有羅敬。
吃過飯,羅敬把灶房吊在房梁下的熏裝了一簍子塞進車廂,「唉!勸也勸不,打又打不過!」
他憤憤不平地瞪了景韞言一眼,「我現在不比以往,想跟著一塊去給你做個使喚都不行!」說著掀開袖子苦著臉看著新鮮的刀口。
「也不知道你們這法子奏不奏效,你說你們清瀾山莊又不是沒人了,你幹嘛非得親自去,真是愁死個人!唉!」
景韞言倚著馬車氣定神閑看著他,噗呲一聲笑出來,「我是去救人,不是去送死好嗎?真是了親就是不一樣,你以前可沒這麼杞人憂天。」
想當初羅大當家是多麼的豪氣干雲啊,要戰便戰,誰猶豫一下誰就是孫子。
如今臉上的刀疤還在,人卻隨著做了這行生意圓了不,不過那一鐵骨錚錚卻是不減當初。
他轉頭了一眼站在遠和舒映桐道謝的婦人。
長得溫婉,說話時輕聲細語的,一笑起來角邊綻開兩朵梨渦,難怪能降得住這個莽漢。
手裡牽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小小年紀被教養得端莊有禮,只不過好像因為和羅家母子相久了,有被同化的勢頭。
「你還有心思揶揄我?媳婦那是用來疼的好吧,哪像你,送死還拉上媳婦一起,沒誰了。」羅敬沒好氣地懟了他一拳。
「不過看你媳婦也是沉穩子,我這也不勸了。反正說好了啊,給我全須全尾的回來,我還等著你倆的喜酒,知道沒!」他嘖了一聲,一看景韞言笑得風輕雲淡的樣子就來氣。
「知道啦~」景韞言揚手拍拍他的肩膀,「今天過來一是吃個午飯,二是想跟你招呼一聲,有時候吧,兄弟義抵不過巨大利益。有些生意是暴利,但不要讓他們借著你的名頭去做。」
做了這麼多年大當家,羅敬不蠢,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
當年寨子解散,大多無家無業的弟兄被招安去了軍營。也有一部分有妻小的轉行做了其他營生。
跟著他到這裡來開茶棚的也就三四個落下殘疾沒去的。
他們風雲寨在暨寧省可謂是名響聲臭,好些弟兄要麼去了別的地方,要麼就是混不下去來徑南省投奔他。
這兆寧府位於沅江上游,他跟府也算有點,弟兄們瞄上水運生意再正常不過。
他們把分來的銀子集齊一,買了兩艘貨船,做的是低買高賣,買進賣出的生意。
上個月來家裡喝酒敘舊,看他們個個穿得有模有樣,弟兄過得好,他這心裡也高興的。
只是聽景韞言這麼一說,他這臉上跟挨了耳一樣火辣辣。
他咬著后槽牙下心中滔天怒火,沉了臉。
「兄弟雖在這山野之地,但也是做的大路生意,經常聽得到一些風聲。景兄既然提了,不妨說得再清楚些,販私鹽的那些人裡面,有沒有我風雲寨的!」
「有。因為朝廷撥款,沅江現在加寬了河面築高了堤,也清了陳年淤泥,擴大碼頭規模。朝廷有意扶持兆寧府,水運一盛,機會自然多了起來。」
「你那些弟兄現在只是遮遮掩掩地在貨船里夾帶一些,地方府也賣你羅敬幾分面。只是甜頭一旦嘗到了,慾壑難填啊」
景韞言瞧了一眼拎著半簍桃子走過來的舒映桐,嘆了一口氣,坐上車板撈起韁繩,「先走了,你多保重。」
先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因為數目不張揚,在大鹽梟面前他們不夠看。
兆寧府百姓災,家的鹽確實讓他們的負擔加重了許多,他們也只是供給幾個小買辦,這幾個小買辦再散給一些貨郎。
現在國庫空虛,文淵下死手挑了一些大鹽梟,也拔了他們背後的保護傘。
販賣私鹽這種暴利行當,有的人是抱著「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前赴後繼。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很正常。
但他不希他的朋友被無辜牽連。
「好!景兄願意直言不諱,說明相信我羅敬的為人。兄弟在這先謝過了!」
羅敬沉著臉,沖走過來的舒映桐拱拱手,道了珍重。
走進棚子吼一聲:「十七!你現在騎馬去一趟老三家!他滾過來見老子!」
舒映桐淡淡地看了一眼匪氣衝天的羅敬,上馬車坐進車裡,從簍子里拿了一顆桃子出來削皮,不咸不淡地問:「他怎麼了?」
景韞言系好斗笠,抖了一下韁繩清叱一聲催馬,「樹靜而風不止,他想過簡單的生活,有人不讓。」
馬車碌碌前行,舒映桐慢慢削桃子,「金盆洗手哪有那麼容易。」
還不到五月,野鷹桃個頭小,一隻桃子很快就削好了。
著桃子遞到他邊,「要不是有人給他掃平障礙,憑他那七八個人想在這種地方做生意做得那麼風平浪靜,不可能的。」
景韞言張啃了一口桃子,微酸脆甜帶著桃子特有的甜香充斥齒間,「唔好吃,還要。朋友嘛,總得付出點什麼。」
那些兵跟著文淵殺進皇宮,也是折損了大半的,如果不是羅敬的面子,人家還不願意從軍。
舒映桐著桃子一口一口喂他吃完,又開始削第二個。
馬車偏離道,拐進山道,尋了個山壁傾斜的夾角停下來。
探出頭瞧了一眼,綠草茵茵,頭頂斜坡幾顆板栗樹樹冠很大,旁邊有條細細的山溪分流,聚一個水坑。
水坑邊長滿雜草灌木,還有幾株各異的小野花,鳥兒啾啾,蟬鳴聒噪。
拿了木盆跳下馬車打了半盆水回來,山溪冰涼,洗一把臉頓時帶走了燥熱。
潑了水放好木盆,瞥了一眼躺在草席上沖笑的人,「睡午覺,我來守。」
他揚手抓住的手腕往自己上拽,「有什麼好守的,陪我一起躺著。」
又不是什麼要道,這種窮鄉僻壤的小山腳沒什麼好守的,他已經習慣了睡覺時有在旁邊。
舒映桐半趴在他膛上,嫌棄地睨著,冷嗤一聲坐起,「不是你被人懸賞追殺的時候了?我上午睡夠了,我守著你。」
看他眼瞼下方微微泛青,又生氣又不自在,沒見過這麼不懂節制的。
兩人在這種野外一起睡,他肯定不敢睡死,還不如來守著,讓他安心睡一覺補充力。
「好吧,那我睡覺啦~要是饞我子請忍一下喲~唔.最多讓你親一下。」
輕嗤一聲,手蓋住他的眼睛,「呵,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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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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