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我給你鎮場子
錚著頭皮往葉妤秋那走,心裡已經把羅敬罵了個狗淋頭。
好端端惹這種氣又哭的小娘子做什麼.
他哪會哄人,要是會哄人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是個。
離兩步距離停下,隨意盤坐在地上,正苦惱該怎麼開口,那哭得傷心的小娘子緩緩抬起頭過來。
一雙杏眼聚滿淚花,翹翹的秀氣小鼻子哭得鼻頭泛紅,一副梨花帶雨晶瑩滴的委屈小模樣別提多讓人心疼了。
錚怔愣了一下,抬手撓撓耳後,「呃那個我大哥沒有別的意思。他是覺得你陷困境還能努力爭取自己的利益,這樣的心是一般閨閣子沒有的,好。」
他也搶過人,也遇見過假意迎合在他意迷的時候拿碎瓷片往他脖子上扎的子。
只是那弱子天生力氣小,見殺他無,毫不猶豫當場自盡。
他在心驚憤怒之餘,對還是很佩服的。
這位小娘子一看就不是子烈的,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伺機跑出來卻被捕夾傷了腳,現在又遇貴人,實在說不清運氣好不好。
葉妤秋輕輕拭去眼角淚痕,朝他緩緩綻開一抹苦的微笑。
「我本是殷實人家的兒,讀的也是訓誡,從小看人臉過日子,我的願很簡單的。只要主母在婚事上不要為難我,隨便配個家境一般、年歲相當的正經人家便已心滿意足。」
「奈何我的生母在家裡連自己都顧不好,在我五歲時因病過世。我能在手段腌臢的后宅活下來,憑的就是不爭不搶不出挑,所以我任何技藝都是平平。」
抬頭瞧著樹枝上啾啾飛來飛去的鳥兒,兩串眼淚落鬢間,自嘲笑笑。
「即便是這樣,這張臉還是為我惹了禍。與嫡姐說親的那家公子無意中遇見我,轉天便說要把我一起納回去為妾。還未娶妻便說納妾,這不是把我往絕路上推?」
「或許是們覺得之前讓我配一個家境貧寒的秀才還不夠,主母又重新為我挑選了一個富戶,家有良田千畝,商鋪幾十間,三進大宅.」
錚聞言沉默了片刻,輕嗤一聲,「既是眼中釘,哪能讓你佔盡好?」
葉妤秋偏頭看著他,抿笑得明,眼角的淚卻串落下。
「是啊.這世間哪得到我佔盡好呢.那人已經年過六十,家中主母悍如虎,抬進門的小妾從未聽說能活過三載。我不哭不鬧應了這門親事,主母很滿意我的態度。」
「但是我不想死啊趁著家裡防範不嚴,連夜出逃。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想到會遇上做販人生意的客船呢?明明是在府掛牌了的啊…」
面上出微微笑意,眼神冷冷地看著躺在地上的苦禾村那些人。
「飯菜里下了葯,不吃會死,吃了神志不清渾無力。我也不知道在船上渾渾噩噩過了多日子,大約有三五天吧。跟我一起關在暗倉的有十來個子,後來有馬車把我們分開接走。」
「輾轉了兩天,夜裡我又被送到一地窖。暗無天日,裡面惡臭難忍。」出手指沖錚比劃了一下,「這麼小的地窖,關著七八個子,再加上我們新來的六個,睡覺只能坐著靠在別人上。」
「住口!你敢說!」有了力氣的楊氏發瘋似的往腳邊爬,眼睛瞪得像要吃人。
一柄短斧飛過去鏘的一聲釘在離手指不到半寸的地面上。
「我看誰敢讓閉?」羅敬站起拍拍上的草屑,咧笑得白牙森森。
「忘了跟你們說了,我們兄弟以前過的是殺人越貨刀口的日子。砍人的時候比殺豬還利索,最喜歡吃人餡包子。人也分個三六九等,嬰孩最,人次之,男人和老人嘛,只能熬湯。」
楊氏哆哆嗦嗦地看著眼前那柄板斧,再看羅敬和錚臉上都帶著像蜈蚣一樣猙獰的刀疤,嚇得不敢再往前爬半步。
山匪可不會講什麼道理,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
「你你是那個貴公子請來的,我都聽見了,不讓你殺人.」
羅敬挑挑眉,嘿嘿一笑,「是啊,他是說不讓殺人,我也不打算殺人啊~」
說完提著另外一把短斧笑瞇瞇地往躺在地上神最狠厲的漢子那走,抓住他的手腕,扯出尾指放在斧刃下,用力一一碾。
「啊!」
山林里響起撕心裂肺的痛喊聲。
羅敬握著斧子在野草上揩乾凈斧刃上的,撿起那斷指回頭丟到楊氏面前,森然一笑,「我這也沒殺人,不是嗎?」
說完起拎著斧子又坐回大石頭上,朝葉妤秋努努,「接著說,我給你鎮場子。」
葉妤秋驚魂未定看著離自己不遠的斷指,上面帶的切口正對著。牙齒抖得咯咯作響,渾不可抑制地打寒。
「切手指而已,不用嚇這樣吧」錚腳把斷指踢到遠,挪子坐在對面,想了想又側過子把沒有刀疤的那半邊臉對著。
看手腕有舊傷,再加上伏在地上那婦人手臂上蜿蜒錯的疤痕,這小娘子不可能沒經歷過腥場面呀
「我我不是怕這個.」葉妤秋揪上的,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你你那桿銀槍可以給我拿著壯壯膽氣麼.」
「子天生不喜兵刃,你倒是有趣。」錚手把靠在樹榦上的長槍抓過來遞到面前,「喏,給你。」
「多、多謝。」葉妤秋抓著槍桿抱在懷裡,心裡總算踏實了許多。抿抿,盯著閃著寒的槍頭緩緩開口。
「我剛到地窖第二天,剛才被切手指的王鐵山讓人捆著我們拉到曬穀場.那裡躺著一個渾傷痕的人,他當著全村人的面,把剝裳」
「村裡的男人解下腰帶,一個接一個上去.」握手裡的槍桿,咬牙關,「那個人.流了很多,像一樣躺著不喊也不,就那樣獃獃地看著被推到最前面的我們.」
手指著王鐵山,「他說,這個人懷了孕剛剛對鬆懈一些,卻不知死活想逃,按規矩.」抖了抖子,咬住下,「按規矩做人彘放在甕里,給我們新來的每天看著長長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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