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天歌的猜測，男子並沒有否認。

因為，他是。

月下，澹臺燁認真打量眼前子，五緻，傾國傾城，眉宇間蘊著睥睨天下的威嚴跟霸氣，倒是與傳聞中大齊第一侯的份相差無幾。

澹臺燁的視線，最終落在天歌隆起的小腹上，「雙生子？」

天歌凝立，斬風在前。

澹臺燁薄勾起，「獨孤艷，你就不好奇當年銀面到底是如何以往生卷將你的靈魂追回到的里？」

一語閉，天歌只覺渾驟凝，眼中愈寒卻未追問。

知道，澹臺燁不會把話停在這裡。

「十八年前，朕攜往生捲鎮南侯府，目的是鎮南侯府長房夫人楚玥郡主，未曾想生死之際楚玥郡主竟然釋放劇毒，打鬥間朕懷中往生卷被奪走，待朕毒之後將其制服時往生卷已經不在手裡，非但如此，劇毒發作，朕無奈只得將其封住心脈帶回扶桑，在此之前朕幾次回鎮南侯府，都沒發現往生卷。」

天歌冷目如錐，縱然澹臺燁幾句帶過，依舊能讓人想象到當時的險象環生。

「三年前，大齊太子妃獨孤艷被斬奉天殿，烈雲十三宗皆亡，唯獨其麾下副將銀面由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如同人間蒸發一般。」

見天歌不語，澹臺燁又道，「至此之後，鎮南侯府嫡長，大齊第一醜天歌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一路披荊斬棘，從一個最不待見的醜僅用三年時間長為大齊第一侯，風堪比獨孤艷在世，這樣的蛻變，無疑讓朕懷疑，你不是真的天歌，而是大齊前太子妃，獨孤艷。」

「你沒說到重點。」天歌冷冷看向澹臺燁，寒聲道。

「以心頭祭往生卷，再念出已死之人的名字，那人靈魂即被召回，一命換一命，有人生，便有人死。」澹臺燁看向天歌，「這些楚玥郡主不知，銀面自然也不知道，能救活你，當屬意外。」

天歌很難想象銀面是帶著怎樣的絕，才會用匕首刺穿心臟。

往事灰，可肩負在上的使命，豁出命也要做到，「楚玥郡主在哪裡？」

澹臺燁笑了，「你太著急，朕還想多解釋一些。」

未及天歌開口，澹臺燁又道，「往生卷可以讓人死而復生，卻只能用三次，你用的，就是那第三次。」

「原本結合往生卷跟祭，朕可得永生，從此之後都不會再依賴往生卷，偏偏這最後一次出了差錯，好在羅生盤給朕指了一條明路，孕育往生卷的鬼窟里有一座祭壇，只要人祭皆到位，朕一樣可以換軀再生，現在祭壇里缺一個人祭。」

看著澹臺燁眼中貪婪的目，天歌皺眉，「是我？」

「是你腹中那個嬰。」澹臺燁自扶桑皇城離開后，依羅生盤指引找到天歌，羅生盤顯示他想要找最後一個人祭的準確方位就是天歌。

可若是天歌，羅生盤早該有異，而非五個月前，再加上人祭只能是子，澹臺燁篤定最後一個人祭，正是天歌腹中嬰！

太過迷幻的解釋，天歌曾有一刻質疑，卻在想到自己起死回生之後，相信眼前這個男人說的，句句屬實。

「人祭里，可有楚玥郡主？」天歌寒戾質疑。

澹臺燁點頭，「非但有大齊楚玥，還有聖域子，巫族雲夢、跟扶桑永寧殿的紫月城，現在只差你腹中一，起名字沒有？」

天歌恨意頂沸，猛然甩出劍鞘，祭出斬風！

磅礴劍氣破空而至，澹臺燁毫未躲，薄勾起一抹冷蟄弧度。

狂暴勁氣平地拔起，是在澹臺燁前築一道風牆，斬風劍氣落在那道風牆上，竟在瞬間被吞噬！

天歌暗驚不已，剛剛已經祭出七力，卻連澹臺燁一頭髮都沒到。

如果不是懷有孕，天歌定要與面前之人拼個你死我活，可現在不行！

實力相差太過懸殊，彼時敢追出來是因為澹臺燁釋放出來的力並不在之上。

上當了！

天歌再祭斬風，一招『劍斬擎天』，頓有千條瑞氣猶如煙花綻放，華異彩，芒萬丈！

太過絢目的芒，澹臺燁有些看不清對面子，可他沒有毫慌張。

一聲輕嘆自天歌耳畔響起，待借劍氣轉遁時澹臺燁再一次擋在面前，速度之快，猶豫疾風。

每一次重生，力都會加倍疊加。

倘若當年他有這樣的力修為，也不會中了楚玥郡主的毒。

面對澹臺燁如此驚人速度，天歌暗駭。

「天歌，朕敢來，自然是有絕對把握，哪怕是孟臻也敵不過朕三招，你無須掙扎了罷！」澹臺燁目驟戾，猛然抬手出數枚銀針。

天歌見勢不妙，手中斬風瘋狂轉。

砰、砰、砰－

銀針與劍撞擊迸火花，天歌猛然覺到背後陡涼，心道不妙！

千鈞一髮，一無形力道將其推出數米，預期危險沒有近，待回頭，分明看到一披雪大氅的男子赫然擋在面前。

男子著白長衫，雪大氅在強勁氣流沖襲下肆意飛揚，縱是背影，亦風華。

「蘇箏箏？」對面，澹臺燁冷然看向來者，聲音低戈。

天歌皺眉，從未聽過此人。

就在這時，娘出現，立到天歌側。

「你是？」天歌眼側子，恍然想到，「你是錫坊的掌柜？」

「元帥好記。」

娘轉，淺淺一笑，「我還是蘇狐的姨娘。」

天歌盡量讓自己心境平和下來，畢竟剛剛太過危險，驚魂未定。

如果蘇狐的姨娘跟眼前這位蘇箏箏在一起，那麼這蘇箏箏？

「這位是蘇狐兄長？」

畢竟那背影，那側，天歌實在想不出別的。

「天歌，沖你這句話，本聖主今日便是拼了這條命也不許人你一汗。」

蘇箏箏沒有回頭，凌厲黑目落在澹臺燁上，「本聖主或許打不過你，但若拚命，未必傷不了你。」

就在這時，遠傳來容祁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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