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安託萬語氣鄭重，垂下的頭擡起，與娜塔莉的雙目對視。

“可每當我提起筆時，都不知以何種心境描繪您的容，或許等有一日靈出現，我心中無法抑強烈的想法，將您永恆銘刻在靈魂深，但現在卻不行……”

“希這一天不會太久……那就說回安忒提拉的故事吧。”

娜塔莉話中之意，讓安託萬心中暗自搖頭，只能如願坐於長椅，緩緩述說一個讓人神傷的悲劇故事。

端著酒壺與水晶杯的亞瑟走來，著伯爵與流浪騎士微妙的氣氛，憑藉不算太高的商，梗直問了一句話。

“發生了什麼事？”

娜塔莉給了亞瑟一個兇狠眼神，讓他趕閉。

遵守主僕之規到嚴苛的騎士，默默給兩人倒上一杯酒，自覺退後站在牆角等候結束。

用酸的葡萄酒潤潤嚨，安託萬開始接著上次的段落說起。

“安忒提拉自願被困於僻靜的山，作爲一個活著的人，走冥王的領域……”

在娜塔莉聚會神聆聽故事時，安託萬的注意力也被那雙如紅寶石深邃優雅的雙目吸引。

若世界是一個巨大的漩渦，對於安託萬而言，娜塔莉閃亮的雙眸便是漩渦中心，一點點將整個靈魂向部撕扯，直到化爲末大小的碎屑全然陷黑暗。

長久的唱，在僕長進居所後並未停止，嚴肅循規的人，更能在這悲劇中有著極深。

“當他還有知覺的時候，他把那子抱在他無力的手臂裡。他一氣，一急涌的流在蒼白的臉上，他躺在那裡，抱住，這不幸的人終於在死神屋裡完了他的婚禮……”

爲了謀求生計，剛風嶼城的安託萬以遊詩人份在貴族之間賣藝，最初僅是賣些緻的浮華之詩。

可在遇到娜塔莉後，第一眼見到伯爵的安託萬，不知怎地選擇了一個悲劇，孤對抗整個符號系統的悲劇《安提戈涅》。

通過那雙不時流憂傷的雙目，他猜出伯爵絕非表明看起來純真善良，那深邃的目下，必然藏著心事……

娜塔莉已經哭淚人，哽咽在羊皮紙寫著海蒙的結局，明顯與前文流暢行文不同的停頓墨跡，足以證明對這故事的：“他明知人是孤獨的殉道者，還是與一同奔赴黃泉……”

在旁的亞瑟一臉正，提出不同的觀點：“不，對父親的獨裁統治失，纔是海蒙殉的因。”

關注於故事完整的艾娜，也從簾幕後站出，咬牙瞪眼質疑：“克瑞昂也理應到懲罰，他的結果呢？！”

三個人，三種不同的思維模式。

對於三位自小一同長大的人，究竟爲何變這樣，安託萬沒有心思考慮，看看天，發現夜幕即將到來，飲盡杯中最後一點酒水，拍著大準備走人。

“故事的結局……即便是我也不願親口述說，過幾日我會將整個故事整理書面文章獻給伯爵閣下，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沒等娜塔莉迴應，安託萬趕忙向外跑去，如果繼續說下去，以執著的格，肯定會讓自己再繼續前傳故事。

……

剛離開上城區，安託萬鬆了一口氣，推開小院的木門，準備收拾一番便直奔孤兒院。

可在剛用鑰匙解開鐵鎖時，一陣尖銳的男聲音忽然從後傳出。

“你，就是馬薩伊爾家族的子嗣？”

聽到家族之名，安託萬的瞳孔猛然一，顯然是沒有預料到遙遠的阿爾道夫居然有人知道薩伊爾之名。

他的第一反應並非詢問說話者是誰，反而以迅雷閃電速度右手腰間，出短刀反向後刺出。

訓練多年的果讓鋼匕首速度快若利箭，可說話者的速度更快，在安託萬刺出匕首，轉準備觀察時，手掌已經被牢牢握住，任憑用多大力氣都難以掙。

可我還有一把匕首……

空著的左手再次腰間，這次的安託萬不再以擺直手臂的方式攻擊，而是極爲從腋下反手扎出。

隨著撕拉的布料破碎聲，匕首扎中的反饋，安託萬明白得手了。

想象中後之人該有的疼痛哀嚎並未出現，反而是語氣中出現一讚賞。

“幹得不錯，但還是不行。”

一個被手甲裹住的拳頭出現於安託萬眼中，不到半秒鐘時間，已經落在他的腹部。

一時之間安託萬隻覺以腹部爲中心被撕裂，或許已經在駭人力道下出現一個空。

飛在半空中的他，死前最後也只能無奈慨，躲了那麼久，該來的該是會來。

跌落地面時，堅地板讓他到背部一陣劇痛，渾猶如丟了力量般無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告死者漫步走至近前。

安託萬略帶譏諷一笑，咳嗽兩聲：“真沒想到你們能追到這裡，真是讓我到吃驚。”

被高大帽檐遮蓋面容的男人一愣，直冷漠俯視躺在地面的安託萬：“你似乎對我有一些誤會，安託萬·馬薩伊爾。”

“去你的誤會，我從帝國北面跑到南面，你隔著千里距離來風嶼城，不是追殺，難道是來送金馬茲嗎？”

“追殺？”神男人低聲呢喃，似乎因安託萬的話引發了一些困。

在他沉些許時間的空隙裡，發現並未出現空的安託萬，握了手掌。

跑！

在安託萬剛將手掌按在地面，準備借力直接向院外跑去時，神男子似乎思考結束，用一種很微妙的口氣說：“我從未想過薩伊爾之子會像條野狗一般逃竄，這間簡陋院子是你的家，還是僞裝藏之地？”

一番詢問讓安託萬面凝重，索也不再想著逃跑，站起單手握住鋒利匕首直指神男人。

“我企圖逃避的過去從未離開……但在我束手之前，也要撕下你的一塊。”

“是嗎……可你沒有機會了，無法被奧蘇安容忍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