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溫君庭劍指,顧寒自不會示弱。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最先衝過來的竟是溫君庭後百餘輕騎!
顧寒不及細思,當即命後兵卒迎戰。
混戰之際,溫君庭攜後五將刻意繞開顧寒,縱馬馳騁,直奔皇城。
顧寒追,卻發現那些輕騎毫沒有對戰之意,完完全全擋在他麵前,生死無懼!
上當了!
直到這一刻,顧寒方才明白溫君庭的意圖。
他本就沒想過要贏,他的目的是帶那幾名武將皇城!
至於原因,那些武將在朝中皆有生死相的袍澤,他此番用意,是想讓那十名武將,說服皇城裏本就有兵卒握手的武將。
這倒是,聰明!
不必調兵,隻須遣將!
顧寒坐在馬背上,任他如何縱馬,那些輕騎不要命似的生生朝他撞過來。
看著那幾道越來越遠的影,顧寒氣極,一口箭狂湧而出……
時間對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它不會因為有人它變快,就真的變快,也不會因為有人它變慢,就放緩腳步。
它亦不會停止。
距離登基大典,隻剩下三日。
早朝上,蕭桓宇已經掩飾不住那莫名的興,卻又看似雲淡風輕的詢問了大典各項進程。
一切順利!
就在他退朝之際,工部尚書忽有本奏。
“啟稟太子殿下,臣有事奏!”
龍椅下側,蕭桓宇看向工部尚書,“吳大人講。”
“微臣昨夜回府,聽聞府上買來的十幾隻被黃鼠狼咬的模糊,原也沒當回事,可今晨又聽到一些消息,不隻微臣府突然冒出黃鼠狼,東市懷德坊多家百姓也都遇到類似況,這黃鼠狼突然橫行城,微臣以為……不祥。”
這番話若放在平時說,倒沒什麽。
可登基大典在即,‘不祥’二字,過於敏了。
蕭桓宇臉未變,心底卻劃過一抹冷意,“吳大人放心,此事本太子會差人去查。”
“太子殿下,老臣亦有本奏。”
說話的是史中丞趙大人。
趙大人年近五旬,兩鬢斑白,這會兒拱手行至殿中,恭敬道,“老臣前日回府之時,途徑西市,發現有一漁翁在環城河裏釣上一隻老鱉。”
朝堂上,眾臣竊竊私語。
“趙大人想說什麽?”蕭桓宇微微皺眉。
他很想提醒這位年紀不小的史中丞,這裏是金鑾殿!
“那老鱉形之大,足有千年,長相十分兇殘。”趙大人語速緩慢,“老臣聽聞,鱉乃兇,非兇年不得現世……”
蕭桓宇恍然,在這兒等著他呢!
“老臣知登基大典在即,惶恐那老鱉會壞了我大周氣運,回府查到相關記載,隻須開壇祭法,將那老鱉奉上個七七四十九日,方能化解其怨氣。”
眾臣聞言,皆倒吸一口涼氣。
尤其站在他旁邊的戶部尚書,下意識與之拉開距離。
能穩穩站在這朝堂上的都是聰明人,誰沒看出來太子著急登基的心思!
原本隻差兩天的登基大典要真被那老鱉推遲七七四十九天,莫說供奉,太子能煮它七七四十九天。
蕭桓宇臉已經很難看了,“趙大人未免過於危言聳聽。”
“老臣覺得寧可信其有,不能信其無……”
某史中丞還在努力,且拉了另一位下水,“周大人以為如何?”
周煜是欽天監。
這會兒朝堂上眾臣皆朝其看過去,周煜原想藏起子,如今倒是被那一道道目看的渾發燙。
“趙大人多慮了。”蕭桓宇打斷道,“若無其他事,退朝。”
蕭桓宇甚至沒給一眾朝臣反應的時間,直接起離開金鑾殿。
殿門開啟,眾朝臣三三兩兩走出金鑾殿。
史中丞與工部尚書走到一起,“吳大人說看到黃鼠狼的事,本很有興趣啊。”
“趙大人看到的老鱉,我亦十分好奇。”
二人相視一眼,了然。
都是老臣,他們與前前任宰相魏泓之前的關係,錯綜複雜。
“你說太子不會怨恨我們吧?”吳大人頗為擔心道。
“太子若知道你我之事,死的更快……”
書房裏,蕭桓宇用力推掉龍案上所有奏折,雙目深冷,睚眥裂。
潭乙急忙勸道,“太子殿下息怒。”
“他們什麽意思?”蕭桓宇眼睛裏布滿,殺意蒸騰,“又是黃鼠狼,又是萬年的老鱉,你相信?”
潭乙拱手,“當是有人刻意。”
“是誰!”蕭桓宇當然知道有人在背後搞鬼,可他已經控製住司馬瑜跟沈寧,蘇玄璟跟司南卿也都死了,放眼朝堂,他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敢這樣明目張膽與他作對。
潭乙有苦難言,此事怕是跟蘇玄璟不了幹係。
“隻剩下兩日,就算天王老子也別想阻止登基大典!”
潭乙不知道還能說什麽,他隻知道蘇玄璟讓他做的那件事,期限在登基大典前夜。
“去查!”蕭桓宇眼底生寒,“到底是誰在他們背後縱,今晚之前,我要找出那人!”
潭乙得令,退出書房。
這時儀殿傳來消息,皇後那邊不好了……
皇後的確不好了。
消息傳到甘泉宮的時候,溫若萱吐了一口。
“娘娘!”
彼時溫若萱還能瞞得住人,近兩日吐的次數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虛弱,哪怕翁懷鬆使盡渾解數都難控製。
溫若萱擺手,“無礙。”
秋晴忍不住抹淚,“娘娘,若有法子,奴婢想把自己的命換給你。”
“胡說。”
溫若萱拭淨角跡,“沒事,本宮再怎麽也熬得過儀殿那位,隻剩下不到兩日的時間了。”
“娘娘……”秋晴走過來,“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什麽?”
“您與皇後和解好麽?”
秋晴突然跪到地上,哭著道,“奴婢聽說前朝已經有大臣向太子諫言延遲登基大典,所以就算皇後不死,登基大典也有可能會延遲,娘娘,您去找皇後娘娘換解藥,奴婢求您!”
溫若萱知道秋晴是為好,可此事早就打定主意。
“你覺得蕭桓宇會聽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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