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戚沫曦。

    顧寒看到戚沫曦，心生警覺，正想起，發現不能彈了？

    “怎麽回事？”顧寒怒視卓幽。

    戚沫曦一把將卓幽拉扯過來，坐到顧寒側，“顧老將軍也是經百戰的老手，怎麽回事自己猜不到？還問別人！”

    顧寒被深深諷刺到了。

    “蕭臣出爾反爾？”顧寒此番冒險皇城本就有賭的分，可他仍然相信蕭臣不會對他下手，是以此刻才會大怒。

    戚沫曦直接打斷他，“魏王自然沒有出爾反爾，否則老將軍走得出皇宮？”

    “那你們……”

    “我們與顧老將軍有過君子協定麽？”戚沫曦冷笑。

    “此事蕭臣不管？”

    “他憑什麽管我啊好笑！”

    戚沫曦真笑了，“他現在隻是監國又不是皇上，他就算是皇上，這事兒我也不會聽他的！明知你是禍，有可能會挑起戰禍，明知這場仗我要打，擒賊先擒王我有什麽錯？”

    戚沫曦的話懟的顧寒啞口無言，“來人！”

    奈何顧寒連兩次外麵都沒有靜。

    這時車簾被人掀起，沈寧從外麵走進來。

    “顧大人不用辛苦，外麵沒人。”

    見沈寧，顧寒臉愈發難看，“沈大人如何會在這裏？”

    “扣下顧老將軍這件事並非戚帥一個人的主意，我也有份，自然要在老將軍麵前一臉。”

    “苗四郎呢？”戚沫曦沒見著人，狐疑問道。

    “在外麵與顧老將軍的暗衛聊天。”沈寧坐下來，“老將軍糊塗。”

    “老夫糊不糊塗，容不得你們置喙！”

    顧寒視線落向卓幽，“你乃魏王暗衛，若他知道此事定不饒你！你這是將魏王置於不仁不義之境地！”

    “他是本帥夫君 ，放你走又置本帥於何地？”戚沫曦看了眼卓幽，“別聽他放屁，你做的對！”

    卓幽重重點頭，“我也覺得我做的對。”

    “仁義二字能從顧老將軍裏吐出來，本詫異。”沈寧目慍涼，“老將軍莫要告訴本，你集十萬大軍威脅皇城，是因為仁，和義。”

    不等顧寒開口，沈寧又道，“你不過是為了你那個不爭氣的兒，還有你的外孫，利益的事兒，別上升到仁義道德。”

    顧寒被懟的啞口無言。

    “說白了，今晚之事顧老將軍為皇後，我與戚帥為溫宛，不存在仁義道德禮智信，顧老將軍別扯遠了。”沈寧幹脆開彼此麵皮，開門見山。

    顧寒沉著臉，“你們想殺老夫？”

    “殺你做什麽！”戚沫曦嗤之以鼻，“卓幽！”

    戚沫曦一聲‘令’下，當即上前把手進顧寒懷裏。

    顧寒臉驟寒，“大膽！”

    “卓幽，再大膽一點兒！”戚沫曦催促道。

    卓幽手上作就真的開始大膽了，上上下下的掏，終於從顧寒腰後搜到虎符。

    眼見虎符落到戚沫曦手裏，顧寒怒目圓睜，“那是老夫的東西！”

    “現在不是了。”

    戚沫曦將虎符揣進懷裏，看了眼沈寧，“這裏給你。”

    沈寧點頭，“你平安。”

    “會！”

    沒有猶豫，戚沫曦拿著虎符與卓幽離開後，苗四郎走了進來。

    “怎麽樣？”沈寧狐疑問道。

    苗四郎俊朗麵容出有竹的微笑，“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沈寧鬆了口氣，“回沈府。”

    馬車，朝沈府而去……

    夜盡，天明。

    曙盡頭，雲霞漫天。

    回到住的上禾一夜未睡，他坐在矮炕上眼神空，目無。

    小端來飯菜，“師傅……”

    “是我執著了嗎？”上禾看過去，苦抿。

    小八九歲的年紀，已經可以明辨是非。

    “如果外麵那些傳言是真的，那麽師傅，沁該死的。”小冒死說了心裏話。

    上禾愣住，“是你的師伯……”

    “我師伯就可以隨意殺人嗎？”小站在矮炕旁邊，臉頰白皙，稚氣的眼睛裏滿是純真，“殺人都不用償命，那這是個什麽世道？”

    一句話，問的上禾啞口無言。

    忽然！

    窗欞抖！

    上禾劍之際，小脖頸上已經架起一柄鋒利長劍。

    “你們是誰？”

    “還請上大夫隨我們走一趟！”

    上禾沒有選擇，由著衝進來的黑人罩住眼睛……

    遠在皇城之外，天慈庵下的鬆居。

    蕭彥已經在床上呆的長了，這會兒正柏驕扶他出去曬太。

    有李顯在，他毒盡數清除，可也不知道李顯用錯了什麽藥，原本白淨麵容忽然就被打回原形，臉上那些離家出走的斑斑點點一天回來一些，一個都沒找錯家門。

    就因為這，蕭彥還憂鬱了幾日，鬆居裏的鏡子被他打破不，更揚言李顯要不把他治好，就賠錢！

    鬱璽良走過來，“賢王殿下在看什麽？”

    順著蕭彥的方向，鬱璽良抬起頭，大片流雲。

    “韶華易逝，紅易老，本王不複年了。”

    鬱璽良一雙蝌蚪眼移過去，又默默移回來，“殿下莫再李顯，人快瘋了。”

    “是本王他？”蕭彥突然暴躁，扯下蓋在臉上，被摳出兩個窟窿的宣紙，“他把本王禍害這樣，到頭來你說本王他？”

    鬱璽良實在忍不住，“命跟臉，王爺選哪個？”

    “為什麽要做選擇？本王都要！”

    “那我不想說話了。”鬱璽良覺得邊這位老皇叔不可理喻。

    看到鬱璽良這樣，蕭彥更生氣了，“你知不知道本王這張盛世值多錢？”

    “不想知道。”

    “你不想知道本王也要告訴你，本王拚了全部家當做的藥，要因為這張臉賣不出去，你看本王怎麽他的皮！”

    鬱璽良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王爺覺得，你還有機會下山賣藥？”

    音落，蕭彥重新拿起那張宣紙，鋪在臉上，“登基大典之前，本王連埋哪兒都想好了。”

    讓蕭桓宇登基，自己一定死的很悲壯！

    “現在麽……”

    蕭彥看著天上的流雲，“把李顯埋哪兒本王已經想好了。”

    鬱璽良無聲坐在蕭彥邊，同樣抬起頭。

    彌漫在大周上空的風雲變幻終於要過去了。

    結果，應該是他想要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