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1章兩份囑
幾人正在說話的時候,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哭聲,卻是孫老蔫的兒子孫長利到了,這廝曾經通過謝伯祥將龍骨賣給墨晗,沒幾天就將售賣所得輸了個乾淨,不過謝伯祥看在孫老蔫的上一直對孫長利不錯,讓曾遠清在飯店找個看門的活給他。
可惜孫長利還是不爭氣,居然干出了監守自盜的勾當,曾遠清本來要把他送去派出所的,還是謝伯祥說方才網開一面沒有追究。
孫長利嚎啕痛哭在謝伯祥的像前長跪不起,曾遠清打心底看不起這貨,認為他做戲的分多一些,懶得用正眼瞧他。
最後還是黃麟讓溥建去將他扶了起來。
孫長利的悲傷倒不是裝出來的,就算他是個賭徒,也念著謝伯祥對他的好,他爹生前朋友不,可死後,仍然能夠出手幫助他的人只有謝伯祥一個,如今謝伯祥死了,孫長利又了個可以求助的對象。
黃麟道:「小孫啊,人都有這一天,你也不要太傷心了。」
孫長利道:「我連謝大爺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太突然了……初一我過來給他拜年還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哎呦我的謝大爺啊,您老走了,以後還有誰疼我。」
溥建對這貨也有所了解,心說丫欠了謝伯祥不錢,現在債主都死了,他不是應該高興嗎?
曾遠清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孫長利,你別在這兒惺惺作態了,打擾了我師父的在天之靈。」
孫長利止住哭聲,紅著眼睛盯住曾遠清:「姓曾的,我哭我謝大爺關你什麼事?礙你眼了?你算老幾啊?連招呼不打就把我大爺給火化了?你問過我嗎?」
曾遠清道:「孫長利,我給師父辦後事需要問你嗎?你是能出錢還是能出力?」
孫長利道:「謝大爺跟我親大爺一樣,初一我來過年,他親口告訴我,他百年之後,讓我給他披麻戴孝來著,還說給我留了一筆錢讓我洗心革面好好過日子。」
曾遠清冷冷道:「我師父都走了,過去你找他要錢姑且算了,居然還有臉來要錢?他老人家早就留下了囑,囑中本沒有提到你的名字。」
黃麟緩緩搖頭,這個孫長利實在是不爭氣,居然惦記上謝伯祥的產了,謝伯祥怎麼可能把產留給一個賭徒。
孫長利道:「我怎麼沒臉要錢?我大爺親口說的還能有假,我明白了,你想私吞我大爺的產。」
曾遠清面一凜:「孫長利,我給夠你面子了,如果你再敢胡鬧,信不信我這就把你趕出去?」
孫長利道:「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你曾遠清又是什麼好人了?口口聲聲金盆洗手,背地裡幹了多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大爺骨未寒,你就把他給燒了,我看人八就是你害死的。」
曾遠清忍無可忍,一個箭步沖了過去,照著孫長利就是一腳踹了過去,將孫長利踹了個屁墩兒。
孫長利這貨是個滾刀的格,被踹了一腳非但不怕,反而瘋了一樣沖向曾遠清要跟他拚命,又被曾遠清一腳踹倒在地。
現場有曾遠清的不幫手,一看這還了得,全都衝上來幫忙,圍住孫長利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黃麟生怕鬧出人命,讓溥建去拉架,還好許純良及時過去攔住了曾遠清:「算了,犯不著跟這種人一般計較。」
曾遠清憤憤然道:「不看在我師父面上,我打死這無賴。」
孫長利上仍然在罵罵咧咧,許純良把他從地上扶起來:「你說兩句,他們再揍你我也不管了。」
孫長利知道自己討不了好去,只能先離開謝家。
一瘸一拐來到外面去推自己的電車。
許純良道:「你初一來看謝爺了?」
孫長利點了點頭道:「來了,這世上對我好的人不多,謝大爺就是一個。」
許純良道:「他都跟你說什麼了?」
孫長利道:「他說以後會留一筆錢給我,還說讓我把賭癮戒掉,以後好好過日子。」
許純良道:「就這些?」
「我發誓我沒騙你,對了,我大爺還問我,薛仁忠當年跟我爸的一些事。」
許純良心中一凜:「什麼事?」
孫長利道:「就是當年薛仁忠送了倆陶瓷罐給我爹,本來是一對,我爹把其中一個送給了謝大爺,還有一個在我爹那裡。我哪見過那個,家裡值錢的古董都被我賣完了。」
孫長利說著把手機掏出,找出照片給許純良看,許純良沒什麼印象,徵求他的同意后,互加了聯繫方式,讓孫長利把照片發給自己,暗忖,難道陶瓷罐里有什麼?孫長利道:「我大爺肯定有囑留下來,姓曾的這麼急就把火化了,裡面肯定有鬼。」
許純良道:「你仔細想想,他還說什麼了?」孫長利努力想了想道:「他說如果我有天走投無路了,就讓我去找我爹……」說到這裡,孫長利似乎想起了什麼:「對了,裝我爹骨灰的就是瓷罐。」他心思活起來,難不裝老爹骨灰的是古董瓷,如果是元青花那自己豈不是發了?許純良從這廝的表就猜到他怎麼想,估計馬上就去挖他親爹的骨灰罈子去了。
孫長利走後,黃麟和溥建也出來了,黃麟看到孫長利不在,向許純良道:「人走了?」
許純良點了點頭:「好不容易給勸走了,說是謝爺答應給他留下一筆錢。」
溥建笑道:「這種爛賭鬼的話不能信,謝爺要是給他早就給他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黃麟嘆了口氣道:「謝爺對孫老蔫的這個兒子倒真是不錯。」
許純良想起剛才的事,拿出照片給黃麟看,黃麟接過一看:「這瓷罐在我那裡,不是什麼古董,就是現代工藝品,老謝平時經常去我那邊喝茶,所以存了不普洱在我那裡的,當時也沒代什麼,他不去我也不他的茶葉,你不拿出來照片我險些都忘了。」
這下幾個人都覺得這瓷罐裡面可能有文章,馬上一起去了麟正堂。
謝伯祥用來存茶的茶葉罐就放在黃麟的茶室,黃麟平時很喝普洱,他也沒有別人東西的習慣,除了謝伯祥去他那裡,從未過謝伯祥的茶葉罐。
找到和照片一樣的瓷罐,打開之後,裡面放著一摞摞的茶餅,將茶餅逐一取出,居然在裡面發現了一份謝伯祥親筆所書的囑。
從囑立下的時間應該是兩個月前,謝伯祥已經為後事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黃麟當時也沒注意,只是跟謝伯祥喝茶聊天,估計當時謝伯祥把這份囑給放了進去。
黃麟看完囑的容,不由得嘆息了一聲,囑中並未提到孫長利,只是對產做出了安排,謝伯祥最主要的產就是四合院,那套四合院原本就是從夏侯木蘭那裡換來的,謝伯祥囑是賣了之後,償還生前所欠的債務,然後把錢捐給京大考古系,用來立考古教育基金,希老友黃麟幫他辦好這件事。
許純良道:「既然有囑就好辦了。」
黃麟道:「曾遠清手中也有一份囑。」
許純良聞言一怔,如果不是孫長利這個曲,他本不會關心謝伯祥的產分配問題。
溥建道:「那豈不是說有兩份囑?」
黃麟點了點頭道:「曾遠清手裡的那份囑是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他。」
溥建道:「究竟是謝爺臨終改了主意還是這兩份囑有一份是假的?」
許純良道:「肯定有一份是假的。」
其實三人都抱著一樣的想法,黃麟對謝伯祥的筆記非常悉,謝伯祥藏在他這裡的囑之前並未代過,可見謝伯祥立下這囑的時候也有些猶豫。
讓人詫異的是這份囑對曾遠清隻字未提,作為謝伯祥最親近的弟子,一直都在他邊照顧,按理說,謝伯祥將產留給曾遠清也符合常理。
許純良道:「曾遠清會不會偽造囑?」
溥建道:「不會吧,我跟這個人接過,覺他還算仗義。」
許純良道:「我總覺得這次葬禮辦的過於匆忙,謝爺火化也太快了些,曾遠清口口聲聲說是謝爺不想大大辦。」
溥建道:「難不這裡面有貓膩?」
黃麟長嘆了一口氣,兩份囑肯定有一份是假的,人很難得起金錢的考驗,如果曾遠清手中的那份囑是假的,謝伯祥的死說不定就有問題。
溥建低聲道:「師父,怎麼辦?」
黃麟則將目投向許純良,他認為許純良主意多,想讓許純良拿個主意。
許純良道:「既然咱們趕上了,就不能袖手旁觀,我估計這件事還有下文,謝爺既然說這罈子是一對兒,說不定另外的罈子裡面也有東西。」
黃麟道:「只是另外的一個罈子在什麼地方?」
許純良道:「我估計十有八九用來盛放孫老蔫的骨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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