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早就收到了王卿瑤複明的消息，比起其他人的震驚，他更加惱怒衛雨的無用。

    在他看來，王卿瑤能恢複視力，完全是因為衛雨當初下毒的劑量不夠。

    “事不足敗事有餘。”太子在心中想道。

    太子心裏有怨氣，去了常寧宮，臉便不大好。

    衛雨完全沒注意到，見了太子，就撲上去抓住他的胳膊：“表哥，我祖父病了，你有沒有去看過，宮裏是否有太醫去過，他怎麽樣了？”

    太子淡漠地看著，緩緩將的手拉開。

    “父皇罰你在冷宮閉，是讓你修養，反省思過的，外頭這些事，你不用心。”

    衛雨一怔，像不認識太子一樣：“我祖父是你的嫡親外祖父，他病重你就一點覺沒有？”

    太子仍是淡淡的：“外祖病重，自有大夫診治，孤已派人去看過，衛奉儀不必憂心。”

    “衛奉儀”三個字，太子咬得格外重。

    “衛奉儀既已孤東宮，按照規矩該稱呼孤為殿下，表哥表妹什麽的切不可再，若旁人聽到，還當奉儀不、知、禮、數，以、下、犯、上。”

    衛雨震驚地看著太子。

    素來知道這個最小的表哥心思深沉、薄寡義，可是麵對他們共同的利益，前幾天他還溫言語喚“表妹”，說他的皇後隻有一人。

    嗬，謊話說了才幾天，他就拋到腦後了嗎？

    衛雨隻覺無比諷刺。

    看來，衛家和太子在同一戰線，隻是衛家一廂願的想法。

    衛太師一病倒，太子就迫不及待地出了真實麵目，對於毫無利用價值的衛雨，他更是連裝都不想裝了。

    “殿下，”衛雨痛心地凝視他，“衛家是你最強有力的靠山，祖父不能有事。”

    太子冷哼了一聲。

    他不需要靠山，他需要的是聽話的下屬。

    衛太師在份上就他一頭，這麽多年仗著是長輩，屢次違背他的意願，總是以說教的語氣，命令他怎麽怎麽做。

    太子早就夠了。

    “孤說過了，這些事不必奉儀心。”

    “你！”衛雨被他冷漠的態度刺激得頭腦一熱，不管不顧道，“殿下莫要忘了，榮王的是怎麽斷的？”

    太子豁然轉頭和對視。

    衛雨毫不怯，目沉著看著。

    四目相對，刀劍影來回閃，劍拔弩張的氣氛一即發。

    應畫早嚇得跪倒在地上了。

    過了許久，太子冷哼了一聲，頭顱高高昂著：“你在威脅孤？”

    “妾不敢，妾隻是提醒殿下，莫要忘了我們往日的分。”

    他們往日的分可不止算計榮王一件事，但這件事肯定是最致命的。

    榮王因為摔馬一事，甚至從此不能再生育。

    若是皇上知道這件事是太子和衛雨一手策劃，太子的這個位子還坐得穩嗎？

    太子臉幾經轉換，最後定格溫的模樣。

    “表妹說笑了，”太子出和的笑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我們自小一塊兒長大，分自是旁人比不了的。你放心，我定會派宮裏最好的太醫去給外祖父醫治，外祖父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衛雨也地笑，仿佛剛才兩人並沒有針鋒相對過。

    “表哥費心了。”

    太子又道：“表妹素來知禮，貶你為奉儀是父皇的主意，表妹若想盡早獲得父皇的原諒，還是該收斂收斂脾氣，不要去招惹別人。”

    這即是在說不該以下犯上和何茹芳廝打。

    衛雨也不得寸進尺，微微點頭：“是，表哥教訓的是。”

    太子一出常寧宮，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眼底騰起層層殺氣。

    “找人好好盯著常寧宮。”他吩咐邊的侍，“除了送飯菜的，不準任何人踏。”

    “是。”

    太子一走，應畫便站了起來，一臉欣地對衛雨道：“小姐，殿下果然還是念著舊的，我們隻要熬到殿下登基，又衛家和貴妃娘娘在，小姐你一定會東山再起的。”

    衛雨冷笑：“咱們這位殿下可不是良善之輩，他同我做戲呢！”

    頓一頓，招手讓應畫隨進了寢殿。

    寢殿很大，不過家都已經破敗，一兒人氣都沒有，就顯得格外清冷、寂寥。

    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封信給應畫。

    “如果我出了事，就想辦法把這些信給榮王妃或者榮王，”想一想，“定安王妃也行。”x33xs.

    這封信裏記錄了和太子這些年做過的所有壞事。

    太子方才離去時的眼神看見了，太子已經對了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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