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遊？這算是一種神疾病吧？”吳大宇嘀咕說。

    李沐淡淡一笑：“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夢遊的容。”

    吳大宇怔怔看著李沐，等待他的下文。

    這時候，葉靜心將茶幾上的茶杯拿了過來，放在吳大宇麵前。

    順手將取來的工資卡也放下。

    吳大宇卻視而不見，有些焦急的說：“老李，你倒是快說啊。”

    李沐點點頭，才開口說道：“白一方每次夢遊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去他家靠近正門，那間有落地窗的房間。”

    “他會先在房間裏四找東西……接著去那扇落地的玻璃窗，大概四分鍾左右，會走到擺放在東側牆壁前的鏡前，將自己得一不掛。再過五分鍾，他穿好服，從屋子裏出來，走到院門口左邊停的那輛車前，將奧迪車的剎車片破壞。”

    “做完這一切，他接著會去茶話室，坐在沙發上，拿起蘇心怡的相框觀看……這一坐，就是一個小時。最後，才回到臥室，重新上床休息。”

    “直到早晨六點鍾起床，他開車，去距離天湖居最近的一個家做郭四的汽車修理部，維修被他破壞的剎車片。”

    “我去修理部打聽過，據那裏的老板說，從半個月前，白一方每天都會在固定的時間來修車。而且還叮囑過老板，這件事不要對外人提起。”

    吳大宇聽得目瞪口呆，咂吧說：“這不是有病嗎？自己每天把車弄壞了，又每天都去維修！”

    李沐嗬嗬笑道：“沒錯，在正常人的眼裏，他的行為的確是有病？可你別忘了，前提是他有夢遊的病，夢遊的時候，人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白一方是獨居老人，自然不會有人告訴他每晚都會夢遊。”

    “當然，每天他都去修車，他自己心裏頭，肯定也意識到晚上肯定發生了什麽事。”

    吳大宇點點頭，皺眉想了想：“老李，你剛才說，他每天早晨去修車，是從半個月前開始的，那不正是莊寒自殺之前的時間段嗎？難道，這和莊寒的死，有什麽特別的關聯？”

    李沐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吳隊，很快就發現了疑點。沒錯，他開始修車的時間，就是莊寒自殺之前。所以，我推測，白一方這夢遊的病，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我查過關於夢遊的一些資料，有許多患者，是因為了某件事的刺激，才會出現這種況。白一方病發的時間，是在我們發現莊寒在家中自殺之前。那麽，我們可不可以認為，正是因為莊寒之死，白一方到了極大的刺激，才會出現了夢遊呢？”

    “我們可以再展開聯想，白一方六十幾歲的年紀，肯定是見過很多的生死，雖然他和莊寒是遠房叔侄關係，又曾經一度來往切。可如果僅僅是莊寒死，他絕對不會到那麽大的刺激。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參與了，或者是親眼見到了莊寒死了，神無法承這一切，才會夢遊呢？”

    吳大宇聽得有些發懵，擺擺手說：“你先讓我消化消化。”

    李沐聳聳肩，不置可否。

    過了片刻，吳大宇吐了口氣：“老李，這當中有個疑點。如果按照你的推理，假如白一方目睹或者參與殺害了莊寒，那麽他夢遊的容，應該是重複那個過程才對？可你剛才描述他夢遊的全部過程，並沒有殺人之類的行為啊。”

    李沐嗯了一聲：“沒錯，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吳大宇吐了口氣，苦笑說道：“老李，是這些發現，恐怕無法重新啟案件調查。”

    李沐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忽然問：“吳隊，你相信我的第六嗎？”

    吳大宇愣了一下：“我當然相信，要不然新城警屆，怎麽稱你為靈探呢？”

    “其實，我在劉春梅家，林淑芳家，以及白一方家，都產生了同一種令人非常不舒服的覺。我可以百分百確定，這種覺，是同一個人留下來的。”李沐正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兇手曾經在這三個地方出現過？”吳大宇愕然的問。

    李沐站起，走到窗前，看著外麵的街道，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的第六從來都沒錯過……吳隊，再去調查一下那個蘇心怡，看看和白一方之間，有什麽集吧。或許，才是破解這兩起自殺案的關鍵。”

    吳大宇張了張，到了邊的話沒有說出來。

    他本來想說，雖然他相信李沐的第六，可僅憑這個，就大張旗鼓的去調查，恐怕很難令人信服。

    可一想起李沐在新城警隊的時候，屢破奇案的傳奇事跡，他又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

    暗中做了一個深呼吸說道：“好，這件事兒我親自去查，如果有了新的消息，我會及時和你通的。”

    說完，便站起，要告辭離開。

    李沐轉頭笑道：“吳隊，把工資卡拿回去，要不然你這個月又沒辦法給嫂子代了，我可不想看到老哥們回家跪板。”

    吳大宇嘁了一聲，毫不客氣抓起工資卡揣進兜裏：“等我消息。”

    送走吳大宇。

    葉靜心就不敢置信的說：“老李，這一周時間，你竟然有這麽多收獲？怎麽一點都沒出來呢？”

    李沐微微一笑，搖頭說道：“這些發現中，疑點太多，我腦海裏還沒有形一個完整的概念，和你說了也沒多大的意思。”

    葉靜心撇撇：“那你剛剛還不是把況跟吳大宇說了？”

    李沐聳聳肩：“這不是沒辦法嘛，人家老吳都找上門來了，要是不拿出點東西來，能對得起人家那兩個月的工資嗎？”

    葉靜心愣了愣：“吳隊不是來拿工資卡的嗎？你完全可以什麽都不說啊。反正，這兩起案子已經結案了。”

    李沐苦笑：“小葉，你不了解老吳，他的好奇心一點都不比我差。他是迫於上麵的力，才草草把案子給結了。其實心裏頭，還惦記著查明真相呢。他來拿回工資卡，不過就是個借口而已。”

    葉靜心出恍然大悟狀：“怪不得他一進門就問你在忙什麽，原來如此。”

    李沐站起：“好了，咱們別研究老吳了。走，跟我出去轉轉。”

    “出去轉轉？不會又要去天湖居十六號吧？”葉靜心嘀咕說。

    “天湖居沒必要再去了，咱們下午找馬強去。”

    “馬強？劉春梅那個兒子？找他幹什麽？”

    “當然是了解況了。”

    “你不是說，重點在蘇心怡上嗎？再說了，警方不是已經調查過馬強了嗎？”

    “警方查案，要講規矩和原則，有些東西，他們是查不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