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們曬完玉米，就坐在曬壩的邊上歇息，煙的煙，聊天的聊天。

    “今天這太，玉米肯定幹了。”

    “好久沒上這麽好的天了，這太曬得人，真舒坦。”

    “反正咱們這些老家夥也沒啥事，我回去泡壺茶過來慢慢曬，多曬一天是一天咯。”

    “那我也去把象棋拿來，和老張殺幾盤。”

    老人們陸陸續續背著手回家，拿了不東西過來。

    喝茶的喝茶，下棋的下棋，做針線活的做針線，還其樂融融的。

    但那烏雲布的天空，就讓這一幕顯得格外詭異了。

    “顧醫生，看出來了嗎？”

    “他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他們似乎沒有生氣。”

    “啥生氣？”徐鋒奇怪問道。

    “就是活人氣息，他們似乎不需要呼吸，你們發現了嗎？”

    徐鋒使勁看了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好像是真的！他們沒有活人氣，難道是？可的話，怎麽會聊天說話？但如果是鬼的話，又怎麽可能在白天出現？”

    “現在是白天不錯，但是你們頭頂的天空，太被烏雲遮住了，一點也不下來。再加上，這裏的樹木很多，其實和夜晚沒什麽區別。”顧清影道。

    “所以，他們就是鬼？”徐鋒睜大眼睛。

    顧清影點頭：“沒錯。”

    “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能在白天出現的鬼。”徐鋒覺十分驚奇，使勁地著那些老人，“要不是太這個，他們看著和人還真沒什麽區別。”

    “鬼？”唐茉莉的眼睛亮了起來，手到刀柄，“那我是不是可以......”

    “不可以。”顧清影果斷按住，“他們應該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還在重複著生前的事。”顧清影搖了搖頭。

    “那又咋地？鬼不就應該被消滅嗎？”唐茉莉不解。

    “當然不是，這世上有好人也有壞人，鬼都是人變的，有壞鬼自然也有好鬼。他們隻是在重複自己生前的事，並沒有害人，不該被殺。”顧清影耐心的解釋。

    “那就讓他們這樣嗎？”

    “可以不管他們，也可以超度他們。不過，他們會被困在這裏，總是有原因的。”

    “那我們要超度他們嗎？”

    “如果可以的話，還是超度了最好。雖然他們現在不害人，但氣一天比一天盛，保不齊有一天會發生什麽。”顧清影看向陳默。

    陳默自然知道的意思：“弄清他們被困在這裏的原因後，我會超度他們的。”

    “唉！沒勁啊，還以為有的玩了。”唐茉莉卻長歎一聲，倒在了顧清影的肩膀上，“九幽那個鬼東西，在這嗎？”

    “回珠還沒有反應。”陳默站起，“我歇夠了，趁著雨還沒下，想去村裏走走。”

    “大哥，我和你一塊。”徐鋒也跟著站了起來。

    “這麽無聊的事，我不想去。”唐茉莉懶懶地靠在顧清影上，“影姐，你也不許去，陪我唄。”

    陳默笑道：“我和老徐去足夠了，你們就在這休息吧。多補覺，晚上說不定有得忙。”

    “好。”顧清影微笑點頭。

    陳默和徐鋒走出了這家房子，在村中四閑逛。

    村子裏很安靜。

    是一種死寂的，宛若墳場的覺。

    “那些老人已經死了，這座村子也早就破敗了，其實這裏和墳墓又有什麽區別呢？”著那群說說笑笑的老人，陳默搖了搖頭。

    “他們到底怎麽死的？”徐鋒很好奇，“為啥明明已經死了，自己卻不知道呢？”

    “走，過去和他們聊聊。”陳默大步走向那些老人，熱地打招呼，“老人家，歇著呢。”

    “小夥子，你們還沒走呢？”之前和陳默他們說過話的老頭，從棋盤上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笑嗬嗬地說道。

    “時間還早著，看你們玩得開心，過來看看。”陳默順勢坐在了老人的旁。

    可能是白天的緣故，他們上的寒之氣並不濃，而且外表看著和活人沒有什麽區別。

    “會下棋嗎？”老人把耳朵上的煙取下來聞了一會，又別回去，仿佛不舍得。

    “我爺爺下棋，我小時候陪他下過。”

    “那來兩盤？”

    老人和藹地看著陳默，那親切的模樣讓陳默想到了自己的爺爺。

    “好啊。”但陳默低頭一看棋盤，不由得愣住了，“棋盤上隻有一些枯枝落葉，一個象棋也沒有。”

    “來來來，我們下！老張就是個臭棋簍子！”老人興高采烈地把棋盤挪到陳默麵前，完全不在意另一個老人不滿的神。

    “好。”陳默不聲，“老人家，您是長輩，您先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老人拿起一枯枝，做出下棋的作。

    陳默則拿起一片枯葉。

    “喲，小夥子，這頭一步棋你就走得很不一般啊。”老人的表頓時正起來。

    陳默笑而不語，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下的是哪個棋子。

    老人思索了會，再拿起一枯枝。

    陳默則移另一片落葉。

    如此，下了幾個來回，老人的表越來越嚴肅，老手著下，皺眉思索起來。

    “哈哈哈！老頂，遇到對手了吧！我平時那是讓你的，你還真以為你多厲害吶！”觀戰的老張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

    “去去去！有你什麽事！”老頂煩躁地對他擺擺手，拿起一個枯枝，忽然手一抖，不小心打翻了棋盤，枯枝落葉灑了一地。

    “哎喲，你看我這人老眼花的，全給弄了。”老頂故作惋惜地道。

    “沒事的老人家，你要是不讓著我，我早輸了。這把就當和棋了，我還占便宜了呢。”陳默笑道。

    “哈哈！你這小夥會說話。”老頂高興地哈哈大笑。

    陳默趁機和對方攀談起來：“老人家，村裏就你們這些老人嗎？年輕人呢？”

    “走了，都走了。”老頂歎了口氣，“我們這些老了的不中用的，走不咯。”

    “那你們的兒呢？他們不回來看你們嗎？”徐鋒好奇問道。

    此話一出，所有老人們都呆了一下，氣氛安靜地有些詭異。

    “他們都忙，不常回來......忙點好......”

    過了一會，老頂擺了擺手，抬頭了一眼天。

    “差不多了，再過一會太該下山了，收玉米了。”

    老人們默默地行起來，剛才的歡聲笑語不再，仿佛徐鋒剛才的問題及到了不開心的回憶。

    徐鋒有些訕訕的。

    陳默上前：“老徐，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點幫忙。”

    兩人幫著老人收好玉米，徐鋒為了表達歉意，更是幫老頂背背簍。

    說來也怪，那些玉米明明裝了滿滿一背簍，卻一點都不重，反而輕飄飄的。

    “你們這倆孩子。”老頂有些激，他看了看兩人，似乎言又止，一直到和其他老人分別，回到他的家中，他才小聲的對陳默說道：“你們快走，別在這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