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麼？”

不過比起這個，唐云瑾更好奇的是，上究竟放了多副卡片，明明看著服也不累贅，接著兩次拿出來的卡片都不一樣，還莫名的有些應景，多讓唐云瑾心里覺得太過于不真實了些。

“應該八九不離十吧，我在魅綃樓那兩年里，用過很多次，基本上沒出過意外，不然魅綃樓的名聲早就被我給敗了。”

“那月預示著什麼？”

“瑾姐姐看圖，基本上都在圖上了，這種卡面向理解的話，還是比較簡單的。”

“這樣麼？”唐云瑾將卡面拿在手中，仔細看了起來，卡面是用彩墨繪制的，除了一月之外，周圍還有紅云環繞，地面上則是一條水流，倒映著天上的月亮，水粼粼，讓那月亮看起來不是很真切，甚至不像月亮，更像是別的東西。

杏眸微斂，將輕輕轉了一下卡片的方向，目不自覺一凝。

從正確的方向看，月亮好歹還能算是月亮，但調轉了方向之后，月亮是一個骷髏。

這一瞬間，唐云瑾心也繃了起來，這種覺太微妙，說不好究竟是卡片效應，還是真的有不祥預。

“瑾姐姐看出來什麼了？”昭昭看神有異，連忙問道。

“水里的月亮，不是月亮。”

“啊？”昭昭把卡片拿了回去，仔細看了起來，觀察了好一會兒，滿臉困道：“不是月亮那是什麼？”

“你把卡片反轉一百八十度，再看一次！”

昭昭依所言，反轉過來，又仔細看了看：“瑾姐姐，的確就是月亮啊。”

“剛剛明明……”開口說明方才對的況，然而目及過去，那骷髏已經看不出來，赫然是月的倒影。

“瑾姐姐，你不會是比我還張吧？這卡片跟隨我兩年，每個細節，我都是很清楚的。”

“真是我看錯了？”視線停留在那張卡片紙上，低聲喃語。

很快，又反應過來，問道：“這些卡片都是你自己畫出來的？”

“我畫畫沒這麼好，是為花魁后，老鴇請了畫師幫我做的，做吉兇景圖，是完全按照我要求畫的，至于上次在玉竹堂用的，那的確是我自己手寫的，我一共也就這兩套。每次卡都沒出過錯，所以……瑾姐姐，我們現在還有的選擇，要麼現在立即回去京城，畢竟晚上答應了舒王殿下要幫他催眠治療，要是留在……”

“他的事先往后推一推，之后解釋清楚就行，月湖村一百多條人命，這既然是在我的管轄之下，我就絕對不能坐視不管，你如果害怕的話，我讓魅先把你送回云府，相對而言安全一些。”

“瑾姐姐都不害怕，我怎麼能怕，我陪著姐姐，相信就算有什麼意外發生，姐姐也不會讓我出事的。”

“嗯。”唐云瑾凝重點頭，心里的確是這樣想的。

跟昭昭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一直都很親切。

不多時，被唐云瑾派出去調查的鬼衛回來了，魃魈魁鬾四人一同落在邊，魃匯報道：“主子，整個月湖都調查過了，并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魁補充：“村民也一家家問了過去，邊沒有人失蹤。”

聽到這個回答，唐云瑾本該松一口氣才對，可偏偏心里反而更加繃起來，負手而立，聲音沉下去：“你們八人分散在村子幾個方向，要盯好了，一旦有任何異，及時告知我！”

鬾抱拳彎：“主子，我們幾人如果都不在邊，您萬一有什麼意外……”

唐云瑾冷笑，“我正好也想看看，暗中之人針對的究竟是月湖村，還是我！！”

而現在最大的懷疑對象就是阿垚。

四人面面相覷，終歸不敢再說勸阻的話，應聲之后紛紛退下。

昭昭迎上前：“瑾姐姐，這樣是不是太危險了？要不我們兩個撤回京城，將鬼衛留下？他們厲害，應該是不會出問題的。”

但是們兩個真就難說了。

尤其是在沒有鬼衛的庇護之下。

“我不打算回去，事如今發展至今，我只想親眼所見！親眼看看背后推波助瀾的人是誰！但我還是那句話，不打算把你牽扯進來，你要是后悔了，趁現在時間還早，我立即讓人把你送回京城。”

“不。”昭昭毫不猶豫的搖頭，“既然瑾姐姐都不打算回去，那我也就不回了，我們陪著彼此，或許能更加心安一些。”

“好。”

……

很快，到了晌午時間。

小魚兒過來敲門：“兩位大姐姐，可以吃飯啦。”

唐云瑾推開門走了出去，不遠的桌子上，擺放著幾道菜，一道燒魚，一道魚湯，還有炒干菜，炒野菜，炒蕨菜。

這已經是月湖村可以拿出來最好的菜了。

味道雖然聞起來比較的清淡，但眼看過去，吃起來應該不錯。

唐云瑾和昭昭落座。

小石跟夫人先后過來，也一起坐下。

那名夫人一臉的蒼白，沙啞著聲音拘束而言：“東家簡單吃些吧，我已經是我們村里最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不用這麼說，看起來好吃的。”

昭昭點頭應和，然后將從玉竹堂帶出來的點心取出了一包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打開：“這是我在京城帶過來的點心，可好吃了，正好五個，一人一個吧！”

小魚兒是聞了味道，眼睛就開始發亮，手想去拿，視線下意識看了看爹娘，最終還是把小手了回去，沒吭聲。

這點心是看著就很，他想吃，又害怕爹娘不讓。

昭昭心細，大概是看出來了，直接拿起一塊點心遞到了小魚兒的跟前：“喏，拿著吃吧！”

他呆呆的看了眼昭昭，猶猶豫豫的不敢接手，眼角的余一直在往爹上看。

唐云瑾笑著了他的頭，“你想吃就吃，就是一塊點心，又沒什麼。”

小石本來沒說話，聽到開口，便連忙附和：“想吃就吃吧，這東西，一輩子也吃不了幾次，有機會就嘗嘗。”

他們是屬于從小就家境貧寒的人，這種的點心，小石甚至見都沒見過，但這月湖村里，有一部分原本是家道中落的，還算有些見識，之前他經常能聽一些村民說外邊的世界，每次都很羨慕。

仔細想想，就算日子過得再苦，也不能讓孩子跟著苦。

小魚兒聞聲，眼睛瞬間變得明亮起來，接過昭昭遞過來的蛋黃，放在邊，輕輕咬了一口，在里咀嚼了幾下后，眼睛瞬間發亮，“好好吃啊！”

又咬了一口，吃到里邊的蛋黃，那仿佛是從未吃過的味，令他在口中不斷反復的品味，然后默默的把糕點塞進袖子里。

昭昭驚訝道：“怎麼不吃了？”

“就一個，不舍得吃太快。”

唐云瑾心頭有些容，“我的就給你吃吧，你把那個吃掉，這個留著晚些時候吃。”

“謝謝大姐姐。”小魚兒聽話的把咬過的點心拿出來，然后拿起唐云瑾給他的，再塞進袖子里的，打算晚上在被窩里的吃。

此刻，小家伙還完全不知道，夜間將會有什麼事發生在這里。

與此同時，宸王府。

一只黑的鴿子哀鳴一聲，從高空墜下，剛好落在夜宸寒的面前。

陪護在一旁的侍衛連忙走上前去，“這烏竟然落在了主子邊，看著就不吉利，屬下這就去理掉！”

說著便要走上前去。

九燃抬手將他攔住，“是黑鴿子，看起來腳上綁的有東西，我去看看！”

“是！”

九燃迅速走上前，將黑鴿子上綁著的小紙條取了下來，打開一看，瞬間抬頭猛的向夜宸寒，言又止。

“寫的什麼？”夜宸寒抿喝了口茶，蒼白的臉不見一緒。

“主子，您還是親自看吧！”九燃把紙條雙手呈上。

夜宸寒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指接過，缺見上方簡明扼要的寫著一排字：唐云瑾今夜會死在月湖！

“主子……唐小姐怎麼會死在月湖？這是惡作劇嗎？”

夜宸寒沒說話，握著紙條的手逐漸收。

兩年前的那個晚上，唐云瑾已經在他不可控的范圍，死過一次了！

九燃眼看著主子眼神蔥掙扎變得堅定，連忙出言道：“主子！唐小姐后有玉竹堂很墨云閣，應該不會出事，這恐怕是有人想借助的線索，來引您圈套，您如今這麼虛弱，還一直沒有治病的方法，可不能……”

“本王剩下這一年的時間，本來就打算為而活！不論真假，本王都要去！”

“您要實在不放心的話，屬下幾人代替您前去！”

九燃慌了神，最近兩日，九青因為不甘主子就這麼坐以待斃，守著最后一年的時間，而出京城去尋找辦法了，所以只能他陪同再主子邊。

但是他沒有九青會勸人。

畢竟王爺心不好的時候，一向都是九青規勸。

“不，此事本王必然要親自前往，準備下！天黑之前出發！”

太早去，他不確定唐云瑾在不在，也不想打草驚蛇。

九燃本來還想再勸一勸，可看著他一臉決絕模樣，還是把話咽了回去，抱拳應聲，退到了一旁去。

侍衛攙扶著夜宸寒離去。九燃并未跟上，反倒是站在原地思索。

榮恒閃出來，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勸了也沒用的，九青之前對我說過很多次，王爺現在的狀態，就像極了當年的王妃。”

“當年的王妃？什麼時候的事？”

對于。九燃是比較木訥的人，所以一時間也沒明白榮恒的話。

“當年王妃才府，對王爺那也是掏心掏肺，恨不得把最好的全部都給王爺，就算熱臉冷屁也在所不惜，誰也勸不了，當然，也沒人勸，如今的主子，像是在效仿當年的王妃仿佛想用這種方式去贖罪，因為現在的唐小姐對他而言，可能已經陌生到跟記憶中的完全不像同一個人了吧。換言之，就是，越來越在乎一個人，就會越來越想為那個人的樣子，這就是王爺如今的狀態，我們只負責保護王爺安危便可，其余的，不要手了，九青那麼會說話都勸不了，何況是我們？”

“說的有道理……”九燃輕嘆了一口氣，“走吧，調集人手，月湖如今是個村子，還不小，要是唐小姐今晚上真的會出事，就咱們三個跟王爺，雖然實力夠了，找人卻夠嗆，人多分散開點，也方便些。”

“嗯。”

……

很快，夜幕逐漸落下。

唐云瑾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看著外邊的天，陷沉思之中。

今晚上，天幕的云很沉，月亮也遲遲沒有出現，周圍甚至沒有一風，顯得安靜又過于詭異。

回想起昭昭卡面上的容，心里又泛起一陣抑，甚至有些莫名的浮躁。

直到，清脆稚的聲音從邊：“大姐姐。”

唐云瑾表迅速歸于平靜，彎下子，微笑著看向他，輕輕了下頭，“小魚兒，這麼晚了，還不打算睡嗎？”

他沒回答，而是把握在掌心中的點心掰了一半遞過去：“給。”

看清楚是蛋黃后，唐云瑾微微一愣，隨后笑著說道：“我不吃，你吃就好啦！”

小魚兒搖著頭，滿臉失落，“我的確是很喜歡吃，但是這個東西要一起分才會開心，我本來是打算這塊點心晚上睡覺再吃的，可一想到大姐姐一口都沒吃，我心里就過意不去。”

唐云瑾耐心解釋，“大姐姐在京城里吃過很多次了，對于你來說，卻是難得吃一次。”

“那也不行！”小魚兒堅持遞給。

唐云瑾無奈只好接手，吃了下去。

小魚兒拉著的擺，往不遠的椅子上拉，讓坐下。

然后他小小的子就蹲在唐云瑾邊，一邊小口吃著點心，一邊看著院門口的位置，若有所思。

“看什麼呢？”唐云瑾忍不住輕聲問道。

“之前我們不住在月湖村，爹和娘都沒病，好好的，我每天日頭落下之后，都會拿著小木凳子，坐在院子口的位置，等著他們回來，自從以前的村子發了災難之后，娘病了，爹也瘸了一只，家里沒有那麼快樂了，剛剛，我小睡了一會兒，做了個噩夢，夢到有一只猛闖了村子，爹娘被咬死了，我了孤兒，大姐姐，你說，夢里發生的事，會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