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城繁華比不過京城,卻給了李燁新奇的覺。
此往來商人頗多,有夏商,有唐商,更有些胡商,這些人源于大唐北境一部分歸化大唐的鮮卑,算是大唐的一部分。
與之類似的,便是高句麗領土上留的高句麗人。
又往門外多看了兩眼,李燁轉院。
“沈丘,你去跟唐人接下。”
沈丘便是那位錦衛副使,聞言停步,一言不發走向院外。
“陛……李公子,咱們這麼快就要與唐人見面嗎?”
小春子問道。
“此雖是在兩國境,并無多患,可時間不等人,誰知對手何時準備好?”
李燁語氣自然道。
別院中的人都是自己人,哪怕不是錦衛假扮,也是錦衛調教過的,萬無一失。
可在外,李燁還是下意識進行了偽裝。
“李公子說的是。”
三人走進屋中,早有一桌飯食擺在桌上。
子路見此,上前就坐,手便要拿。
他在老師面前拘束,可面對李燁這個帝王,子路卻沒有毫張,全然將他當朋友一般,并無戰戰兢兢之類的特殊對待。
“稍等。”
李燁一手擋住子路,扭頭看向小春子。
小春子點頭,從兜中取出只灰白的小鼠,用筷子夾起菜肴放在手中,看著小鼠一一吃下。
片刻,小鼠安然無恙。
小春子又倒了一杯水,獨自飲下,確認沒問題后才將被子遞給李燁。
“在外,不可不防。”
李燁接過杯子,這才開始吃喝。
子路見此,暗道帝王真麻煩,也捉起筷子吃喝起來。
剛吃完飯,沈丘便回來了。
“公子,那邊人說明早才能到。”
“明早嗎?”
李燁笑著起,招呼著三人。
“既然明早才來,咱們也不能白來一趟,總得逛逛才是。”
三人沒有反對,沈丘開道,子路殿后,小春子注意左右,一行四人出來院落。
剛上街,各便傳來吆喝聲。
李燁見此,心中越發滿意。
自來到這個時間,他實際上一直在忙碌,哪怕有閑暇時,也是在宮中,至多換服在京城閑逛,早將京城逛膩了。
眼下來到沒有京城繁華的介城,只覺都是新鮮東西。
“店家,這東西怎麼賣?”
來到一攤位前,李燁拿起一塊碧綠玉佩。
店家是個老頭,聞言扭頭,打量起幾人。
“二十兩!”
老頭斷然道。
“二十兩?你宰人呢?”
一旁子路瞠目結舌,忍不住道。
“你這玩意至多值個二兩!”
李燁沒有開口,等待著攤主和老頭即將展開的議價大戰。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攤主竟點頭道:“。”
然后手放在子路面前。
子路哽了一下,面有些青白。
“該死的,現在的商人怎麼這麼!”
一邊罵著,子路老實掏錢。
在他看來,這玉佩不值二兩,甚至可能只賣幾錢銀子,所以攤主才毫不猶豫。
攤主收了子路的銀子,攤主扭過頭繼續招呼其余客人,再不理會李燁等人。
“李公子,這錢能報銷嗎?”
離開攤位沒多遠,子路開始哭窮。
李燁角了,腳步加快兩分。
見他這樣,子路心中沮喪,卻又不好意思再開口,總不能向李燁要玉佩,這就跟向老板要回送的禮一樣,現在敢要,老板回頭就能扣你工資解氣。
向前快走幾步,李燁臉上泛起一微笑,心越發好了。
一路吃喝玩樂,天漸漸黑了。
小春子這時道:“公子,咱們要不要先回客棧?天黑了恐怕不太安全。”
“無妨,還沒逛完呢。”
李燁繼續朝前游逛,邊三人沒有辦法,只得繼續跟隨。
半個時辰后,幾人站在一條街道外。
這街道挨著小河,流水徐徐,有不男子結伴行過,行路高歌。
李燁看了兩眼,作勢要向前去,小春子趕忙攔在他前。
“公子,此是不是有些不太好,要不還是換地方逛吧?”
沈丘站在前方,腦袋揚起明月,對后的事充耳不聞。
子路著腦袋在河道兩側的房屋間打量,扭頭看向李燁,眼中帶有期盼,看樣子很想嘗試。
令四人神態不一的原因,是因為這河道兩側有許多佳人倚在窗前,對河道邊行路的男子們不斷吆喝,聲音膩,似是能勾魂。
“無妨,不就是青樓嘛!我正好去見識見識。”
李燁推開小春子,自顧自上前。
小春子見攔不住,也沒了辦法,苦著臉跟上。
“大爺,來玩啊~”
四人走過,樓上佳人的目往往停在穿白魚龍服的李燁上,對翹首以盼的子路視而不見。
們打拼多年,一眼便能看出誰才是爺。
四人走了一會兒,李燁停步,站在原地辨認了下方向,又抬步朝著河邊走。
河邊有花船,見著李燁四人行來,有老鴇招呼。
“客可要上船?”
李燁沖那老鴇擺擺手,站在原地等待。
片刻,一架花船朝著四人行來,掌船的艄公戴著斗笠,長得很壯,卻令人看不清他的臉。
“公子小心!”
沈丘心中警覺,立刻擋在李燁前,小春子和子路見勢,也手懷,時刻準備手。
“無妨,來的并非歹人。”
李燁說著,手在腰間出塊玉佩,隨手拋給子路。
“這玩意你沒買虧,便是兩千兩銀子也不虧。”
子路茫然接過,手一挲,手溫潤,上面有暗紋,表面看著卻沒有異樣,如渾然一塊,可見是頂尖溫玉經頂尖工匠雕刻而。
“這……”
子路看著手中玉佩,又看向眼前游船,哪兒還不明白自己撿到了大便宜。
“謝公子!”
他欣喜道。
游船靠岸,船中走出兩人,前方一人姿拔,有微微隆起的肚腩,一臉富態,上穿著好似富家翁,氣質卻是貴不可言,拱手朝著李燁行禮。
“初見李兄,不想竟這般年輕,讓我有些想念十年前的我了。”
“那時的我,可比李兄更加風流倜儻啊。”
李燁笑看著對方,抱拳還禮。
“初次見面,李兄過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