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奏本副本和計劃表一出現在市面上就被哄搶一空,然后被快馬送往全國各地。各地這個有無數人在關注著這件事。就是王錫爵知道這件事后也只能是無奈的任其自然發展。
他們商議應對劉昊嘉的時候,其中就有一條混淆視聽的計劃。那就是有目的的刪減計劃的一部分,增加一部分,人為的在大明的士紳和百姓當中造恐慌!可是他們這幾天正閉門商議對策,完全沒顧及到市面上的信息,所以等他們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
現在劉昊嘉已經將他所有的計劃徹底公開了,每一個拿到奏本和計劃表的人都會詳細的相互對照,仔細研究。可是你研究的結果卻讓他們痛并快樂著!
因為在劉昊嘉的整個計劃當中,始終貫穿了一個原則。那就是讓人在失去某些利益的同時,也會得到一些利益。
比如說在場上反對聲最大的權力細化上就能現出來這一點。權力細化看似限制死了各個員們上下其手的可能,讓他們有了損失。但同時細分之后也要增加不位出來。
這就給了那些一直沒機會選的士子們一個為員的機會!那麼這部分士子肯定是會支持這個變化的。這就變相削弱了文集團的力量。更不要提還有大幅增加員俸祿之類的條件。這就拉攏了一批清水衙門的員。
再說胥吏可以做這個計劃,這等于打碎了那些吏員頭上的天花板,讓他們有了升遷的機會。說句實話,很多吏員早就看自己的上不順眼了!一個只會讀書的書呆子,什麼都不會,卻堂而皇之的騎在自己的脖子上。這讓誰心里都不舒服!這樣的人都能做,憑什麼我做不得!
如今劉昊嘉一旦給他們開了這個口子,廣大的吏員們必定是歡呼雀躍,大力支持!要知道吏員的數量可是員的十幾倍!
這時候他們的上級員就坐蠟了!你支持吧,那麼這些吏員當之后就會分薄自己的權利,甚至把自己出場去!那你要不支持吧,手下的吏員說不得就會的給你使絆子,你的考評就徹底完蛋了!
尤其是在錦衛要嚴格執行考法的時候,若是某些吏員鋌而走險,干脆舉報你一下的話,那就等于把自己的腦袋送進了刀口下!要知道,無論員做什麼壞事、錯事和事,絕對瞞不過下屬的吏員!因為沒他們事就做不!
所以劉昊嘉就是用大量的底層支持者來削弱上層的反對力量。但是現在這一切也只是在他的計劃當中,至于真正能夠執行下去的時候是什麼況還,得看的反饋再做調整。
不過他實際上已經知道反對的人中,員和士紳必定是大多數!因為在他整個計劃當中損最大的就是兩類人:員和士紳!因為他們掌握了大明最多的資源,這些資源當中包括土地,人口,工坊,礦山等質資源,更掌握了知識,輿論等神上的資源。
事實上就像他猜測的那樣,各地的員和士紳們拿到奏本和計劃表后仔細研究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自己確實能得到一些好,但失去的更多!
不說別的,單說在工商礦稅上他們就損失慘重!以前這些員和士紳借著自己的份,在做生意和挖礦的時候本就不需要繳納任何賦稅,掙多錢都是自己的!如今白白的要分給一大塊兒給朝廷,那怎麼能行!
更可怕的是在劉昊嘉的計劃當中,還有兩件他們絕對不會容忍的事,那就是紳一納糧當差和攤丁畝。
紳一納糧當差,其中納糧的意思是紳也必須繳納賦稅,說白了就是廢除紳的免稅特權。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在封建社會中,人們腦袋削個尖要考取功名,是因為考取了功名就了紳,紳可以免徭役賦稅制度。就是說,在封建社會這些真正有錢的紳不負擔國家財政,全由窮苦百姓承擔,從而使稅收有限,國庫空虛。這正是康熙執政四十多年國家財政出現危機的主要原因。因此,出臺此政策改善稅收結構,讓紳承擔更多的稅收責任。
“紳一當差一納糧”實際上斷了紳的財路,因為在那時不但紳不用當差納糧,包括他們的老婆孩子、家奴侍也不用,甚至掛靠在他家的土地也不用繳稅。
就是說即使不是紳,只要把土地甚至自己掛靠在紳名下,也不用當差納糧了。當然,這不是白掛的,需要向紳繳納一筆費用,雖然費用遠低于朝廷稅收,但卻了紳,只掛個名就讓紳賺得盆滿缽滿,而且是紳與平民“互利雙贏”,從而富紳窮皇帝!
而這樣的局面在愈演愈烈,以至于讓大明朝廷一貧如洗,沒錢治河、沒錢賑災、沒錢打仗。
至于當差其實就是徭役。本來朝廷規定所有人都要服徭役的,但是在實際中九出現了問題。舉個簡單例子。一個人當了,但是他的家鄉府查到他該服徭役了,他總不能丟下自己的位去回家鄉干活。
所以在明初的時候,朱元璋就給員免除了部分徭役的特權。但是聰明的大明員和士紳們很快就利用各種手段將這個口子擴大化。最后就變了讀書人以上都要免除徭役!所以劉昊嘉的意思就是你免除徭役可以,就只能按照朱元璋定下的規矩來!其他人想免除徭役就得免役錢!
其實免役錢實際上對士紳的損失不大,無所謂就是幾兩銀子的事兒。但是這是銀子的問題嗎?不是!是面子和權利的問題!
士紳憑什麼和普通百姓拉開等級,就是因為他們有份,能夠想方設法讓自己免稅免役。如今他們也要承擔徭役了,那不和泥子一樣了嗎?而且花銀子免役錢雖然錢不多,但蚊子大小也是一塊啊!聚多也是一個龐大的數字!所以堅決不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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