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趙婉婷？”

    苗小蘭回憶了一下剛剛韓旭遞給王老師的照片，秀眉都快擰個川字，完全無法想象老舊照片上的麻花辮小姑娘就是雪山案的唯一被害人。

    “嗯，沒錯，就是！這小姑娘不僅學習好，而且人長的還水靈，唉，就是不太說話。”王利萍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韓旭目一直都停留在照片上，可以確定王老師並沒有說，眼前麻花辮小姑娘細看還是很像趙婉婷長大的模樣。

    “韓旭，這真是同一個人麽？”苗小蘭有些不敢想象，隻好求證於主心骨了。

    韓旭微微點了點頭，“嗯，是同一個人，這個姑娘就是趙婉婷。”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王老師手中接過相冊，然後詢問道，“王老師，我可以拿出來看一下麽？”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了。”

    得到王利萍的首肯之後，韓旭方才小心翼翼地將照片從相冊中取了出來，然後翻轉到了背麵，發現了一行十多年前的手寫日期。

    苗小蘭湊過來看了一眼，裏喃喃了幾句，“嗯，看日子差不多是對的。”

    韓旭重新翻看了一下照片，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事實上，這是一張團圓照。

    背後的日期正是當年的中秋節！

    照片上不僅有趙婉婷，還有當初在幸福小院福利院的所有孤兒。

    “這是那年中秋節照的，陳院長說是想給孩子們照張團圓像！我們這裏就是孩子們的第二個家！”王利萍頗有慨地說著，突然又轉移了下話題，“苗警，韓警，你們會不會搞錯了啊，陳院長平時好一人啊，他怎麽會犯罪呢。”

    韓旭聞言也不好多說什麽，苗小蘭卻接住話茬兒，“王老師，陳院長的事，我們還在進一步調查中，至於結果是什麽，我們現在也不太清楚。如果事有什麽新的進展，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

    這場麵話說的不疼不，但卻相當管用。

    王利萍王老師聞言更不好多說什麽了。

    韓旭卻是趁機問道，“王老師，您對陳春生陳院長的家庭有多了解呢？”

    王利萍王老師被韓旭問的一個愣神，一時間不曉得該從哪裏說起了，支支吾吾，半天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韓旭見狀又接著問道，“您認識陳院長的第一任妻子麽？也就是陳衝的親生母親。”

    王利萍聽到這話，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陳院長來我們這裏的時候，衝已經六七歲了吧。聽他小衝親媽是在生小衝的時候難產走的。不過我見過小衝的後媽，好像姓夏吧，什麽東來著。”

    “夏初冬。”韓旭補充道。

    “嗯，對對，就是這個名字，唉，你們看看，人啊，一旦上了年紀，這個記就不行了。名字就到邊了，就是說不出來。我雖然沒見過小衝的親媽，但小衝後媽阿冬對小衝可不錯呢。陳院長在的時候，沒在我們麵前誇他娶了個好老婆呢。”

    王利萍王老師一逮到家長裏短的事，便跟開了水的茶壺一樣，完全停不下來了。

    不等韓旭與苗小蘭有所反應呢，王利萍王老師又接著說道，“老夫妻，能不好麽！阿冬比陳院長小著一多呢。”

    韓旭看的出來，眼前的王老師似乎跟夏初冬並沒有多集，話裏話外，大多都是道聽途說的容，於是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浪費時間，重新將注意力放回了照片上。

    當他的目過那一張張稚的小臉時，莫名地有些心酸，畢竟這些孩子都是孤兒，但他們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隻不過這個幸福，卻打著一個遮天蓋地的雙引號。

    “他什麽名字？”

    韓旭突然用手指著照片上的一個男孩子問道。

    王利萍聞言接過照片，仔細打量了片刻，然後卻搖了搖頭，“這孩子我沒什麽印象了。唉，你們看看，我這個記確實是不行了。不過我對院子裏的孩子都有印象的，可能是這個孩子太過普通了吧。”

    “普通？”一旁的苗小蘭微微皺了下眉頭，不得不承認韓旭指出的這個小男孩的確普通的，完全是那種放在人堆裏不顯山不水的典型，“這孩子確實蠻普通的。唉，我說韓旭，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孩子來了？”

    韓旭沒有直接回答苗小蘭，而是指了下照片上男孩子的眼睛。

    苗小蘭頓時明白過來，因為照片上的小男孩在畫麵定格的瞬間，眼神有意無意地看向了趙婉婷所在的方向。

    正所謂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這個看上去似無意實有意的眼神，已經完全出賣了對方。

    “嗬，你這家夥，眼神真夠毒的！跟照片上的小男孩差不了多啊。”苗小蘭不忘打趣一句，隨即又看向王利萍，“王老師，您真的想不起來了麽？你們這邊不是都有檔案麽？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王利萍聞言麵難，“你們是不知道啊，我們這邊檔案是不全的。就檔案室存的那些，都是最近七八年的新檔案，以前的都不在了。”

    “都不在了？那是怎麽回事兒？”苗小蘭聽到這話，頓時來勁了，之前就聽韓旭說了，這邊的檔案有點兒問題，果然正中下懷了。

    王利萍這才解釋道，“以前的檔案室不在現在那棟樓裏，而是在後院那邊廢棄的筒子樓裏。我記得在七八年前，那邊失火了，損失倒是不大，就是把以前的檔案都燒沒了。”

    之前韓旭去筒子危樓裏調查的時候，確實看到有些地方有燒黑的痕跡，沒想到跟檔案失火有這麽大的關係。

    嗬，有點兒意思了！

    檔案室失火，以前的檔案都燒沒了？！

    這難道也是一個天大的巧合麽？！

    乖乖，看來事確實沒有想象中的簡單啊！

    “燒沒了？！”苗小蘭更是訝然失聲道。

    “嗯，事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後來那幢筒子樓因為年久失修，也逐漸廢棄了。”王利萍王老師就像是幸福小家福利院幾十年風風雨雨的見證者一樣，如數“家珍”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