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眾離開了瑯琊城之后,選擇了繼續一路北上。
這一次李眾是隨機選擇的一個方向。
并非李眾沒有用氣去觀察,越接近北境氣運本來就越稀薄,現在氣運大,哪怕在氣之下也實在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既然看不出來,李眾就選擇了隨緣。
李眾這邊隨緣出發,瑯琊城一方,則是由辛府尹擬定了一份奏疏連夜送到了京城去。
這一份奏疏是在大長老的授意之下完的,當然也是瑯琊城諸位二品太祖都同意的。
辛府尹看著大長老讓自己擬定的奏疏,滿臉都是驚詫。
辛府尹這輩子做夢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擬定這樣一份奏疏。
直到奏疏被五千里里加急送出去,辛府尹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一般。
“李眾真乃是大炎的福星啊,如果大炎和人族,這一次能夠平穩度過紀元劫,李眾至要有三分之一的功勞。”
辛府尹著五千里加急遠去的方向喃喃的慨道。
這一封來自瑯琊城的加急奏疏,日夜兼程之下,僅僅兩天就送到了京城。
沒辦法這奏疏實在是太急,同時又太重要了。
直接用了飛行妖去送。
奏疏送到的時候,正是深夜。
不過在說明了況之后,當值的公公,一刻都不敢停,直接雙手捧著奏疏,快速來到了炎安帝的寢宮。
到了寢宮之外,當值的公公,將奏疏的事跟自己的干爹,秉筆太監崔公公說了一下。
崔公公聽聞了事之后,直接接過了奏疏,在通傳之后就直接進到了寢宮當中。
崔公公進寢宮的時候,炎安帝依然還穿著睡服。
“何事這麼急?”炎安帝皺眉詢問道。
炎安帝之所以如此這個表,并不是因為炎安帝有起床氣。
而是當了這個皇帝之后,炎安帝最不喜歡的就是半夜被打擾起來了。
因為往往這樣意味著事非常的急。
對于皇帝來說,任何急的事都最好不要發生才好。
尤其是這大晚上的,很難有什麼好事。
“陛下,瑯琊城的府尹送來了一封五千里加急的奏疏,下面人不敢怠慢連夜送過來給我,我也覺得此事不該怠慢,這才驚擾了陛下。”崔公公跪在地上說道。
“瑯琊城送來的五千里加急!”
炎安帝聽了這話,瞬間睡意全無了,整個人都無比的神了起來。
“拿來給我。”
炎安帝直接抬手所要奏疏。
瑯琊城可是炎安帝一直擔憂的一個地方。
要是瑯琊城起來,那大炎就危險了。
雖然說炎安帝對大炎古來就執行的圈養政策非常的有信心,但是凡事都怕個萬一。
萬一要是瑯琊城真的了,那事就大條了。
崔公公也不敢耽擱,小跑著過去雙手把奏疏呈給了炎安帝。
炎安帝手掌去拿奏疏的時候,明顯停頓了一下。
稍稍的呼了口氣,炎安帝才將奏疏拿起來。
將奏疏上面的火漆封印打開,炎安帝再次呼了口氣,而后才開始看奏疏上面的容。
崔公公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出,就那樣靜靜地在一旁伺候著。
炎安帝一口氣把奏疏上面的容看過之后,將奏疏合起來,扣在了自己上。
崔公公看著一言不發的炎安帝,想要從炎安帝臉上的表看出來點什麼。
不過此時的炎安帝閉著眼睛,崔公公完全看不出來任何東西。
約莫兩三息之后,炎安帝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
“哈哈哈!”
炎安帝笑的非常的開懷,笑的非常的放肆。
那是一種由衷的高興與開心。
這讓一旁的崔公公,也不由得松了口氣,同時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炎安帝看向旁邊的崔公公問道。
崔公公道:“陛下開心,奴才自然就開心了。”
心大好的炎安帝,把手中的奏疏,丟給了崔公公道:“賞你看一眼。”
崔公公小心翼翼接過了奏疏,打開了奏疏之后,崔公公快速的瀏覽了一遍。
看到最后,崔公公這才明白為何炎安帝如此之開心。
這奏疏的前半部分寫的就是瑯琊城聚源陣被炸毀的事,以及李眾把聚源陣修好的事。
這些是敘述基本的問
題,真正讓炎安帝如此開懷大笑的原因,是瑯琊城的大長老在奏疏的最后表示。
念于現在人族之艱辛,妖族之猖狂,瑯琊城五十萬辛家軍可接朝廷差遣,直到紀元劫結束。
自從太祖之后,瑯琊城就是一直都是不聽調也不聽宣的。
而對于這樣的況,歷代大炎的皇帝都是默認的。
畢竟瑯琊城的手中,掌握著五十萬辛家軍。
這可都是品的武者組的。
這可是一支可以直接推翻大炎統治存在的軍團。
是讓歷代大炎皇帝都羨慕又忌憚的軍團。
可以說歷代大炎皇帝,沒有人不想將瑯琊城的辛家軍納麾下的。
就算不納麾下,能夠指揮也行。
只要有辛家軍的加,大炎的整實力,直接提升五以上。
然而那也就是想想吧,不可能功的。
因為辛家軍乃是瑯琊城的底氣和本,怎麼可能讓大炎的皇帝指揮。
可是現在,辛家竟然表示愿意接差遣。
這絕對是可以載史冊的大事件了。
這也就難怪炎安帝如此興了。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就了如此千秋偉業!”
崔公公也在一旁恭喜。
炎安帝此刻倒是非常的清醒:“這又不是朕的功勞,朕得好好恭喜李相,生了這樣一個好孫子。”
的確辛家特意寫了前面的事就是在說明,辛家之所以愿意如此協助大炎,完全是因為李眾。
炎安帝慨了一下李知行的好運氣之后,不由得喃喃道:“得抓時間,把李眾和臨安的事定下來了,這李眾表現的越出,這親事就越是難以定下來啊。”
崔公公在一旁也道:“陛下是得抓時間定下來,咱們的臨安公主,每晚等不到李眾的萬里傳音,都不肯睡下。”
炎安帝聽了這話,不由有些頭疼:“這孩子怎麼一點都不知道矜持一下呢,臨安如此不矜持,讓我如何可以拿出天子的氣勢去賜婚。”
頭疼了一會賜婚的事,炎安帝對還站在一旁的崔公公,道:“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去請李相過來。”
“是。”崔公公答應一聲,而后就先行退下了。
這等大事,那肯定是要他親自去請李相的。
“等等。”
炎安帝忽然住了準備去請李知行的崔公公。
崔公公立刻頓住腳步,恭敬的等候炎安帝的繼續吩咐。
“先去請上古夫人,然后再去請李相。”炎安帝修改了一下自己剛剛的命令。
崔公公聽了炎安帝的命令,不由有些詫異。
因為過往這種事,都是從來不去找上夫人的。
這是軍國大事,雖然說上瀾也有,同時還是楚家真正的智囊和決策者。
但,畢竟是人,是很真的參與到這種事的討論當中來的。
最多就是可以第一時間知道李知行他們說了什麼而。
被請到皇宮當中來商量這件事,還是第一次。
“讓你去就去,愣著做什麼。”炎安帝對發愣的崔公公命令道。
“是。”
“等等!”
炎安帝又再次住了準備離開的崔公公。
崔公公再次站住,等候吩咐。
“如若上夫人詢問為何先請,你只管把朕說過的話,告訴上夫人一遍就好。”
“是。”
“好了,你去吧。”
崔公公得令之后,就離開了皇宮。
離開了皇宮之后的崔公公,自然是按照命令先去了楚家。
只是這一路上崔公公都在想,炎安帝為什麼先讓自己去楚家。
崔公公到了楚家通傳之后,上瀾也頗為驚訝。
不過這是炎安帝召見,上瀾肯定要去的。
上瀾換上了一誥命的朝服,跟著崔公公離開了楚家。
“公公這是要去李家?”上瀾看了一眼行進方向詢問道。
崔公公道:“是,陛下讓老奴先來請夫人,然后再去請李相。”
上瀾聽了這話,頓時覺得更有意思。
“不知公公可否告知,陛下再這之前都說了什麼?”
頓了一下上瀾補充道:“公公不必為難,只需要挑能說的說就行了。”
崔公公聽了上瀾的話,再聯想到陛下的命令,倒是直接把之前在寢宮發生的事,給上瀾說了一遍。
上瀾聽完了之后,只是略作思索,臉上就出了笑容。
崔公公見上瀾這樣的表,恭敬的詢問道:“夫人,不知可否為老奴解,老奴這一路都是恍恍惚惚的,實在想不通其中緣由。”
“老奴擔心會壞了陛下謀劃之事,所以還請夫人為老奴解。”
上瀾聽了崔公公的話,倒是沒有小氣的不解釋。
“陛下請我去,與軍國大事無關,與兒長有關。”
崔公公咂了一下上瀾的話,而后崔公公就直接恍然大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請上瀾是為了李眾跟臨安的事。
既然李知行那邊老古董一個,那就直接繞過李知行就好了。
先請上瀾就是為了告訴上瀾,軍國大事也不必過李眾和臨安的事大。
這是一種尊重。
同時也是一種態度。
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之后,崔公公也向上瀾道謝了一番。
跟在皇帝邊伺候,糊涂那都是裝出來的,真糊涂那是要掉腦袋的。
上瀾坐轎跟著崔公公很快就到了李府。
通傳之后,李知行也換好了朝服,從李府走了出來。
從府里出來,看到了上瀾的李知行,也明顯有些錯愕。
但是大儒的涵養,卻是讓李知行沒有問出太弱智的問題。
兩個人就在崔公公等宮中侍的帶領下,一路相安無事的到了皇帝陛下的書房當中。
到了寢宮,李知行終于還是忍不住向上瀾問道:“上夫人,可知陛下今夜將我們同時招來所為何事?”
上瀾笑了笑,道:“李相都不知道,我一個婦道人家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李知行見上瀾并不愿意說,沉一下,而后低聲道:“上夫人,如果是關于眾兒婚事的事,我覺得還是讓眾兒自己決定的好。”
上瀾聽了李知行這話,心中也是暗嘆李知行這個大儒真的不是白的。
那真的是心思剔。
自己一路上什麼都沒有說,崔公公也是同樣什麼都沒有說。
李知行就能直接猜出來。
這讓人不得不欽佩。
雖然心中欽佩,可是上上瀾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李相這是瞧不起我這個婦道人家嗎?怎麼請李相來就是商議軍國大事,請我這個婦道人家來,就是為了我外孫的婚事?”
“李相你這樣的想法,可與你大儒的份不符?”
李知行拱手,道:“上夫人,我無意冒犯,只是眾兒乃是你我兩家的心頭,我想在一些問題上,我們的想法應該是一致的。”
上瀾哼了一聲,道:“這個不用你提醒我。”
就在兩個人在外面斗了一會,崔公公也重新出來,請李知行他們兩個人進去。
進書房當中,炎安帝已經換好了一的常服,面帶微笑的等著兩個人了。
“賜座。”
兩人剛進來,炎安帝就直接賜座了。
兩人謝之后,也都各自坐了下來。
炎安帝直接讓崔公公把奏疏,拿給了上瀾與李知行一看。
上瀾在李知行沒有手之前,就將奏疏拿到了手中。
李知行見狀自然不好跟上瀾去爭搶。
只能耐心等著上瀾看完。
但是不知道上瀾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這一份來自瑯琊城的奏疏,上瀾看的非常慢。
這讓李知行不免有些心中不安。
一盞茶的功夫之后,上瀾才面無表的將奏疏給了李知行。
李知行見上瀾的表,連忙接過了奏疏開始查看奏疏上面的容。
李知行看的非常快。
僅僅只用了三分之一盞茶的時間就看完了奏疏的全部容。
看完之后,李知行這才知曉,原來是李眾又立下了不世大功。
“兩位卿真的是替朕,替大炎,替人族養了一個好孫兒。”
“這一次李眾為欽差,再次立下了不世天功,朕都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封賞李眾了。”
炎安帝高興的說道。
炎安帝這話一方面有暗示的嫌疑,另外一方面炎安帝說的也的確是真的。
他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封賞李眾了。
李眾這一路走來立下的功勞真的是太多了。
功勞簿上李眾的功勞都要寫不下了。
按照
李眾現在所立下的功勞,李眾都已經可以封王了。
一個九歲的異姓王,這絕對是曠古爍今獨一份的殊榮。
可是現在又立下了這樣不世天功。
炎安帝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封賞了。
繼續封賞,難不還要把自己的皇帝給李眾坐?
炎安帝覺得,自己就算是真的讓出這個皇帝位置,李眾都未必愿意坐。
李眾的未來有著無限可能。
怎麼可能會愿意來坐這個皇帝呢?
自己這個位置看上去好,那也就只是看上去而已。
實際上問題一大堆。
最大的問題就是不能長生。
李眾如此年紀就已經擁有了四品的修為,未來沖擊三品、二品、一品那手到擒來。
到時候李眾的壽元說幾千年起步。
放著幾千年的壽元不要,來要自己這個最多只能活三百年的皇帝來做。
但凡是一個正常人,都知道應該怎麼選擇。
所以在炎安帝看來,自己的確是沒有什麼可以封賞李眾的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跟李眾青梅竹馬的臨川嫁給李眾了。
炎安帝看了一眼上瀾,意思顯然是認為現在該上瀾開口了。
不過上瀾卻是在這個時候選擇了看不見,選擇了沉默。
因為上瀾也覺得自己這個外孫實在太優秀了。
優秀到讓上瀾覺得,就算是皇也配不上自己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