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漫想起大四那年,和同學們一起坐上回國的飛機。
飛機緩緩上升,靠坐在窗邊,忽然就想,可能是因為高中的時候對簡灼白不好,老是沖他發脾氣,已經把屬于他們兩個的緣分耗盡了。
簡灼白看著,腦海中浮現一一個畫面,一個孩子走在德國的街頭,懷揣著一份期待,四尋尋覓覓,最后黯然離開。
或許對奚漫來說,能去德國的街上走一走,便是走向他最大的勇氣了。
他這些年對所有的堅守和喜歡,原來都有回報。
曾因為他去學習德語,也曾多次往返德國,只為跟他有機會再遇見。
之前簡灼白心里一直覺得,如果也愿意主靠近他一些,哪怕只是一小步,他就會很知足。
可如今知道了,他到甜幸福的同時,又覺得不忍。
在他不知道的那幾年里,他也曾一次又一次,讓心底的愿落了空。
不過幸好,他們彼此沒有真正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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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后,外面的溫度難得降下來一些。
簡灼白說帶奚漫出去兜風,奚漫以為是開他那輛跑車,到院里才發現,居然停了一輛嶄新的機車。
奚漫狐疑地看過去:“怎麼又買了一輛?”
簡灼白手上把玩著鑰匙,上前兩步上去,沖氣地歪頭:“坐上來試試覺?”
奚漫看著那輛機車,不太確定地問:“你這幾年練過嗎?技怎麼樣?”
簡灼白好笑:“怕我把你摔了?”
他把一頂的頭盔遞過來,“放心吧,在國外也騎過,你老公開車一向很穩。”
后面那句,他說的意味深長。
奚漫給他一記白眼,穩個錘子。
不過他說在國外騎過,奚漫心里稍稍有點安。
看著那輛機車,還真想坐上去試試什麼覺,應該比跑車還帶。
奚漫走過去接過頭盔,上面有一個笑臉,丑萌丑萌的,戴頭上肯定有點憨。
“你這什麼審。”吐槽道。
“那你戴我頭上這個?”簡灼白說著,把自己剛戴好的頭盔過來,奚漫發現他上面是一個親親的表包。
這也太了。
鮮明對比之下,奚漫覺得自己這個笑臉好看多了。
頭盔戴好,上去,扶住他的腰。
“坐穩了嗎?”。
“嗯啊——”奚漫剛應聲,便聽得轟隆一聲,車子疾馳而去,嚇得尖著抱他的腰。
機車駛出澗溪庭,在寬廣平直的大道上轟隆。
夜后的瀾城過目皆是繁華,兩側路燈和林立的高樓在眼前一錯而過,急速的風拍打著臉前的安全玻璃罩。
奚漫原本以為會害怕,但著男人結實的后背,擁著他,安全十足。
最近不是工作就是刷題,從來沒有這樣放縱過。
騰出一只手把頭盔上的玻璃升上去,任狂風沖擊在的臉上,奚漫閉上眼,驗飛一般的覺,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紅燈路口,簡灼白急剎車。
奚漫沒有防備,的撞上他結實的后背,人跟著悶哼一聲。
抬手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不滿地開口:“你就不能慢點?”
簡灼白勾,回頭看一眼,幽幽道:“人真是善變,下午在泳池里,你還哭著讓我快點。”
奚漫氣得想打他,這狗男人什麼時候都不忘說那種話逗。
簡灼白看著前面的紅燈倒計時:“一會兒想不想更快點?”
奚漫把他抱得更:“那你別把我摔下去。”
簡灼白笑:“那我怎麼舍得?”
綠燈亮起,在一陣轟聲里,他提了車速。
車子沒有駛往市區,而是一路朝著郊外的方向飛奔。
道路寬廣,任他馳騁。
路越來越悉,奚漫看著兩邊的建筑,原本覺得他就是隨便騎著玩,如今約發覺,他好像今晚帶出來有目的。
“你帶我去哪?”風聲太大,扯著嗓子問。
“到了你就知道了。”
漸漸地車速降下來,這條路也越來越悉。
細的雨落在臉上,奚漫抬眸看著眼前高大筆的男人。
機車最終在奚家獨棟別墅的門口停下。
門庭打掃得干干凈凈,院里亮著燈。
簡灼白摘下頭盔,轉頭看:“下去看看?”
奚漫下來后,把頭盔放在后座,推開虛掩著的鐵門往里進。
這是七年未曾再踏足的地方,里面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還是記憶里的樣子。
花園里的花開得正好,旁邊的秋千架,是以前經常待的地方,如今也都好好的,不曾被人移除。
這麼多年,奚漫沒有回來過,就連大門口也不曾徘徊。
知道房子被法院拍賣了,會有新的主人擁有它,這里再也不是的家。
總是安自己,如今孤一人,自己在哪,哪就是家。這就是一套別墅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其實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有時候午夜夢回,還是會心里空落落的。
家人不在了,連自生長的家,也沒了。
越沒有什麼,就越在意什麼。
家和親人,就是這些年心深最擁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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