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還跟他鬧脾氣？”（一更）

    程安寧：“……”

    無力和憤怒油然而生。

    偏偏無法辯駁。

    周靳聲沒有就此放過的意思，“還有更不道德，更不恥的，你要不要試試？”

    程安寧心底瞬間浮起一不安，心裏頓時拉起警報，心想他再混應該也不至於在冰箱做點什麽，隔壁病床還有人。

    “說好的，已經結束了。”

    周靳聲輕抬眉峰，角噙著一道意味不明的弧度，“沒有男關係，也有叔侄關係。隻要你在周家一天，我仍然能管你一天。”

    程安寧了被子的手，纖細的手繃，“用不著。”

    又不是小孩。

    的冷漠排斥特別強烈。

    “你用不著，你母親呢？”

    “什麽意思？威脅我？”

    周靳聲不置可否，“你可以不用在周家麵對他們，但你母親需要。”

    暗流湧，誰都不說話了。

    沉默的時間有點長，誰先開口誰就輸了的意思。

    周靳聲不如山，凜冽的氣勢無聲施。

    最後還是程安寧別過臉去，“我媽媽的事我自己管。”

    “你管，你怎麽管？在周家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你拿什麽管？”

    “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您心。”

    周靳聲的煙癮來了，線抿著，線條冷峻，考慮到病房不能煙，忍了下來，“我不能心，誰可以心？溫聿風還是林柏森？”

    程安寧懶得出聲，再說下去，隻怕變了味，他要的多半是這種效果。

    時刻謹記，這個男人是結了婚的，已婚男人，他不自覺，得自覺。

    手機倏然一震。

    是周靳聲的手機響了。

    翻開來看，是薑倩打來的。

    他關掉聲音，合上手機。

    夜漸漸深了，走廊外醫護人員來回走，腳步聲在寂靜空曠的醫院走廊格外清晰。

    隔壁病床的老婆婆睡著了。

    程安寧掀過被子，下了逐客令，“時間不早了，我要睡覺了。”

    周靳聲非但沒走的意思，還幫忙整理床單，低聲問：“睡覺前不上洗手間？”

    從小有個習慣，睡覺前一定要上洗手間，免得半夜被尿憋醒，影響睡眠。

    還是和同居之後才了解的。

    有很多次被他折騰隻剩一口氣，實在沒力氣還要去洗手間，他故意逗，讓說點好聽的，他才抱去解決。

    每每被急眼了張牙舞爪咬他、抓他。

    他隨即報複回來，又又憤怒，又不能忍著不解決。

    程安寧不理會，手關掉床頭旁邊的按鈕，啪嗒一聲，病房陷不完全的昏暗，窗外和走廊的燈照進來，依稀能看清楚床上隆起的一團，連頭都蒙進被子裏。

    程安寧以為他會自覺走的，結果等了會沒聽到出去的腳步聲，更沒有開門的靜，很慢側過頭，看見周靳聲還坐在床邊。

    他是真不打算走了？

    周靳聲似乎察覺沒睡，目幽幽地在看他，他輕輕說了聲：“你睡著了我就會走。”

    程安寧懶得搭理。

    轉過頭，背對他，裹著被子，隔著被子，那道視線沉甸甸的，象化落在上，睡是睡不著的，本就失眠，以及他在邊，即便有意忽略他的存在，可還是很強烈，強烈到無法忽略，又不願意理會，腦子、心裏糟糟的，隨即而來的還有煩躁。

    不可否認，他剛剛說的對。

    沒有男關係，也有一層表麵長輩和晚輩的關係，隻要和母親還在周家一天，這層關係永遠存在。

    一直後半夜，程安寧漸漸睡著，不過睡眠很淺，翻了個就醒了，以為周靳聲走了，出手機想看幾點，屏幕剛亮起，周靳聲的嗓音在靜謐的病房響起，“還不睡，玩什麽手機。”

    “……”

    程安寧頭皮都快炸了。

    還以為又做夢了，夢裏他都不放過。

    很不耐煩問：“為什麽你還不走？”

    回答的是一片寂靜。

    程安寧翻坐起來，視線適應黑暗，看見周靳聲不知道哪裏搞來一張折疊椅，他躺在上麵，雙手抱著，長得無安放，說什麽等睡著了他就走，他這副樣子擺明是不走的意思。

    “你不是沒睡著。”

    周靳聲突然開口。

    程安寧閉上眼裝睡。

    大概半個小時後，輕微的開門聲響起，程安寧悄悄探出頭確認他走了後，才放鬆下來。

    幾個小時後，天亮了。

    早上醫生來過病房幫程安寧做了檢查，確認沒有大問題，同意出院回家休養，囑咐盡量不要劇烈運，有什麽事隨時回來複診。

    走之前程安寧去了看傷的司機，司機已經醒了，家屬在病房照顧。

    離開醫院，程安寧帶母親回了住的公寓。

    室友上班去了，好像不在。

    王薇一看住的環境心疼極了，“你就睡這麽小的房間？”

    的小房間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小櫃，還有個小臺，客廳、廚房、浴室都是共用的。

    “還好，不小了。”程安寧倒了杯水遞過去，“一個人住綽綽有餘，主要離公司近，還是小區，室友都是生，比我預想的況好多了。”

    王薇稍稍放心下來，“不過寧寧，要不還是回桉城吧，你小叔已經搬出去住了，在家你也看不見他。”

    “昨天他怎麽來了？”

    “還不是你出車禍，他順道過來看看。”王薇很無奈的口吻，“你和你小叔到底怎麽了，這麽久還跟他鬧脾氣？”

    “沒有，不是鬧脾氣。”

    程安寧哪敢告訴母親真相，比鬧脾氣還嚴重。

    “你真當媽媽看不出來，昨晚他一過來，你正眼都不帶瞧他，寧寧，這樣不好，怎麽說他是你長輩。”

    “下個月就過年了，寧寧，你別再鬧脾氣，有什麽事等過完年再談，不要搞得大家犬不寧。”

    王薇油鹽不進，本聽不進去的話。

    “所以您不願意走，還要留在周宸邊？即便他前妻和兒子都回來了，即便有證據，您還是不肯走？”

    “寧寧，大人的世界很複雜，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有很多事不是一言兩語能說清楚……媽媽相信他。”

    “家暴也信？他喝多了手，您忘了上的傷了？忘了您住院他都沒出現過，所以都忘了？”

    王薇坐在床邊，陷沉默。

    程安寧不忍再說下去，緩了態度，“我最多等到過年，您還執迷不悟，不願意離開，我不勉強，但我也不會再回周家，那不是我家。”

    中午快十二點，王薇接到周靳聲的電話，周靳聲在電話裏頭問王薇：“老江說您帶寧寧出院了？”

    “對，沒來得及告訴你，早上醫生說寧寧沒大礙，我們就出院了。”

    “吃過飯了麽？”

    “還沒有，我們在寧寧公寓，寧寧去洗澡換服了。”

    昨晚程安寧在醫院服都沒換。

    周靳聲則說：“我訂了地方吃飯，等會一起吧，我讓老江過去接您和寧寧。”

    王薇答應下來。

    等程安寧洗完澡出來，王薇說：“出去吃個飯吧，你這不方便做飯。”

    程安寧問：“周靳聲說的？”

    王薇支支吾吾。

    “別掩飾了，我聽到你的手機響了。”

    “寧寧，你小叔人真的好的。”

    程安寧拿巾頭發，說：“我還不，你們去吃吧。”

    “寧寧……”

    “我不喜歡周家人，也不想再看他們臉過活，別再讓我討他們歡心。別說周靳聲，周宸來了也一樣。”

    王薇還能說什麽，到底是自己的兒，無奈說：“你真是翅膀了，算了，我和老江過去，等會給你帶吃的，你好好休息。”

    “不用給我帶，我說了沒胃口，不想吃，就想睡覺。對了，媽，您要是不聽我的，想回桉城隨意，我不勸了。”

    王薇被的話起一肚子火，無撒，還是油鹽不進的態度，再多說幾句也許連這個當母親的都不喜歡了。

    等王薇走後，程安寧肩膀垮了下來，也不想剛剛的態度對母親，可母親才是真的油鹽不進。

    要麽周宸抵抗不住前妻，真和前妻複合；要麽去找周宸攤牌，從周宸這手……

    另一邊，周靳聲得知程安寧不想來，他不意外，從容優雅點菜。

    老江也能座一塊吃。

    不在周家，沒那麽多規矩。

    飯桌上最拘謹的是老江，放不開，他雖然是周家的司機，其實私底下是給周靳聲辦事的，周家但凡有個風吹草，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他。

    這件事沒人知道。

    個想見的人，周靳聲異常沉默，渾散發的氣更是低沉，菜上齊了，沒怎麽筷子。

    程安寧耍脾氣不來，王薇覺得拂了周靳聲的麵子，斟酌再三開口：“寧寧可能還有點不舒服，醫生說需要靜養，不是故意不來吃飯。”

    “嫂子，您見外了。”周靳聲眉骨高，眼窩很深邃，淡淡笑了一聲，化解眼裏的冷銳。

    “我還以為你因為寧寧沒不太高興……”王薇在周家確實看人臉，心底門清，傭人都瞧不上這個名義上的周宸太太，隻有周靳聲一口一個嫂子，打從心底尊重。

    “我在嫂子心裏是個度量小的人？”

    “沒有，我不是這意思。”

    “嫂子，不用多慮，都是一家人。”

    王薇漸漸寬心，“靳聲，真的很謝謝你。寧寧也不知道到底怎麽了，脾氣變得很怪，問到底怎麽了也不肯說。”

    周靳聲不聲給老江使了個臉，老江明白，起了，“我去上個洗手間。”

    等老江走了，周靳聲問：“工作不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