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願賭服輸（一更）

    林柏森低聲罵了句，說：“邵騫哥，要不咱們倆換換。”

    “不是願賭服輸？”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孟劭騫說：“玩賴？”

    “哪有，邵騫哥……”

    孟劭騫問程安寧，“你跟我走麽？”

    旁邊的人調侃，“邵騫哥，你別著急啊，都還沒結束呢！”

    周靳聲是自始至終都沒說句話。

    影昏暗朦朧，空氣裏彌漫酒、香煙和香水混合的氣味，他那邊，沒有人靠近，更沒有人敢坐過去。

    大概是因為已婚的關係。

    孟劭騫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走來，一步步近，高大的形籠罩過來，程安寧抬頭，對上男人混很深的瞳孔，他彎帶著平易近人的笑意，“跟我走麽？”

    程安寧想走的，多一秒都不想在這裏待。

    隻要不到林柏森，到誰都可以。

    孟劭騫也沒差。

    起碼孟劭騫看起來比林柏森靠譜多了。

    再者還是的甲方金主，必要時候可以啟談判，他也不想和乙方的小員工傳什麽桃緋聞吧。

    林柏森不敢發作，發作了是玩不起，何況是個遊戲，即便真跟孟劭騫走了，以孟劭騫的行事作風肯定不會跟程安寧發生點什麽。

    這樣想著，也就放心了。

    程安寧回答孟劭騫，鄭重其事點頭，“嗯。”

    孟劭騫拿回車鑰匙，思付幾秒，還是回頭對周靳聲說了聲：“人我帶走了？”

    禮貌征詢作為程安寧小叔的周靳聲。

    怎麽說都有一層關係在。

    程安寧心底最脆弱的地方猛地了一下，周遭一瞬安靜下來，的注意力忍不住集中匯聚在那邊區域。

    眼眶、嚨一陣陣發熱。

    其他人都看向周靳聲。

    這才想起來好像他們倆是什麽叔侄來著，不過一晚上，他們倆連招呼都沒一聲，像極了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

    “隨你。”

    昏暗不明那邊響起男人聽不出任何緒的聲音。

    ……

    燈繁華如晝，月亮高懸，江對麵是一棟棟高聳的城市地標建築。

    娛樂場所的地方靠近江邊，晚上燈照亮江麵，波粼粼的，泛著五彩斑斕的暈。

    出來後，程安寧被孟劭騫開車帶到江邊，車子停在路邊，這個路段人，路邊車位多，隨便停。

    程安寧一下車就知道自己賭對了，運氣好像也沒那麽差。

    孟劭騫倚在車邊，襯衫被風吹得鼓鼓的，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手機其實剛剛起就一直在響，他不著急接，有意晾著，嫌吵便關掉聲音，任由振個不停。

    風太大了，程安寧的頭發被風吹得糊臉，沒戴發圈，隻能用手著頭發，打破沉默，說：“那個……Niclas……”

    “不是工作場合可以喊我名字。”

    說的也是，喊Niclas太像工作狀態了，好像回到會議室裏，他一低氣，不怒自威，用再正常不過的語氣說一堆他們應付不了的難題，工作狀態的孟劭騫真的讓人很有力。

    偏偏平日裏又很平易近人。

    恩威並施的典範。

    “是不是不太禮貌……”

    怎麽說他都大那麽多，還是甲方金主，得罪不起。

    “那孟先生吧……”

    “都行。”

    太客氣了，無形中著一和他還有一層上下階級的距離，孟劭騫也不難為。

    “不好意思，我沒想到會中您，您放心，今晚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當然，什麽都不會發生。”程安寧忙不迭撇清關係。

    剛剛在車裏一路都在打腹稿，怎麽開口不會得罪人，還能圓滿圓過去。

    說話間，孟劭騫的手機屏幕又亮了，這次是周靳聲的手機號打來的，他卻直覺不是周靳聲打的，這下接了電話，手機那邊響起的確實不是周靳聲的聲音，是林柏森的。

    “邵騫哥，你真把人帶走了？！”

    “嗯。”孟劭騫尾音上揚，“又怎麽了？”

    “不是，哥，別！我求你！”林柏森火急火燎的，難得卑微，低聲下氣求人，“我真喜歡！”

    孟劭騫齒間碾磨林柏森最後一句話，“真喜歡？”

    “真的！隻要你不，開什麽條件都行，我都答應，我好不容易才上，是老天給我的機會，這是命中注定！”

    “既然命中注定，為什麽你還敢忽悠玩這種遊戲，萬一到是別人呢，你還想來真的？”

    “沒有，就是開玩笑，我都想好了，不到就反悔，我就是嚇唬嚇唬，不是來真的！這不是到你了麽，我也不好……我也沒想到你也玩！”

    林柏森哪能想到弄巧拙。

    偏偏殺出個孟劭騫，要不是孟劭騫，隨便換個人，他都能搞定。

    孟劭騫笑了：“還是那句話，願賭服輸，別玩不起。”

    隨即掛斷電話。

    不予理會。

    程安寧右眼皮劇烈跳了幾下，小心翼翼詢問：“是林柏森麽？”

    “嗯。”孟劭騫見一直弄頭發，說，“要不回車裏說。”

    車裏空間太閉了，程安寧有點小抗拒，不過外麵風太大了，頭發被吹得打結，再吹下去明天肯定頭疼，於是上了車。

    回到車裏，孟劭騫問：“熱不熱？要不要開冷氣？”

    “不用。”晚上江邊涼快的。

    孟劭騫開了一點車窗，空氣能夠流通。

    又是一陣沉默，程安寧絞弄手指，百般糾結，又開了口：“今晚謝謝您了。”

    “您？”孟劭騫無奈一笑。

    程安寧反應過來，“抱歉，說得太順了。”

    平時習慣稱呼周靳聲了。

    車裏太安靜了，氣氛越來越微妙尷尬，程安寧隻能頻繁看向窗外的江景借此轉移注意力。

    孟劭騫把玩手機，說：“林柏森借了靳聲的手機打來的。”

    “是麽。”程安寧抿了抿。

    “需不需要我跟你小叔解釋？”

    “不用。”

    不敢再招惹周靳聲，前幾天在桉城那一幕又在眼前如同默片回放，他手臂的力度、膛的溫度，好似一刀一刀刻進骨子裏。

    “之前你說不想被靳聲知道你在樺市，今晚他已經知道了，會不會對你有什麽影響？”

    這也是程安寧擔心的。

    不過今晚周靳聲對的事漠不關心，或許應該不會再管了？

    但周靳聲的脾氣晴不定的，明明辦婚禮前說好放過，過後還是沒有放過。

    甚至還被得逞過一晚。

    他們有過無數次親，多那一晚不多，那一晚也不。

    但那晚他是已婚份，和已婚男人發生關係，總歸膈應，也不道德。

    “別告訴他我在哪上班就行。”程安寧輕聲說。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問起晚上我們做了什麽，需要我怎麽說？”

    其實做沒做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周靳聲會找麽？以什麽份？長輩？還是什麽？

    下意識看向孟劭騫，那是一雙和周靳聲完全不一樣覺的眼睛。

    卻讓有種悉、久違的覺。

    好像是很早以前的周靳聲會有的眼神。

    已經很久很久沒看見過類似的眼神了。

    其實怎麽解釋都很曖昧，年男玩這種遊戲，說出去什麽都沒做，誰會信。

    其實想說不需要跟周靳聲解釋，他們很快連那層所謂叔侄關係都快不是了，而且他也不一定會打什麽電話過問。

    然而孟劭騫的手機又在振，屏幕在閉的空間亮起，來電顯示赫赫三個大字“周靳聲”。

    程安寧聽到靜下意識看過去，就像鋼琴突然落下重音，噔地一聲，的心跟著應聲種種墜在地麵。

    又會是林柏森麽？

    不止程安寧這樣想，孟劭騫也是一樣。

    林柏森的可以不接，可周靳聲的不行，雖然不清楚又是不是林柏森打來的。

    他當著周靳聲的麵帶人走，程安寧到底怎麽說都是周靳聲的侄，作為長輩‘關心’程安寧是合合理的。

    孟劭騫接了，“喂——”

    那邊沒聲音。

    “靳聲？”

    過了幾秒，周靳聲慵懶的聲線響起，“人呢？”

    副駕駛座的程安寧已經抓了，從孟劭騫說話的語態裏，覺得真的是周靳聲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