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胡言!此人雖是管事,但卻背景通天,據說和上古蠻教四圣教大有因果,且就連蠻神大人都對此人青眼有加!”同行之人道。
“嘶!他真的認得蠻神?”租客的神頓時驚疑不定,四圣教什麼的他沒聽過,蠻神卻自然知曉,那可是北蠻國的掌權者!一番咬牙后,租客終于還是乖乖了錢,冷哼一聲,故作傲然離去了。
“呸!裝模作樣!早些錢不就得了,平白耽誤老夫時間!”藍姓老者罵罵咧咧收了錢,卻不收殿的儲金臺,而是直接裝自己腰包,竟是當眾貪沒了這筆租金。
“阿公,這個人貪了蠻神的錢...”租客中,某個扎著總角的蠻人孩,悄悄對自家阿公說道。這孩到底心智未開,只聽大人說雪神殿是蠻神的財產,一切收都要獻給蠻神,見有人貪沒蠻神錢財,卻沒人指出,還以為大人們都沒看到,故而提醒。
孩的聲音雖然得很低,但此地修士哪個不是道行高深之輩,自然都聽清了孩的話,一個個面微變。
直嚇得孩的阿公面一白,呵斥道,“休得胡言!”
又朝著被罵“貪沒錢財”的藍姓管事連連謝罪。
可惜藍姓管事素來心眼不寬,瞇小眼朝孩一瞥,已將孩的容貌刻在心里。
“呵呵,老夫記得,你是樊家的蠻修,對嗎?”藍星管事和善一笑,對孩的阿公問道,可那和善任誰看都是裝出來的,怎麼看怎麼瘆的慌。
“回大人的話,小人樊石云,確是前不久剛剛加樊家的。”孩的阿公恭敬回道,言語中著重提及了樊家二字,似是想讓藍姓管事看在樊家的面子上,寬恕一二。
“樊家,樊家好啊!對了,你家孫兒什麼?”藍姓管事又問道。
“我阿山!他們怕你!我不怕你!蠻神在上,你貪沒了蠻神錢財,就是不對!”眼見藍星管事對自家阿公極不客氣,孩搶著說出自己的名字,并鼓起勇氣直視藍姓管事。
“放肆!大人說話,哪有你的份!今日回去,便罰你斷食十日,好教你知曉規矩!”樊石云急的大罵孫兒,然而罵自己的兒孫,如何不是一種變向維護。
“呵呵,樊老弟莫要怒,不過是個娃娃,氣急了打兩下便是,是說教有個屁用,他也聽不明白啊。阿山,嗯,阿山是個好名字啊,但卻只是小字,當不得大名。還沒有蠻師為他賜蠻名蠻姓吧?”藍姓管事一副熱心腸的口氣,詢問道。
“呃,還沒有,他的年紀還沒到,不知管事為何有此一問。”樊石云有了不妙之。
“老夫今日托個大,給這娃娃賜個名,如何?老弟不會有意見吧?”藍姓管事圖窮匕見道。
“這...這不合適吧...這小孽障,哪配讓管事大人賜名。不妥不妥。”樊石云驚得冷汗淋漓,蠻名蠻姓乃是伴隨蠻修一生之,豈可輕易賜下,好在他并不認為藍姓管事毫無工與準備的況下,就能替一位蠻族孩賜下蠻名,故而回絕的態度并沒有過于堅決。
“沒事沒事!不知為何,我第一眼看這娃娃,就覺得非常喜歡,既然老弟沒意見,我可真的賜名了啊。什麼好呢?老弟你家族了樊蠻,這娃娃按理說,也該樊。那就樊阿狗?樊小豬?還是樊三胖?哎,賤命好養活啊,所以這起名一定得賤,老弟你說是不是...”藍姓老者嘿嘿笑道。
“是...啊不不不,不是,不是。這樣不妥,不妥啊。”樊石云大急,他雖然也同意賤名好養活,但那說的是小字,可不是說大名的。若自家孫兒的大名定為豬狗,這輩子怕是要常常被人恥笑了。
“是啊,大名不能太賤,做人也不能太賤。豬狗什麼的不妥,姓樊卻也不太妥當,畢竟在我看來,你們那樊家老祖樊連海,就很賤嘛。”藍姓老者哈哈一笑,笑得極為囂張。
說出的話語,卻驚得樊石云面如土。
眼前之人究竟有何滔天背景!
為何連自家老祖、堂堂二階準圣的樊連海,都能被之隨口辱罵!
且此人之前還罵了玄擊神將,他是真的不怕招惹是非,還是背景滔天、已然不懼準圣之流!
而當藍姓老者再度開口,樊石云卻是直接心如死灰,恨自己沒有看護好孫兒,才令孫兒惹下大禍,竟因區區蠻名毀掉一生!
“樊姓太賤了!你孫兒,配得上世間最尊貴的蠻名!”
“便由老夫做主,將北蠻國最尊貴的蠻姓蠻名賜給此子!”
“蠻姓以道為尊,蠻名以蠻為尊,此子從今日起,便...道蠻山!”
“哈哈哈哈,好名字,好名字啊!”
藍姓老者猖狂大笑。
天地蠻力更是在一瞬間聽從藍姓老者的號召,朝孩呼嘯而來,并隨即凝聚為道蠻山三個古老蠻字,
蠻字繼而崩潰,化作無窮無盡的蠻紋,飛孩,使得孩一傷病瞬間治愈,原本毫無基的,更是一瞬間打開蠻脈,獲得蠻與修為。
被賜名的孩還不懂得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自己被人賜了名,得了好,且賜的不是之前說的什麼阿豬阿狗,不由得松了口氣,還有些高興。
然而在場眾人,但凡懂得這個名字惡意的人,皆是面劇變,一個個向孩的目,變得同。
“孩子,對不起,對不起...”樊石云此刻目悲哀,只恨自己沒有教好孫兒,沒有管住孫兒的,沒有第一時間強拒絕,沒有...
好毒!這個藍姓管事,好毒!
道姓雖是蠻族第一姓,但道蠻一族,早已滅族了無數回,如今之世,哪還有一個道蠻存在?
蠻姓伴隨一生,一旦選擇,再無更改的可能。
如今北蠻國最強勢的蠻族,是樊家在的四蠻,擁有這四姓才是背靠大樹的好姓。
而道姓...
自家孫兒極可能會為世間最后一個道蠻,一個沒有族群庇護的蠻修。
更可怕的是,樊石云聽說,這道蠻一族牽扯過巨大的遠古因果,族人無一可以善終...
“藍道封!只是孩的一句得罪,你如此下手,未免也太狠,太狠了!”樊石云面悲戚且憤怒,怒視藍姓老者,如看仇人。
“老夫賜你賤名,你不要,賜你世間最尊貴的蠻姓,你還是不滿意,你這人可真難伺候。算了,誰老夫大人有大量呢,便不與你多作計較了。話雖如此,你們樊家欠雪神殿的租金,可是得一口氣結清了。老夫記得,你們樊蠻一共欠款四千九百七十二億雪晶石,若老夫告訴你家老祖,用這個道姓小兒來抵債,便可消掉全部欠款,你猜他會作何選擇?”藍姓老者壞笑道。
樊石云卻是氣瘋了,“好狠!你已毀了他蠻名,卻還要繼續害他不!他是我的孫兒,你,不可他!”
“不,他很快就不是了,以老夫對樊連海的了解,他應該不會在意一個外姓蠻的。”
“老夫和你拼了,啊啊啊啊!”樊石云已然失去理智,展開一蠻,朝藍姓老者沖去。
卻被藍姓老者一指按在地上。
“你不是...不是命仙境...”樊石云被藍姓老者一指得吐連連,驚恐莫名。
這不是一指之重!
這是...這是圣人道山的重量!他年游歷,曾有幸聽過某個圣人慨嘆講法,見過一次圣人展示道山之重!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的人渣敗類,會是圣人!他哪里圣,哪里算個人!
他想開口唾罵,想要向此地所有人揭藍姓老者的真面目,但,無法開口,藍姓老者的意志全然碾在他的上,若違背,則會被瞬間死!
“哎,老弟你這是做什麼,老夫一番好意,你不領也就罷了,竟還對我拳腳相加;打又打不過我,罵也罵不過我,只能把自己氣死,何必呢?算了,老夫大人有大量,再原諒你一次,若你再來惹我,我可真的不客氣了。”藍姓老者嘿嘿一笑,松開手指。
樊石云頓覺周輕松,這才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再看藍道封時,雖說仍有千仇萬恨,卻如何還敢表,他哪敢憎恨一位圣人。
若真把此人惹急,莫說他孫兒,便是整個樊家,都會死在頃刻。
“爺爺!爺爺!”名為道蠻山的孩,哭紅了眼,好似一瞬間長大,好似一瞬間明白自己的胡言語,惹下了多大的禍事。
“我們走,我們...回家。”樊石云的眼神絕而悲哀。
目睹這一幕,心懷惡趣味的藍姓老者,莫名覺得快意。
哎,不知為何,看別人不爽,老子就是這麼爽,這小日子真是越過越快樂了。
“你真的覺得這種事讓你快樂?我在你的道法里,只看到了虛無,你,沒有心,對吧?我很好奇,是誰取走了你的心?”
忽有一道聲音響起,打斷了藍姓老者的快意。
素來心狹窄的藍姓老者,頓時瞇著冷眼,朝出聲者去,眼中更是空前地出一殺機!
他雖對世人展萬般惡意,但極真正下死手,然而眼下不同,竟有人一眼看穿了他的虛無,他的無心!
而他平生最不喜的,就是被人揭痛!
“你,是誰!”
“我說我寧凡,你一定會聽張道吧。那我說不說我是誰,一定也不重要了。”
“你剛剛說了什麼,為何老夫聽不清!”藍姓老者卻是約聽到了寧凡二字,只是,聽不太清,很模糊,很模糊。
泥翻?
膩飯?
這小子,究竟說自己什麼名字!
為何回會將其真名遮掩,莫非此子并非此世之人,而是異世渡?
藍姓老者目一瞬間冰冷起來,若此子是異時空渡者,殺之,豈不是更不必擔心因果加了,若將此子首級獻給回使者,怕是還有功德降下!
真是一件事!
“你雖聽不清我的姓名,我卻想確認你的姓名。其實也不用確認,畢竟氣息還是完全一致的,但還是問一句好了。”
“我剛剛聽人了你一聲藍道封,你確是四圣教的藍道封,沒錯吧?”寧凡面無表道。
“呵,想不到你小子認得老夫,難怪你知道老夫無心之事。”藍道封恨聲道。
“是藍胖子的藍,道胖子的道,封胖子的封嗎?”
“豎子安敢辱我!”藍道封怒極反笑,自他圣以來,就沒人敢喊他一句胖子,這小子竟敢連喊三聲,當真不知死活!
“念你修為不易,我只出一指,如你能夠免于灰飛煙滅,老夫便留你全尸!”藍道封冷聲道。
“念你修為不易...算了,我雖然還想和你多聊幾句,以便拖延時間達某事,但貌似,時間已經拖延得足夠多了。魂令,現!”
但見寧凡袖袍一卷,頓時便有一道紅芒從袖中飛出,化作一令,卻是昔日寧凡從道蠻山手中獲得古國滅神盾碎片時,一同獲得的道蠻魂令。
所謂的道蠻魂令,是一種特殊的令牌,唯有歷代蠻神懂得制造之法。
每一個魂令之中。都封印著一名大能修士的命魂,并種有特殊符咒。
只要持有對應魂令,就可以輕易掌控那人的生死,令其臣服為奴。
初代蠻神道蠻山一生收服了四十二名圣人仆從,種下魂令。其中便有一枚,送給了寧凡。
寧凡還記得,他當時選擇的魂令,是一枚半步荒圣的魂令,是四圣教的教主,其名,藍道封。
考慮到虛幻的圣子試煉,寧凡一開始并不確定這枚道蠻山親手煉制的魂令,能否對藍道封生效。
魂令是道蠻山道以后煉制的,道蠻山日后煉制魂令,收藍道封為仆,說不定就是為了報今日之仇。
然后眼下的虛幻時空中,道蠻山還是一個剛剛被賜名、剛剛被加害的倒霉小孩。來自未來時空的魂令,能否約束此時的藍道封,寧凡相當疑慮。
所以他不聲在一旁,暗中解封魂令,催魂令,反復試了數次,終于確定了魂令有效后,這才站出來與堂堂圣人修為的藍道封對峙。
若非有十足把握,寧凡便是再莽,也不認為自己有辦法應對一名圣人。
“這,這是,不可能,這不可能!道蠻一族已滅,世間再無道蠻族,更無人能煉出道蠻魂令,更加不可能有人收我命魂,我為奴!這魂令是假的,假的!”
藍道封大怒,抬指便想鎮寧凡,但繼而便有來自脈深的制約之力,強令自己不得對寧凡做出任何加害之舉。
更因其了弒主之念,其雙膝再不控制,普通一聲,竟跪倒在寧凡跟前!
圣人一跪!
山不可承圣人一跪!海不可承圣人一跪!若寧凡不是藍道封主人,只此一跪,他雖不至于灰飛煙滅,也會反噬重創,只因無因有果,無功祿,使得回嚴重失衡。
但此刻,他卻是輕而易舉承住了藍道封一跪。
寧凡不喜別人跪他,但若是將此事拿來懲戒惡徒,倒也不是不行。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啊啊啊啊!”藍道封有生以來第二次到了屈辱。
他想要反抗魂令,想要將寧凡挫骨揚灰,但,辦不到!
畢竟這魂令,是巔峰之時足以一戰逆圣的道蠻山所煉制!是道蠻一族的最強手段!
“今日之因,來日之果,來日之因,又是今日之果。從你因一句失言加害區區孩之時,你就應該想到可能出現這一幕了。”看到堂堂圣人死狗一般跪著,寧凡也有種說不出的嘆息。
可這一切,都是藍道封咎由自取,又怪得了誰?
因果是藍道封親自種下的,道蠻一族蠻姓還是他親自賜給道蠻山的。
結果呢?道蠻山并沒有因此事隕落,反而最終踏足巔峰,一雪前仇,更在隕落后無數年,機緣巧合送給寧凡這個魂令。
于是才有了眼前的一跪。
好似有什麼東西一開始就注定!
好似有一個大圓,從一開始,就將所有人罩在其中,天無,滴水不!
“你,究竟是誰!”
“我說了我寧凡,可你似乎聽不清,大概你需要變得更強才能聽清吧。”
“放屁!這一回,老夫絕對聽清了!你不泥翻,也不膩飯,你...逆樊!逆天的逆,樊籠的樊!對不對!這麼囂張的名字,老夫發誓絕不忘!老夫要把它刻骨,生生世世記恨、詛咒!啊啊啊啊!”藍道封無能狂怒道。
你聽清了個鬼哦!
寧凡正覺無力吐槽,忽然悚然一驚,仿佛又有另一個大圓,早已悄然注定了一切!
他說我...逆樊?!
莫非逆樊之名,便是從此人誤聽之時...開始在回之中傳頌!
莫非這一刻...才是逆樊二字的真正起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