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諱言因果本是為了規避一些不必要的糾纏，但若是小九聽不明白，姐姐便用更淺顯的話語來講述這些故事吧，只是此間有大因果，你們可以聽，但不可，

便是聽后也不可四宣揚，必要生生世世裝作不知...”

又來了...

北小蠻無奈嘆氣。這姐姐說好要說人話，但最終說出的話，果然還是...聽不懂！

“在遙遠的過去，曾有一個暗無天日的時代，是洪荒和苦滅征戰不休之世，并在那個時代，誕生出...三只鳥兒。其一為鶴，其二為，其三為...雀。”

哦？

這位姐姐是在講三只小鳥的故事，這個倒是淺顯易懂...個鬼啊！

北小蠻更頭大了。

這個故事明顯充滿了暗喻好不好，比單純的謎語人更加難懂！

算了，大概這位姐姐就不會說人話吧，我放棄了...　　“世間的鳥兒，并非從一開始就會飛翔，直到一切為理所當然。而當眾生習慣了生來擁有的一切，便再難意識到，所謂的生，其實才是一種幸運，是宿命中

的偶然；而滅，才是眾生本來的歸宿...”

“三只鳥兒見識了生，領悟了滅，并最終開始追尋，鳥為什麼會飛...”　　“鶴說，因為鳥相信自己會飛；雀說，因為鳥希自己能飛；說，因為鳥...必須飛上天空。三種截然不同的想法，孕育出三種截然不同之道，然而殊途同歸

，三鳥的目的，都是為了尋得世界的源頭。”　　“于是它們達了聯手，并最終，改寫了一切...此后洪荒臣服，苦滅鎮，萬古長夜有了恒定芒。但，日月星辰也有毀滅之日，古老王國也有崩塌之時，世

間從無永恒之生，但卻有永恒之滅...鶴是第一個逝去的，以無敵之，甘苦默然而逝...世界又一次得到寬恕，代價則是古老王國的崩塌...”

“雀第二個逝去了，只為給萬靈留下希。雀有九，七人隨父而去...九妹年，無法同行，并由最疼小妹的第七，留于世間守護小妹...”

“雀將周天功德留給了七，又將周天月留給九...但周天功德，也只能護住不消，周天月，也只能守護心不滅...們什麼都做不到。”

“最終，古老王國只剩一人，那，至今還在戰斗，但已無法回頭，無法歸來，更無法得到、失去任何東西了...”

“這便是三只鳥兒的故事。”

明明只是騙小孩子的話，但北小蠻還是聽得有些難過，有種莫名其妙的同。

這便是古國的歷史麼，古國三神王，最終皆是凄然收場...寧凡心中暗暗一嘆。

古國的歷史，有些過于沉重了。曾經的寧凡并不想牽涉太深，但...若那里才是的起源，他愿意去了解和有關的一切。

“有一座山，立于長河源頭，其上有九石柱...”

卻是講完三只鳥兒的故事，又開始講九石柱的故事了。

“一柱為劫，此柱是其他所有石柱都畏懼的忌，孤獨于世...”

“三柱為荒、滅、惠...其中，惠柱永失真我，名存實亡；滅柱天外而至，與世皆孤...”

“五柱為混、鴻、離、山海、媧...其中媧柱，也已名存實亡，與惠柱相差仿佛...”

子言及于此，話語一頓，又有諸多緒無法道出，一時化作沉默。

寧凡若有所思，已然借由生境，進天人極致，以追尋故事中的龐大因果。

九柱，對應的是逆圣麼，九為數之極，真界逆圣如今共有九人麼，　　惠莫非是指惠施仙皇？一個已死仙皇，如今居然仍是真界九逆圣之一，這并不合理。如此一來，此位置豈非形同虛設，還是說令惠施仙皇尸位素餐，正是某

些逆圣算計中的重要一環...

而這韓娥，應該就是名為媧的仙皇了吧，但居然也和惠施仙皇一樣，半死不活了麼？如此又有一個仙皇位置形同虛設...

名為滅的仙皇尚不可知，但在聽到此名時，寧凡到了滅神盾的守護之意，名為“滅古”的善因，莫非對應于此，還是另有源...

名為劫的仙皇...

寧凡神有了一復雜。

最初修劫靈時，他只當劫主是一個終極反派，是紫斗仙域的死敵，是他修道終點的大敵。如今卻察覺，此中另有大因果，絕非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逆圣因果哪有簡單的，就連紫薇、北斗因果，都似有無窮算計，才會最終引導至被紫斗仙皇所滅的結局...

更令寧凡在意的，是韓娥之前提到的諸多善因、惡因，其中本沒有劫主。　　但這并不合理！他明明修煉了劫，但背后竟無任何劫主的圖謀，令人難以置信。是韓娥說了劫主因果，還是...那個人從一開始，真就什麼也沒有算計過

，可他明明是紫斗仙域的大敵，更是毀滅紫斗仙域的元兇...

不，真的是元兇嗎...寧凡似想到了另一種可能，但無法斷言。

還有一事，令寧凡疑。

他明明覺赤薇是一位堪比逆圣的存在，從祭出赤薇魔名后所造的影響來看，對方應是堪比逆圣的存在...

但為何，赤薇前輩的名字不在真界九逆圣之中，是因為其未至真界嗎？還是另有緣由...

說起來...

真界有九逆，惠、媧如虛設，則名為九，實為七。

七逆之中，劫是諸道大敵，滅又與世皆孤，將這單打獨斗的二人摘出...

便是五人！

混鯤，鴻鈞，離祖，荒古，山海主！

這五人，不是正好對應了五靈棋局的五逆圣數目嗎！

如果說五靈棋局可以更改宿命間的一切定數，那這五人一旦聯手，豈不是可以隨意改寫宿命，將一切人玩弄于掌之中...

這五人，莫非才是真界真正的實權者！

而這五人，皆與我結有惡因！

幾乎是想通此事的瞬間，鋪天蓋地的因果氣息撲面而來，令寧凡有了骨悚然之。

曾經的他，只想打破宿命回，卻連如何打破都不知曉。

如今借由韓娥寥寥幾句九石柱的故事，他似乎...知曉了宿命回握在何人手中。

韓娥：“哦？看來你已經明白了，既如此，似乎不必再講更多故事了...”

寧凡：“多謝前輩指點！”

北小蠻：“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呀！這是什麼破故事啊，沒頭沒尾的，給九柱子起個名字，就沒了？然后呢...”

寧凡：“然后就該我來回答這位前輩的問題了...”

若非韓娥點醒寧凡，寧凡即使能覺到自己上有諸多逆圣因果，卻難以判定數目，更難以判定對方對自己是善意還是惡意。

那不是如今的寧凡可以明悟的層次。

然而韓娥卻可以輕易看破世間因果，就仿佛的眼，可以輕易穿六道回的一切...

惡因有五人。　　思及混鯤因果時，寧凡的逆海劍、定天似有回應，如那素未謀面的混鯤祖師，從一開始就給了寧凡兩條路選擇。要麼持逆海劍，為混鯤門徒，要麼如東

妖祖一般，被從回中撈出、毀滅！

思及鴻鈞因果時，寧凡的不周功德傘、蟻主道山有了回應，如那鴻鈞祖師同樣給寧凡了兩個選擇，要麼為鴻鈞門徒，要麼如蟻主般諸魂永散。

思及離祖因果...好吧，對方好像本沒有給他選擇，只想把他干掉，否則當初也不會有越回時空的一掌殺戮了。

思及荒古因果...腦海中出現了兩幅畫面，其一是持第九山劍穗繼任山主，其二是蝴蝶焚毀于荒古第三...同樣是兩個選擇嗎。

思及山海主因果...同樣出現了兩幅畫面，一幅是加山海司后，看守元桃和碧桃，另一幅則是如魔尊蠶叢般，被人煉制魔尊祭，同樣又是兩個選擇...

善因的話：　　逆空似是指紫斗仙皇，種種恩惠自不必細說，只是，紫斗仙皇如此看重于我，應是希我繼承他的理想...為何我不到紫斗仙皇為我預留的第四步...比起將

我培養另一個惠施仙皇，紫斗仙皇似乎更樂意讓我下山為人、平安喜樂...此善因，竟與第四步路無關！　　至于神王逆月的善因...悼亡，威字訣，勢字，黑星之...自我修道已來，似有無數因果，與這位古之神王有了集，而與之最大的集便是...此人是我岳

父！如今的我能其中善因，但卻不出這位神王對我有任何期待...又或者，神王最大的期待，不是讓我走上任何一條逆圣路，而是...照顧好他的兒...

恍惚間，寧凡想起了昔日和天帝下棋的一幕。

天帝可是慕微涼的父親，莫非當時所見，其實不僅僅是天帝，更是...

【世間有白便有黑，有生便有死，有便有影，有君子便有小人。在朕看來，星便是一局棋，黑星銀星，最強最弱，皆在此局之中……】

【朕是誰，不重要，此為殘夢而已...】

我本以為那是天帝殘夢，但其實還有更深層的因果嗎！

【第一日，你未將勝敗放眼中，而朕全力以赴，你以敗結尾！】

【第二日，你一心求勝，連勝三局，卻了心境，慘敗四局，亦以敗收場。】　　【但你要知道，人生是一局棋，勝負的關鍵，并非誰勝的多，而是…最后一局，由誰取勝！即便連勝六局，一旦最后一戰覆滅，仍是江山易主…此為人生之

棋！】

【眼界放廣些，天上的星辰，可不止有發亮的那些！】

當年那些話，如今回頭去看，竟似每一句都意有所指！

勝負的關鍵，勝負的關鍵...

那時的天帝，竟仿佛是在提醒此時的我，要如何與群圣諸逆爭一個勝負！

是了，黑星之為何可以為北小蠻治療赤龍之損，那時我不懂，如今，懂了。

此黑星，本就是為了自己的所創造的！

莫非天帝的黑星，更有某些后手，可以影響此番北蠻無量劫的最終命運...　　“小友，你似乎走神了，但我竟不知你此時心中所想，牽扯了何等因果。這還是我合六道回之后，第一次看不某事...”韓娥無奈，一輩子都沒看懂韓

元極的腦回路，如今連徒兒都有些看不懂了。

“前輩看不也很正常，畢竟我此時心中所想的，是那神雀之王的因果...他給我留下的我，我一定會踐行，只可惜，那條路和世間任何第四步都無關聯...”

“原來是...父親...”韓娥恍然大悟。

如今不過是合六道回，自然看不回之主的因果，也無人可以將他看。

便是諸逆聯手，都無法看清父王的全部，所以才會如此忌憚，如此畏懼，試圖毀滅父王留存于世的一切痕跡...　　北斗的善因同樣無需多言，殺帝傳承便是明證，而在北斗上，寧凡同樣沒到任何奢求和圖謀，有的僅僅是守裔界的錚錚誓言...這份善因，和第四步

之路無關。

至于森象的善因...　　寧凡腦海浮現出三個畫面：森羅頭顱高懸，冥主頭顱高懸，冥界鬼花...這些因果十分龐雜，但同樣和第四步路無關，對方的善因，所求并非那些事，而似

乎另有所求...

惠塵的善因...

太素雷圖，真雷界逆命，皆與惠施仙皇有關，但和第四步路無關。

滅古的善因...

從因果看，滅古似乎是如今真界九逆之一，對應滅柱。

這會是滅神盾寧可被我吞下，也要守護于我的理由嗎？

且似乎還有無數善因與之相連！

散魔、舍蘭老祖、烏老八、朱二、天狗、雀神子、真幻河妖、仙石、石鬼、真武老...

甚至道蠻山，到藍道封...

竟似全部與這滅古仙皇有關，但卻不知對方為何如此加護于我、執著于我...

我上，有什麼東西令他如此在意麼...只是那份在意中，為何并不給人倨傲，反而有種卑微之，仿若是在向我發出請求...　　【哈哈，老夫可不稀罕你報答！不過若有一日，你能看破幻夢界的真相，老夫或許真有一件小事，求你相助也未可知...若真有那一日，老夫提出請求，小友

可莫要拒絕才是...】

寧凡腦海之中，陡然出現了真幻河妖提出請求的畫面。

看破幻夢界的真相！

如今的我，是否便算是...看破了真相！

【這一世，俺一定要咬碎這蒼穹，吸干這道！唯有如此，才能從這方世界離，游回家鄉，回到韋陀寺的大水缸…】

寧凡又想起真武老的話。

那是一只想要回家的烏，寧可永墮黑運，也要回家！

韋陀寺，韋陀...

我此時扮演的張道，似乎出于混鯤圣宗韋陀寺，是巧合，還是那滅古仙皇在回中給我暗示，向此時的我請求..

韓娥前輩提到滅古仙皇時，似乎說了“天外而至”四個字...

天外而至...

回家...

寧凡明白了什麼。

滅古仙皇似乎沒給他安排第四步路，反而在等寧凡來給他安排回家的路...

赤薇前輩的話...

赤薇善因就在眼前，一副任由寧凡搞事的態度，大抵他的期，就是放任寧凡搞事。

對方本沒安排第四步路，只是在找樂子！

至于兩儀善因...

寧凡心頭一暖。

老魔更不會給他安排第四步路了，老魔自己可能懶得突破第四步...

老魔只想徒弟和徒弟媳婦有個大團圓的結局...

韓娥：“明白了嗎？”

寧凡：“明白了，如今在我前方，有五條路需要做出選擇，來自于五惡因，而這或許就是我能和前輩相見的理由了。”　　韓娥：“不錯！我來見你，可以欺瞞萬圣山諸圣，卻絕對瞞不過逆之人的。畢竟逆者，皆有全知之能。他們知曉你的一切，也為你安排了一切，你以為眼前擁有無限可能，但所有的可能，都是出于宿命回的安排，通往名為定數的結局。但這種定數，第四步之下很難看到，于是蕓蕓眾生追尋因果，到頭來也不過

是書里求道，如果能影響寫書之人...”

寧凡：“我不會走他們安排的路。”

韓娥：“如此，你就只能走你所編造的逆樊路了。而這條路，無論走上哪一條，最終通往的都是...失敗。”

韓娥眼中閃爍著六道回之，輕易就能從寧凡上，看到某個不可更改的定數。

【敗】

無論如何掙扎，無論如何反抗，億萬萬因果線走到最后，都只會通往失敗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