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寧凡:“...”
寧凡一言不發,只著此鐘,心中微微刺痛。
我此世給你的天道金,你卻拿去復原了此鐘,而后招致了來世的某些命運麼...
若我不給你道金揮霍,是否東天便不會有此鐘,不會有鐘祭,不會有森羅毀鐘,不會有小妖險些要被元神祭酒的命運...
越是反抗,越是為你招致厄運嗎...
但便是我不反抗,那些人就肯放過你嗎... 姬小搖:“你的眼神向左下,似在回憶;神深藏一痛苦,看來其中頗有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呢,讓我愈發想要探究一二了;我言及往事二字,你卻不經意
向了我,莫非竟還與我有關?你認識異世的我,我猜對了嗎~”
寧凡:“...”
回真是妙不可言,竟能讓一個如此聰慧的姑娘,最終變一個可的笨蛋。
大家都是姬扶搖,為何我腦袋里的這只,沒有眼前這只那麼聰明...
蟻主:“?”
蟻主:“你不會是在罵我吧?可你偏又夸我可...這到底什麼意思!”
姬小搖:“哎呀,好像聽到了不得了的聲音,原來你我之間,居然還有這等關系嗎,這可讓我更好奇你究竟是誰了~”
蟻主:“?”
蟻主:“不可思議!這個模仿本宮的人,竟仿佛能聽到本宮的心聲!” 姬小搖:“聽不到哦,回不可言之,只用耳朵是聽不到的,但若是同頻之魂,則可遵循十二鐘律的遞進增減,令魂中五音產生共鳴,最終達五音諧律之妙,超出不可言之界限。吹律聽聲,魂音相并,其音尚宮;同聲相從,之自然,何足怪也?我是宮音,而你最多只能算是羽音,以宮聞羽,又何必定要去聽呢
~” 蟻主:“五音諧律十二鐘!這是本宮獨創之,但就連本宮也有些忘當中髓所在了,你這模仿本宮的人,竟學了本宮的絕學,且學的還是完整版
,這怎麼可能!”
姬小搖:“?”
姬小搖:“你竟當真以為我在模仿你?當真不知道我是誰?這一切,居然不是在裝傻?” 姬小搖:“好難過,突然有些不想和笨蛋說話了。這個笨蛋發問前,似乎從來不懂得思考,而回答沒水平的問題,正是對笨蛋的縱容,所以金主大人,我可以
把言了嗎?不然我可能真會尷尬到拿頭撞墻的,我可最怕疼了~”
蟻主:“罵誰笨蛋!有這討厭的蝴蝶天天輕視本宮也就夠了,憑你一只麻雀也配輕視本宮...唔唔唔...”
姬小搖發了不可言印的力量。
為同頻羽魂的蟻主,頓時無法言語了,到這和自同源同流的力量,蟻主瞬間想通了某事,卻只覺難以置信!
假的吧,這小丫頭竟不是在模仿我...竟是曾經的我! 但這并不合理,我沒有任何關于的記憶,更不記得曾有一縷分神,以姬小搖為名過,是此刻的殘魂之過于殘破,才不備這段記憶麼?但就算記憶缺失
,也不該空白出如此巨大的一段才對,不該無跡可尋的,然而魂音的共鳴造不得假,此事究竟...
且若是我,那便是說,我早在過去便和寧凡道念相見過,但我同樣不記得這件事,甚至沒有關于此事的一因果留存,就如同被什麼人抹去了...
寧凡:“...”
麻煩了。
倘若和自己有了矛盾,我該幫誰...
蟻主:唔唔唔... 姬小搖:“別怕!你是我的羽魂,我怎舍得欺負你,只是讓你安靜一會兒罷了~多學學我家金主殿下好嗎~你看,他知世道險惡,故而明明有千言萬語想詢問我,卻還是選擇惜語如金。明明和司羅都愿意長篇大論,到了我面前,卻反而舉棋不定了呢,像他這樣的謎語人,也會因什麼人而心搖嗎,有些難以想象呢
~” 姬小搖:“越是這樣,我便越是好奇,又或者,讓我如此在意,便是這場擒故縱的真正目的,若當真如此,我這位金主大人,似乎很懂得吸引孩子的方法嘛~該不會曾有過很多個人吧?我就認識一只笨蛋小鳥,于世間每一場幻夢中,皆邂逅了一個年,每一個年都不相同~你該不會也有同等數量的小友吧~
”
寧凡:“...”
姬小搖:“我只是開玩笑而已,你其實可以否認的...”
寧凡要如何否認呢?
他真的有這麼多人,區別在于...每一個都是。
撒謊是一種欺騙。
坦誠卻又和逆樊的人設不符了。
他能到自己的言語,已令對方產生誤解,但卻無法解釋...
姬小搖:“別在意,就算你比笨蛋小鳥花心一億倍,和我也沒有關系呢。比起此事,我更在意你的過往。”
此為謊言。
其實還是有些在意的... 姬小搖:“你認得我手中的諸多隨葬品,還疑似和我結下過惡因,否則我的羽魂不可能會孤注一擲,和你相殺至今的。我對一切不可知之皆有好奇,但你一定不肯說的,對吧~審訊這只笨蛋螞蟻倒是簡單的多,直接就能知曉螞蟻眼中的一切,但那未免有些無趣,且其魂音明顯存在刪改,如此一來,縱使靠著五音諧
律得來報,其真實也難以保證,反而容易于細微被人誤導。” 姬小搖:“真相與假相的距離,往往只需一字之差,甚至有時可以一字不改,只換一個口氣陳述,便可得到截然相反的事實。學者需要嚴謹,我愿以更嚴謹的
手段,審視你的一切,但在此之前...你該付錢了,我最最喜歡的金主殿下~”
只是隨口調笑,但連自己都未察覺,自己口中的喜歡,是何等真實的心意。
于是易達,將朽木劍鞘、鎮天鐘借給寧凡,又得到了一百金的研究經費,笑瞇瞇得離去了。
口中哼唱著愉悅的古謠,那以月氏語唱出的歌謠,只聽得寧凡悵然若失。
而當那份悵然,借用魂音的應,回饋給姬小搖,終是令姬小搖心愈發愉悅了。
真是一個傻頭傻腦的金主大人~見我走了,竟然這麼不舍,這麼難過嗎~既如此,明天的休息時間,再一些來見他好了~
畢竟這可是千世萬世都難一遇的土財主,與其放任他的小金庫被億萬萬小友花,還不如讓我來花,對吧~
真好呀~這種不需要上級批復,就能隨時有錢的生活~
這金主,真是越看越喜歡~
所以,即使金主大人真是敵人,一切示好皆是陷阱,一切好終會化作刀劍,也沒有關系的,對吧~與其畏懼失去,倒不如行樂于當下,反正我不虧呢~
將不知功用的劍鞘、葬鐘借給金主大人,既可幫助他,也可趁機弄清楚這些隨葬品的某些藏用途。
疑似古國后人的金主大人,確實認得這些隨葬品呢,若能說他,助我研究神舟、神弓、神矢等,或許我的研究進度,可以一日千里?值得期待一下呢~ 便以此劍鞘、葬鐘試一試金主大人的水平好了,若他能功展示二寶的藏功用,又或者他能夠破開我留在二寶之中的小小謎題,我不介意邀請他一同前往
那片神墓哦~
這可真是賺不虧的易~ 且有我的寶貝在,金主大人增長地巨族運之時,定也會更加便利。此乃合則兩利之事,我不搶錢,也不騙錢,我只賺錢~且,我或許會賺,金主大人也是
絕對不虧的,而這,便是我立世的一切了...
此為...商之道!
商者,言于利,合于契。損人利己者,失于商之道,損己利人者,亦失之遠矣。
唯有合作共贏,才是真正的商。
開放合作,和諧包容,市場運作,互利共贏...若能達我心所愿,世間的紛爭,或許這能減一些吧... “果然,唯有合則兩利的做法,才更符合我的圣心,如此外王而圣,圣亦不遠矣。可,三尸圣并非難點,在此界引下無量水劫卻非我所愿。功德圣最符合我對圣人的期待,我因立功圣,此界亦可因我利,但道靈世界一定不許我這般行事的...他們想要的,是將此界毀滅,令我圣也只是將我當招致量劫
的工。師命難違,除非我能奉而為,如此一來,古國墓葬的研究進度,還需要更快一些才行...” “說起來,金主大人某些方面,十分符合我對商的定義呢,所以,他為何要化名為棄呢?他該契才對呀!他也不該留在這小小稷山,倘若需要增人族運才能
達某些目的,何不隨我一道,共同建設好姬山姬水呢~” “此外,我已明白了自圣心所愿,但卻對人之一字尚有不明之...何為凡?何為人?本以為能從某個凡人年上汲取些靈,卻不料所謂的凡人,只是金主大人欺人的幌子,想化凡的話,只能另尋目標,去其他地方游歷了吧?但那樣一來,我就得和金主大人暫時分別了呢,他似乎無法久留于此,如若此時分別,
會不會再也無法相見呢...” “又或者,我可以試試邀請他,陪我一同化凡~他會答應麼?他會,可,為什麼呢...我能到他與我的殘魂產生的糾葛,且始于惡因,他并不像是會與惡因
日久生的個,此事背后定還有更深層的因果,但他卻對我刻意瞞著,真是很過分呢...”
“一百金都愿意給的人,一句真話偏偏不愿說麼...” “男人的心思果然難猜,要不要去請教一下煩人小鳥?可若此事引起了的興趣,跑來覬覦我家金主...豈非害得我家金主,瞬間于諸回中擁有無數連襟?似
乎很有趣呢,但,不可以...”
姬小搖否定了這個念頭。
最喜歡有趣的事了,卻唯有這件樂子,一點也不想看,甚至于,僅僅只是想到這種可能,就有些心口發堵...
...
蟻主:“唔唔唔...嗯?可以說話了!那個可惡的人!下次見面,本宮定要對還以!”
寧凡:“牙齒和舌頭確實會有的時候,但牙齒和牙齒也能打架,這卻是回中的奇跡了,真是太有趣了。”
蟻主:“哼!別和本宮說話!你和才是一條心,言我,你竟不幫我揍!你只會看樂子!” 寧凡:“此言差矣,若我當真揍,你會樂意?我可是十分在意你的,這才收斂呢。否則以我行事風格,付給的一百金,大抵不會是什麼租借法寶
的費用,更可能是過夜費...”
蟻主:“過你個頭!你竟然、竟然妄想要和另一個我過夜!不行!長著和本宮如出一轍的容貌,你若是,若是和...豈非是和我...總之不可以!” 蟻主:“算了,本宮和的恩怨,你不必再管,也不可對手腳!下次見面,本宮自有計較,定知道本宮的厲害!嘁,一個圣人都不是的黃丫頭,竟敢輕視我堂堂圣人,且居然還功了...本宮的過去,竟然如此厲害,只憑大修修為就能輕易拿一紀始圣嗎~本以為本宮與你和滿智并不是同一級別的種,但
或許,本宮的大智若愚只是暫時的,聰明才是本宮的代名詞~”
寧凡:“確實聰明的,果然能圣的,就沒有一個是笨蛋;倘若不幸淪為笨蛋,則定是遭了天大的劫數與苦難...”
蟻主:“算你說對的了一次!本宮自不會真是什麼笨蛋,此只是區區殘魂,若你見識了完整的我,定會傾倒在本宮彩照人的山河下~”
寧凡:“已經傾倒了啊,傾倒在了那顆,比世間任何月都要澄澈的圣心之上...若世間圣人都如這般,或許悲劇會減很多吧...”
蟻主:“算你有眼!等等,你是在夸,還是夸我!”
寧凡:“呵...”
蟻主:“喂!說清楚啊,你到底是在夸誰...不許笑,一天天的,你就只會笑我!”
...
弱者的悲劇,有時只是強者的喜劇。
曾留給稷辰心靈創傷的地巨族,帶給寧凡的,明面里只有風花雪月、故人相逢。
若沒有滿智的謀詭計夾雜其中,寧凡或許會更滿意,可惜,與姬扶搖的相遇,本就是滿智諸多餌中的一個。
所以,若沉溺于短暫的溫存,忽略了藏于溫存之后的龐大悲劇,那才是真的失了智。
寧凡深知自己遠遠算不上強者,如今的他,遠不足以直接威脅到那些高高在上的眼睛。
所以他明白,眼前的喜劇,乍一看充滿了快樂,實則無不在暗示將會有更大的悲劇來臨。
姬扶搖之所以留在淮渦世界,本意是要在此圣,此為宗門之令,不可違背,否則必重責。
但若遵從,則又會為淮渦世界引發無量水劫,此事有違姬扶搖的本心,若這麼選了,意志與道違背,便是了圣,圣路也無法走得太遠...
會屈服于宗門的力嗎?
不,不會。
也因如此,真正為淮渦回引來最初水劫的,并不是姬扶搖,而是水神共工...
那麼姬扶搖的下場,會如何呢...
會到什麼樣的責罰...
為何親手復原的鎮天鐘,最終竟會在另一回,對另一個執行元神祭酒的殘酷刑罰...
宿命如此殘酷,只是毀滅一個人竟還覺得不夠,偏還要用最殘忍的方法,狠狠將其置...
而這樣的苦難,究竟經歷過多次,才會對背叛和苦難如此習以為常、毫不在意...
寧凡和蟻主談時,話中多是捉弄和調笑,但他真實的心,遠沒有任何輕松與愉悅,只有...憤怒!
他告誡司羅的話,同樣是在告誡自己!
只是孤獨和忍,戰勝不了那片永無止盡的長夜。
要用火!
要用火焰,將一切點亮,將一切...燒穿!
離者,火也!
姬扶搖修的,是商之道。
但寧凡并不是商,他是離,是火!是若不焚盡敵寇,則絕不熄滅的執著!
但,還不是時候...他此時的因果,遠不足以點燃一場燎天之火...
所以必須忍耐!必須等待!必須編織出更大的謊言!必須讓名為逆樊的燈火,照至更遠的長夜!
就如同這一次牛刀小試,他刻意不使用任何武力,只想喚醒世人的抗爭之心,只想借革命之火,推翻名為巨足的王政。
一人之火,宿命不懼,但若我的火種,可令千人萬人星火燎原,你,可敢無視這名為逆樊的因果!可敢放任我和妻生生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