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之的瞳孔逐漸凝聚,,看著江晚意,滿是難以置信,“離婚?”
“是,離婚。”江晚意重復了一句。
空的眸子看著傅淮之,沒有一緒。
傅淮之視線凝在臉上,半晌,暗啞的嗓音響起,“想清楚了?”
“是的。”江晚意滿臉決絕。
傅淮之沒說別的,垂下眼皮,“先養好,想離婚,以后都好說。”
聽他這麼說,江晚意就當他答應了。
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冷冷淡淡的態度,讓傅淮之心臟揪得難。
他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江晚意不曾這麼對待過他。
傅淮之不再勉強,收回視線走出病房。
一出來,便吩咐傭人和保鏢,“好好看著。”
“好的,傅總。”
“……”
傅淮之眉頭微微擰著,抬腳離開。
高助理跟在后,傅淮之把手機遞過去,“查一查,我手機是不是被人過手腳。”
“是。”
高助理拿過手機,跟著他一同進電梯,下樓。
傅淮之一夜未眠,先回別墅洗個澡。
洗澡的功夫,高助理恢復了手機的記錄。
穿著深西裝的男人重新從二樓下來,高助理立即迎上去,臉凝重,“查到了,昨晚江小姐有給你打電話,正是晚上九點的時候……”
換句話說,也是那個時間段不久出的車禍。
傅淮之心頭一凜。
難怪霍明征會突然問他那些。
高助理疑道:“江小姐打來的通話記錄被刪除,難不……是周小姐故意這麼做?”
“是。”
傅淮之十分篤定,除了,不會有別人。
周純約他見面,忽然犯病,神失控,離開的時候,他手機是在上的,但其實是被周純梁換柱。
如今來看,犯病和換手機,都是一早算計的。
傅淮之眉頭深深擰起,吩咐:“查一查這個屠的組織。”
“明白。”
高助理恭恭敬敬點頭。
……
江晚意仍舊很虛弱,加上終止懷孕,本就對人傷害很大。
琴姐心疼的不得了,“江小姐,你吃點東西吧,不吃怎麼行,會壞的。”
“我沒胃口。”
江晚意虛弱搖搖頭,蒼白,躺在床上弱的像是一朵潰敗的花朵。
沒了往日的鮮亮麗,沒有往日的明,看起來脆弱的像是風一吹就會散。
琴姐十分不忍,安道:“你和傅總還年輕,以后還能再生的。”
“以后?”
江晚意心頭一陣苦,“還有以后嗎?”
以為在說胡話呢,琴姐立即說,“當然有了,養好了,再好好備孕一個。”
江晚意心苦不已。
還生?
怕了。
懷上傅淮之的孩子太危險,何況他們之間哪怕再好,依然抵不過名利與權勢,對傅家,對傅淮之而言到底什麼才最重要。
心中明了。
琴姐看一副懨懨的模樣,不敢再煩著,什麼都不說了。
隔了會兒,門外響起訓斥的聲音,“干什麼吃的!連我都敢攔著,知道我是誰嗎!”
聲音威嚴,著不悅。
是傅老太太的聲音。
江晚意本來沒什麼神,聽到聲音的時候,眼皮都睜開了許多,沒一會兒,傅老太太進來了。
邊跟著管家,臉耷拉著,很是生氣的模樣。
江晚意心下一沉,莫名不安起來,不知道怎麼面對傅老太太。
傅老太太來到床邊,剛才滿是不開心的表瞬間就被收起來,變了心疼,“晚晚,你怎麼樣了?”
管家把椅子拿過來,放在后。
一坐下,就拉起江晚意的手握住,“看你憔悴的,一定很難吧,還好,人沒事就好。”
江晚意錯愕,看滿是心疼和關心,都懷疑是不是還沒知道自己沒了孩子的事?
“我沒事,媽,你別擔心。”
回答的小心翼翼,一雙眸子滿是茫然看著傅老太太,心里很是沒底。
傅老太太松口氣,“好,沒事最好,這陣子你就好好養,其他的什麼都別想,這個時候,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江晚意靜靜聽著說話,心始終到不安。
不確定傅老太太知不知道孩子沒了的事實,一直都不敢怎麼開口。
畢竟。
傅老太太是最希這個孩子出生的人!
傅老太太看傻傻的樣子看著自己,握的手輕輕,擔憂問:“晚晚,你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你告訴我?”
“我知道,孩子沒了,你很難過,我也難過,可是日子還很長,孩子還會有的,你千萬要振作起來。”
原來是知道的。
江晚意瞬間眼眶一熱,聲音變得哽咽,“媽,是我沒保護好孩子,都是我的錯。”
“傻孩子,說什麼呢!你人沒事才是最重要的。”傅老太太聽著哽咽的聲音,跟著紅了眼。
本來出了車禍這麼大的事,傅淮之還瞞著。
幸好讓管家去查,這才知道江晚意出車禍進了醫院。
當然,也就知道孩子沒了的事。
江晚意眼淚掉下來,心悲傷到了極致,本來不想在傅老太太面前表現出來的,可到底是忍不住。
一邊哭,傅老太太一邊安。
安完了,江晚意終于舒服了,平靜了下來。
傅老太太滿是心疼,無奈嘆口氣,“我知道你心里難,哭完了就算了,坐小月子呢,別把眼睛哭壞了。”
江晚意吸了吸鼻子,哭完了眼睛和臉頰泛紅,用紙巾鼻子,聲音哭完后沙沙的,“我知道了,媽,你別擔心,我沒事。”
傅老太太連連說了幾聲好。
看著這模樣,又心疼又生氣,“發生了這麼大的車禍,也沒個新聞報道什麼的,肇事者抓到了嗎?是什麼人?”
“這人害的我孫子都沒了,回頭查出來,我一定不會放過!”
傅老太太咬了咬牙,心里到底是生氣的。
江晚意知道傅淮之沒有告訴傅老太太那些,回話說,“暫時還沒找到肇事者,阿之說他來理這些事。”
傅老太太聽到他會理,明顯很放心,點點頭又說,“可以的,他能很快查出來。”
“倒是你,好好休息,明天開始,我讓廚房多給你燉補品,你多喝點。”
“還有,千萬不要想不開,孩子沒了還能再有,要是垮了,可就真的不好說了。”
傅老太太連著叮囑了好多,一邊叮囑,一邊拍著的手背,讓覺很是溫暖。
心緩緩變得沉靜,沒了一開始的絕和痛苦。
傅老太太呆了會就離開了。
一離開,可能是因為哭累了,江晚意隨便吃了幾口東西,把藥吃了,躺下就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到了太下山的時候。
沒了,屋外的寒氣隔著窗戶都能覺出來。
琴姐從外面進來詢問,“江小姐,霍律師在門口,你要見一見嗎?”
霍明征?
是啊,還有霍明征呢!
差點就忘了,他們是一起出的車禍。
“讓他進來吧。”
很快,琴姐出了去把的意思傳達,保鏢不敢攔著,放霍明征進來。
霍明征坐在電椅上,穿著藍白病號服,右邊肩膀纏著明顯的繃帶,左上也有,看起來整個人傷得不輕。
但他能過來,說明都不是致命傷,或者太重的傷勢。
江晚意對琴姐說,“調高一點,讓我起來。”
琴姐說了聲好,走到床位的地方按鍵,把床頭調高了一些,調高后,江晚意又看著琴姐,“你先出去,我和霍律師說說話。”
其實琴姐是知道霍明征對江晚意有意思的,說白了,就是不安好心。
也是呢。
江小姐是個大明星,長得艷人,還會掙錢,比很多豪門任千金好多了,關鍵江小姐出也不錯。
這樣的條件,男人怎麼會拒絕的了呢。
琴姐出去后,把門關上。
霍明征坐著椅到病床邊,仔細看了看,“哭過?”
雖然睡了一覺起來,可哭過的眼睛不但沒好,反而顯得更加紅腫了。
江晚意睜眼說瞎話,“沒有,睡太多了。”
霍明征明白的心,看破不說破,“別難過,你該慶幸我們都還活著,很多失去的東西,只要留著這條命,就一定會有。”
江晚意扯了扯,“所以你專門過來安我的?霍律師都這個樣子了,還想著來安我,真是難得。”
霍明征輕笑出聲,“沒錯,看在我這份心的份上,你就不能太難過,好好撐著,該有的東西都會有。”
什麼是該有的東西?
孩子沒了,江晚意固然難過,可更難過的是,孩子的父親卻在出事的時候,跟別的人在一起。
一次兩次,這讓怎麼忍?
“是的,會有的。”
江晚意喃喃了一句,眸淡然沒有太多的緒起伏。
霍明征在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來。
后面,索就放棄了。
他對江晚意說,“我會派人調查,那晚的事是誰做的,這段時間你子弱,好好修養。”
“好。”
江晚意勉強扯了扯,卻實在笑不出來。
霍明征離開病房,在走廊,到了回來的傅淮之。
傅淮之瞇著漆黑的眸子垂下眼皮看他,居高臨下,“傷這樣還過來,倒是有心。”
這種怪氣的語氣從傅淮之口中說出來,多讓人到意外的。
霍明征有話說話,“知道車禍讓沒了孩子,上來看看也是應該的,畢竟我和之間也是朋友,不是麼?”
傅淮之斂了眸,并未直面回答。
“聊了什麼?”
霍明征答,“隨便說了幾句。”
傅淮之直勾勾看著他,一言不發,渾著極致的迫。
“不信?”
霍明征笑了,“老傅,你可不像疑神疑鬼的人。”
“那要看對誰。”傅淮之冷懟。
霍明征眸詫異,“可以啊你,行,既然你這麼坦白,我也就不藏著掖著,沒錯,我是喜歡晚意,不過,這不是你的妻子麼?我就只能放在心里想著。”
“離婚吧……”
傅淮之腦子里浮起江晚意決絕的面容說出的這句話,頓時心如刀絞。
垂在側的手握,他對上霍明征的視線,像是昭告天下,“沒錯,是我妻子,永遠都是。”
離婚?呵……
霍明征一怔,很快收回視線,角勾起了弧度,似笑非笑,卻什麼都沒說,坐著椅從他邊離開。
傅淮之走到門口,吩咐保鏢,“以后不許他進去。”
一左一右的保鏢對視一眼,到傅淮之的不悅,急忙點頭。
“知道了,傅總。”
……
江晚意在喝湯。
是老宅那邊讓人送來的,琴姐就給端進來。
烏湯的味道很好,江晚意可能是真的了,喝了湯,還吃了幾塊烏。
剛跟琴姐說吃飽了,傅淮之從門口進來。
覺到影,江晚意的目朝門口看過去,看見傅淮之進來,臉瞬間又沉了下來,變得冷淡。
“你還來。”
琴姐聽這語氣,知道兩人發生不愉快了,所以趕收拾完東西出了去。
江晚意沒看傅淮之,扭頭朝一邊看去。
傅淮之在床邊站定,像沒事人一樣,聲開口,“今天覺怎麼樣?好些了麼?”
“好不好都是我的事,傅總。”
江晚意態度冷冷淡淡,滿是疏冷淡漠。
傅淮之知道還生氣,知道為了什麼生氣,“晚晚……”
他坐下來,拿起江晚意放在被子上的手,剛要握住,就被掙扎甩開,“傅總,有話說話,別手腳。”
聽聽這聲音,多冷漠啊。
傅淮之垂下眼皮,拿出手機,隨后才溫和的開口,“我知道,你在氣我前天晚上沒接電話,氣我和周純在一起,可是晚晚,你是不是該聽我解釋?”
“還解釋什麼呢?你百般護著周純,任何事都絕對不會傷害,那晚你們在一起很正常,余未了嘛,我知道。”
江晚意回過頭看著點他,開口便是冷笑,那笑都充盈在眼底,笑出來的滿是悲涼。
傅淮之看著的眼睛,漆黑深邃的眸子認真的解釋:“我沒和一起,那晚我承認是去見了,但只是有別的事,也因為這個原因,手機被順走。”
“以至于你出事的時候,我沒能趕去救你,晚晚,原諒我。”
他嗓音低低的,幾分暗啞,微微垂著臉,上那卑微和不安,讓江晚意第一次那麼明顯的到。
原來,他也有這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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