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什麽事這麽急？”

    秦淩很聽到楚婆婆這般嚴肅的語氣，下意識放下筷子，“您那邊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電話那頭安靜幾秒。

    出現一句語速飛快的話。

    “你有空過來就行。”

    而後，秦淩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電話被直接掛斷。

    他愣愣看著自切屏的手機，有些不著頭腦。

    “咋了啊？”

    對麵的王攀往裏塞口土豆，含含糊糊地問，“你那個長輩有事啊這是，喬雅淳爸媽？”

    秦淩慢吞吞搖頭，把手機塞回口袋。

    “不是喬叔，是另一位。我還得出去一趟。”

    王攀口而出一句：“謔！”

    哥仨今天都快被釘在恥辱柱上了，早上還站在教室門口挨罵呢。

    這才幾個小時，秦哥就琢磨再出去一趟。

    “還得是咱秦哥啊。”

    王攀表嚴肅地豎起個大拇指，“哥給你支一招啊，到時候你去辦公室，進門就哭，扯著嗓子嗷嗷喚，就說自己多慘多可憐。

    眼淚這招使明白，老周再兇也得說兩句好話。”

    秦淩懷疑地盯著他，看這倆活祖宗誇張地給他演示。

    他就這麽學兩小時。

    學進老周辦公室，他怎麽都沒出眼淚，索把賣可憐進行到底。

    老周確實沒辦法。

    不過他怕的不是眼淚，是秦淩這個無賴的勁。

    “我說真的，你注意點影響，總搞得老師難做，我也沒辦法一直護著你。”

    他歎著氣，招手讓秦淩過來，“你說的那個老太太電話多？我打過去核實一下。”

    隻要秦淩說的容能證明真實，這人他今天還真得放走。

    他甚至琢磨著，社會現狀如此，說不定下次社會實踐還能組織學生去福利院當義工。

    在老周這種心理建設下，秦淩放學後功離開學校，前往孤兒院。

    他印象裏的孤兒院算不上熱鬧，但畢竟那麽多小孩在一起活，靜肯定是要有的。

    但今天進門，他隻能到抑的寂靜。

    “今天是，孩子們這麽晚了還被關在教室裏上課呢？”

    進院長辦公室，秦淩笑著把順手買的水果遞給楚婆婆，“婆婆之前不還說那麽大的燈泡太耗電了嗎。”

    楚婆婆麵不虞。

    能到秦淩上散發出悉的覺，這個孩子是看著長大的，幾乎都把他當了親孫子對待。

    這種覺越明顯，就越想不通。

    這看上去樂觀大方的小夥子，心思怎麽就那麽壞，淨做那些害人的事！

    一想到孤兒院被折騰什麽樣，楚婆婆臉就更黑幾層。

    “你別給我整這些。”

    秦淩一愣：“啊？”

    婆婆這麽好的脾氣，誰還能惹生氣？

    這種況，從小到大也沒遇見過幾次。

    他趕規規矩矩坐好，“誰招惹您了，或者是您嫌我太久沒回來探？”

    楚婆婆心中泛起酸楚。

    明明就是句打招呼的話，怎麽就聽得這麽難。

    “要你回來幹什麽？”

    偏開頭不肯看秦淩，裏的話句句帶刺，“真要讓你回來，你還不得把孩子們當實驗對象？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都得被你害死！”

    秦淩坐得筆直，表變得嚴肅。

    “我聽不懂您的話，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還能有什麽誤會，難不那個遊戲其實不是你做的？”

    楚婆婆看秦淩的眼神變得失，手指不停敲著桌麵，“你到底是在哪裏學壞的，害人還不承認，滿口謊話！”

    秦淩徹底坐不住了。

    他站起：“我是什麽人您還不知道嗎。

    是不是誰跟您說了什麽？”

    楚婆婆歎著氣，從屜裏拿出一個沒鎖屏的遊戲手機。

    上麵展示的，正是秦淩前段時間發的遊戲容。

    “這是你做的吧。”

    楚婆婆屈指在手機旁邊敲了敲，“就是這些東西，比當年的大煙還能害人。

    孩子們才接幾天啊，就跟中毒一樣，天天什麽都不做，隻盼著玩遊戲。

    為了往遊戲裏花錢，要麽打架從別的小朋友手裏搶，要麽來我這裏，就是一點正經事不幹。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麽辦法，但隻要你還聽我一句勸，就趕把那些東西弄掉！”

    秦淩隻是盯著桌上的手機。

    許久之後，他抬頭問：“這手機哪來的。

    他們怎麽忽然學會玩這個的？”

    就算是上一世，那款最火的競技類遊戲在年輕一代流傳起來也需要一些時間。

    更何況這裏是孤兒院，飯都吃不飽的孩子怎麽會有手機？

    “別人捐的。”

    楚婆婆臉依舊，聲音發冷，“你別說手機的事，這跟手機沒關係。”

    秦淩眉跳了跳。

    他忽然反應過來，直言道：“拿到的時候手機上就有這款遊戲，送手機的人還會帶著他們一起玩？”

    楚婆婆原本堅定的表在這一刻破裂。

    “你怎麽知道？”

    “他故意的。”

    秦淩眉心，頭疼地道，“這確實是我的問題，對你們來說是無妄之災。

    那個人……是我的合作商，他們有改遊戲的權利，且正在幫忙推廣遊戲，從裏麵掙錢。

    沒能及時察覺並製止他們，確實是我的錯，對不起啊婆婆，我會負責的。”

    楚婆婆沒再說話，隻是眼神複雜地盯著秦淩。

    心中百集，已經不知從何說起。

    但可以肯定，秦淩已經踏完全不了解的世界，在做一些老婆子沒聽說過的大事。

    楚婆婆歎了口氣，扶著桌子站起：“你打算怎麽做？

    一般手段我都用過，本攔不住。”

    “斬斷源頭就好了。”

    秦淩扯扯角，“那些孩子才多大，能出去幹活的都沒幾個，拿到手機也不會用來互相聯絡。

    把他們的手機沒收吧，聽我的。”

    規矩有規矩的道理。

    再過段時間，外麵就該有人拉橫幅說手機毀掉小孩一生了。

    對世界觀都還沒型的小孩來說，依賴手機確實為時過早。

    “可行嗎？”

    楚婆婆猶豫著，“但這是別人送的……”

    秦淩篤定地點頭：“放心，我跟您一起。

    這件事我會負責到底。”

    在他的反複保證下，兩人來到小教室。

    幾十個小孩在一起，看到有大人過來，他們還會互相傳信和打掩護。

    辦正事不上心，這做派倒是無師自通。

    秦淩沒管他們，走上講臺揚聲道：“都看這兒。

    所有人起立，把手機上。三分鍾後室外集合，到門口排隊，挨個搜檢查。

    一旦發現私藏，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