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不是那種遇到嚇唬就六神無主的人。
但在此場景下,他就算是個鐵膽,也得再三估量。
“什麽高利貸,還合夥算計,你以為這是什麽,演警匪片嗎?”
他眼眸銳利地盯著秦淩,強裝鎮定道,“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慣我,但也用不著花這麽大功夫誣陷我吧?”
看到秦淩隻是欠揍地挑起眉,林恒心裏翻了個白眼。
裝個屁。
“警你可不能隨便逮捕我們普通人啊……”
林恒抓住正在調整執法記錄儀的警察的手,哭訴得真意切。
秦淩看得好笑,故作嚴肅地繃著臉咳嗽一聲:“小林總向來目中無人,我早就領教過了。
但你也不能連辦案的警察都不放在眼裏吧?
桌上還放著合同,旁邊就是證人,你這矢口否認……”
他滿臉為難,一個音節拐上八個彎,一聽就知道是什麽意思。
讓林恒更惱火的是,在他嚐試辯解的時候,那些警察會用力製止他。
現在秦淩胡說八道,他還看到有兩個警察在若有所思地點頭!
“你個畜生!這些人是你故意帶過來的!”
林恒稍出兇相,還沒手攻擊,秦淩就一臉驚地抓住旁邊警察的胳膊,往人背後躲。
“舅你看他!他這是在恐嚇熱心群眾,是要對你親外甥下手啊!”
龐堯無奈地看秦淩一眼。
上次詐騙集團的案件有突破進展,他約著兩個小家夥私底下慶祝過,一起擼串的時候沒誇秦淩厲害。
鬧得王攀總酸溜溜地說他對秦淩更好,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才是他親外甥。
秦淩就逮著這個機會,現在管龐堯一口一個舅舅,越喊越親近。
龐堯表麵上覺得困擾,實際也樂在其中,不介意在這種小事上麵護一護秦淩。
他朝另外兩個警察招招手,讓人把林恒的手銬起來。
“別管我們是怎麽發現的,在進行非法行為之前,你自己心裏就該有數!
我問你,這裏是不是還有別人?”
林恒脖子,眼珠飄,不肯開口說話。
秦冰在警的幫助下收拾好自己,反手指向包廂角落。
“他們好像是往那邊去了。”
兩個警察順著那方向走過去,手牆上的隙。
“老大,這是個門啊!”
牆紙深,紋路花裏胡哨,旁邊還擺著吸引注意力的盆栽。
七八糟的幹擾項疊加,不悉環境的人第一次進來,還真難以發現。
一個穿著西裝的工作人員小跑進來,掛著討好殷勤的笑容:“對,這邊就是咱們配套的小休息室,做這樣是為了不影響包廂的使用驗哈。”
他心虛,用不著別人問,自己就先把那點拙劣的借口往外抖了。
秦淩跟著過去,視線在旁邊掃了一圈:“這門怎麽開?”
“門是從部鎖的,一般來說隻能用裏麵的鑰匙打開,這個上鎖可能是故障……”
工作人員眼皮狂眨,著頭皮嚐試把人往外引,“一般這裏麵也不會進人,沒必要浪費時間的。”
龐堯著下,認真點頭。
“單向的門,地圖上沒有標注的形小區域,這地方驚喜還多。
老二,給人打個電話去,人過來仔細查一遍,不行就破門,這麽高端的消費場所有安全患可不行。”
旁邊另一個警察應聲,立馬拿出手機往外走。
工作人員快被嚇小白臉,趕上前阻攔。
“也沒那麽嚴重,咱怎麽可能真的不留一手?
這都什麽年代了,鎖裏裝著智能係統的,我去問問經理,他們那邊應該有那種一鍵控製係統的。”
變卦比變天還快。
龐堯不太高興地盯著那小白臉看幾秒,揮揮手讓人把小白臉也扣下。
“這些人幹的是違法的事兒,你再怎麽舍不得那幾個提,也犯不著被判個包庇。
乖乖在這兒站著。”
說完,他起去敲那小隔間的門,確認門板不厚,聲音能傳進去,才喊出聲。
“裏麵的人也別裝了,隻要你們乖乖配合,我們可以考慮從輕理。
要一直這樣堅持下去,等我們采取手段強製進,可就罪加一等,得從重考慮了。”
大概半分鍾後,門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你他媽敢!”
伴隨著男人的怒罵聲,一個披頭散發的赤孩打開門衝出來。
看到外麵全是穿製服的警察,難堪地抓住上僅剩的布料,眼中卻有幾分暢快,自覺地抱著腦袋在牆邊蹲下。
龐堯無聲下達命令,讓旁邊的警從沙發上找件外套給那孩蓋上,其餘人則打起十二分神,衝進門抓人。
秦淩站在秦冰邊,低聲詢問:“沒事吧?”
“沒,你來得很及時,沒讓他們找到機會我。”
秦冰笑容苦,視線落在林恒上。
“或者說,還得謝林總。”
無法形容心中複雜的心。
要說林恒這人好,肯定搖頭。
但在把往回護時,林恒展現出來的關切和溫又讓人沒辦法不在意。
哪怕知道這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害人……
“你有沒有聞到什麽香味?”
秦淩忽然開口。
林恒瞬間抬頭,眼睛猛地瞪大。
“你知道?你他媽怎麽會知道的?
那件事也是你在背後做的手腳!你他媽!”
“幹什麽呢!”
他掙紮幅度太大,負責看守的警察意識到不對,立馬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往下。
“老實點!”
林恒被迫把頭低進裏,不知道是大腦充還是氣憤和難堪,他整張臉通紅,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秦冰愣愣看著,視線慢慢轉到秦淩上:“什麽香味?”
秦淩隻是扯扯角,眼中滿是嘲諷。
麵對秦冰時,他聳肩攤手,又是那副毫不在乎的流氓樣。
“那誰知道,又不是我準備的。”
小隔間裏的人熙熙攘攘往外走,龐堯還得和同事例行檢查周圍的東西,留到最後才踱步出來。
秦淩找機會走近,拍拍他的胳膊。
後者會意,揚聲問還有沒有涉案人員參與,並適當給人們一點迫。
得到否定的回答後,這些人全都被押上警車,和證一起運走。
龐堯留下來和滿堂彩的人涉,找到和秦淩單獨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