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卿見到那幾個一直躲在暗沒什麽作的細作,他看著那個躲在角落裏,渾上下都沒二兩的小年,他的目灰敗,沒有半點的亮。
蘇敘威用肩膀頂了頂孟卿的肩膀:“就是那個小子,我剛才想說的,就是他,瞧著實在是可憐的,問什麽都不肯說,我覺得有些蹊蹺!”
那幾個在外頭顯錢財的,被哄騙了幾句,便什麽都招了,伏在地上一都不敢,見到孟卿來了以後,更是嚇得渾抖,半晌都不敢說一句話。
孟卿走到年的麵前,淡淡的看著他:“你做出來這樣的事,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年緩緩抬頭,看向孟卿:“那將軍就殺了我吧!”
孟卿微微皺眉:“你不會覺得我殺了你,他們就會放過你的家人吧?”
年的瞳孔猛然一:“你怎麽知道?”
“你竟然不錢財,卻又死心塌地的為他們做事,無非就是有把柄在他們手上!你能有什麽樣的把柄?多半就是你家人的家命都在他們手裏頭了。”孟卿淡淡的說道,“這種用旁人家人生命來威脅的事,我見過的多了,是看一眼就知道你腦子裏麵在想些什麽了。”
“那既然將軍知道我在想些什麽,不如就給我來一個痛快的吧!”年抬頭看著孟卿,眼裏滿滿的絕。
“我要是你的爹娘,多半會對你失頂,真是沒有出息,這樣你被威脅了,那你就應該反過來咬他們一口,讓他們明白,他們這樣子用旁人家命去威脅的事,連畜生都不會去做。”孟卿冷笑了一聲,“我也不介意告訴你,像你這樣子被威脅的人我見得多了,大多數況你們死了以後,你們的家人也不會活下去,畢竟這個世界上隻有死人的是最嚴實的。”
年的臉驟變。
孟卿在年麵前蹲下,指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不如你跟我說說,這個軍營裏真的就隻剩下你一個細作了嗎?”
“如果我回答將軍,將軍能給我什麽好呢?”年抬起頭,盯著麵前的孟卿,眼睛一順不順的。
“我想你現在最想要的就是我答應你,保證你家人的安全,對不對?”孟卿抬手輕輕的拍了拍年的臉,“我也很想答應你,但是我也可以坦白的告訴你,我做不到!”
“你不是將軍嗎?你有那麽多能人異士,你為什麽會做不到呢?”年猛的喊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的家人早就已經不在了呢?”孟卿看著他崩潰的樣子,淡淡的說道,“是,我的確是將軍,我邊也的確有非常多的能人異士,但是那又能怎麽樣呢?且不說你的家人在哪裏?就算我知道我的手能的那麽長嗎?”
“那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告訴你事實呢?”年苦笑,“我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錯,我隻是來當兵的,我隻是想要憑著自己的本事,搏一搏功名,多掙一些銀兩回去,好讓我的父母晚年能夠福,可偏偏最後因為我在這裏,我的父母卻遭了罪,他們都那樣的年紀了,怎麽得了這種苦難!”
“我沒有辦法跟你保證,我一定可以保住他們,你也可以選擇要不要招供,但是如果你說的一切屬實,我也可以跟你保證,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盡我所能的保護他們,不讓他們到任何的傷害,如果我手下的人去的晚了,我也會想方設法的幫你報仇。”孟卿輕聲說道,“我能做到的隻有這些,至於你要不要跟我說實話,決定權就在你自己這裏了。”
年沉默很久,然後說道:“你明明可以騙我說你做的到,為什麽你甚至都不願意騙我,你就一定能保證,哪怕你這麽說,我也會一定告訴你實話嗎?”
“因為你沒得選啊!”孟卿起,“你除了相信我,你沒有其他的辦法。如果敵人聯係不到你,他自然可以知道你已經被發現了,被發現的結果是什麽?就是你的父母命喪黃泉,要麽跟我說實話。我們跟閻王搶一搶時間,要麽,就是你們一家三口在閻王爺那裏團聚!”
蘇敘威一直站在旁邊聽著,隻覺得心口一陣一陣的發寒,他當然知道孟卿說的都是實話,但也正是因為知道他說的是實話才覺得心寒。
眼前的年葉子,他是他爹娘老來得子生來的一個孩子,他如今隻有十六歲,可他的父親今年已經六十一了,他並不是自己來投軍的,而是因為兵役,他們家出不起稅收,就隻能讓他來投軍。
本來就已經很苦的一家子了,卻還要被這種叛賊盯上,讓他幹這種亡命之徒才會去做的事。
蘇敘威才知道他的世以後隻覺得他很可憐,畢竟如果是他站在葉子的這個角度,他能夠做的,也是聽叛賊的安排,畢竟他父母的命都被那個人在手裏。
可是即便是這個樣子,他的心裏還是會有期盼的,期盼著孟卿可以告訴他自己可以保他父母平安,隻要他肯說實話,那無非就是用自己的命換父母安定,可偏偏,孟卿實在是心狠啊,甚至都不願意花時間騙他。
葉子盯著孟卿看了很久,然後很頹廢的癱坐在地上:“軍營裏的細作的確不止我一個,但是在這裏的就隻有我,我能夠知道的就是他們讓我想盡一切辦法拖延你們進京,他們準備在京城發起兵變,如果你們提前進京,就會打斷他們一切的計劃。”
“軍營還有哪些是細作你知道嗎?”孟卿皺起了眉頭。
葉子搖了搖頭:“我隻知道有人,但是不確定是誰,幾乎每一個小隊裏麵都會有一個,有些是用錢在收買的,有些是用家眷威脅的,總歸還是有好一些的,其實當初的武昌侯,差一點就死在那些細作手上了,就是他的功夫實在厲害,這才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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