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坐下。」
霍真還沒開口,屏幕那端的霍景席用一種緩慢但不容置喙的口氣道。
霍真拳頭一攥,僵的肩膀終究是緩緩垂下來。
見狀,霍景席才掃向狄志凱,「明天上午十點,但是現在你得先找個醫生過來。」
狄志凱放下刀子,抬眸笑意不達眼底看著霍景席,「首長,現在的你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本,下午一點。」
霍景席瞇起眼,「醫生。」
狄志凱朝後的男人揮了下手,那男人立即退出大廳,十分鐘后,帶著一個手裡提著醫藥箱的醫生走進來。
霍真始終面無表,不知道狄志凱和霍景席之前談了什麼,明天上午十點和明天下午一點之間又有什麼差別。
但知道這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那醫生端詳著霍真手臂上的傷,眉頭越皺越,「得趕做手,再不做手這手以後怕是要廢了。」
「就在這裡做。」
醫生明顯一愣,「可是這裡沒有材……」
話未說完就被男人冷冷打斷,「我說,在這裡做。」
電視屏幕那頭的霍景席臉越來越冷了,他知道狄志凱是為了辱他。
他的牙關越綳越,周遭的氣息明顯沉下去,霍景席耳麥里傳來蘇禮煜的聲音,「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霍景席不得不再次下渾的暴躁。
醫生抬頭看了霍真一眼,霍真臉上的表很冷,看都沒看一眼,毫不關心自己的手到底怎麼了。
抓著霍真的手,實在有些於心不忍,可的於心不忍讓狄志凱更加不耐,「你是拿不手刀?」
醫生垂下腦袋,的醫藥箱了沒有麻醉藥,打不了麻醉的話,霍真會很疼很疼的,拿起刀,對準霍真已經腐爛的傷口,可手不停的在發抖。
就在剛準備狠狠心割下去的時候,大廳的門忽然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整個大廳的人俱是一愣。
醫生下意識轉過頭看向大門,也就是在此時,霍真猛然將醫生手裡的手刀走,並像條蛇一樣湧進桌子底下,速度快得後那幾個保鏢都沒來得及抓住。
進桌下的霍真用力擲出手刀,準確無誤將刺中狄志凱的腳關節並釘在椅子上。
整個大廳霎時響起狄志凱的尖聲。
霍真後的保鏢迅速彎下腰拚命朝桌子底下開槍,霍真一腳將桌角踹斷,塌了的桌角功為阻擋了部分槍火,而此時的狄志凱已經被他的人連人帶椅抬起來。
霍真想也沒想從桌下滾過去,靠近狄志凱后扯住桌布用力一甩,整張餐桌的東西頓時飛灑滿天,霍真直接將餐桌頂起來將整張桌子掀翻,與此同時,一枚刀叉從空中灑落,霍真握住刀叉翻了個沖向狄志凱,用桌布捲住朝衝來的保鏢並直接嫁給桌布蒙蓋在幾人頭上,避開眾人胡掃的子彈一躍衝到狄志凱跟前,居高臨下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他,冷漠舉起手裡的刀叉朝他的腦袋狠狠刺下去,「你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小看我。」
他以為的手臂傷這樣就不了了是吧,偏偏讓他親眼看著,他是如何死在手下的。
與此同時,『砰』的一聲巨響,一枚子彈過霍真的耳朵,但毫沒有理會,只一刀叉用力從狄志凱額頭上刺下去。
狄志凱話都來不及說,滿眸的驚慌和恐懼剛溢出眼眶,整個人就定住了。
狄志凱緩緩從椅子上摔下去時,不遠一個正用黑乎乎的槍口對準霍真的保鏢也應聲倒在地上。
看著狄志凱死不瞑目的模樣,霍真形一晃,沒有意料之中的摔在冰冷的地上,一道溫熱的懷抱用力團住,將包裹。
抬起頭,看著霍景席擔心又焦急的眉眼,忍不住出一笑,有氣無力道,「霍霍,你看,我給你報仇了。」
霍景席氣得肝疼,攔腰將抱起來,「你給我閉!」
霍景席抱著跑得很快,可趴在男人懷裡的霍真只覺得分外踏實,被狄志凱抓住的這二十四個小時里,幾乎沒有睡過,高度警惕的神經終於得到放鬆,累得只覺頭暈暈的。
等霍景席抵達醫院的時候,霍真已經徹底睡了過去。
手做的不久,大概一個小時。
門一打開,霍景席快步迎上去,醫生道,「雖然送來的並不及時但好在不算太晚,但手臂上割了些許腐,所以的手這段時間嚴水,一旦染將會非常麻煩。」
霍景席鬆了口氣,只要的手沒事就行,「我知道了。」
霍景席從護士手中接過霍真的病床往房間走去。
至於狄志凱那邊,撂給蘇禮煜去理了,不過蘇禮煜雖然對狄志凱沒什麼好,但也談不上多恨,真正恨他的人,可另有其人,於是當天晚上,修諾就帶著邢善坐上了來Z國的飛機。
將爛攤子撂給修諾,蘇禮煜轉悠到醫院,霍真還沒醒,霍景席一直守在旁,漆黑的瞳孔暗流涌,諱莫如深。
蘇禮煜抱倚著門,「修諾來了,狄志凱的事就給他理了。」
霍景席沒吭聲,誰理都一樣,他沒有意見。
見他沒反應,蘇禮煜忍不住搖頭,看了床上的霍真一眼道,「沒事吧?」
「沒事,割了些腐。」
想起霍真最後一副視死如歸,抱著同歸於盡的態勢殺死狄志凱時的神,蘇禮煜微微一笑,「霍真是條漢子啊。」
霍景席涼涼瞥了他一眼。
不過霍真的確太不管不顧了些,雖然知道是為了給霍景席報仇,可到底不是真正的南南,用別人的去做這些冒險的事,怎麼的也得經過本人的同意吧?
雖然,蘇禮煜覺得如果是真正的南南,大概也會做和霍真同樣的選擇。
蘇禮煜聳了下肩,「這邊的事既然解決了,我就先回荼城了。」
霍景席沉默了片刻道,「等我帶回去,之前的計劃就繼續啟。」
蘇禮煜揮了揮手,頭也不回走了,「知道了。」
病房門一被關上,霍景席站起,居高臨下凝著病床上的人,「還打算裝睡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