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酒微微垂眸,笑著來到祁君羨邊。
“皇叔,您找我。”
祁君羨一手撐著頭,順的青乖巧地垂在他的肩上,無端生出幾分態。
他角噙著笑意,語氣帶著心疼:“小酒為什麼要替皇叔擋刀呢?了這麼重的傷。”
穆如酒毫不猶豫地回道:“因為小酒不想看到皇叔傷!”
不就是拍馬屁嗎?
穆如酒最會拍了!
祁君羨的眸中閃過一緒,稍縱即逝。
“以后不可以這樣了,皇叔會心疼的。”
祁君羨著穆如酒的腦袋,聲音溫得似乎能將冰雪融化。
的,要不是穆如酒見過祁君羨在朝堂上的樣子,說不定就真被他現在的樣子騙了!
“不疼的,皇叔沒事就好。”
穆如酒將頭埋得低低的,像是有些難為。
祁君羨笑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日后你便住在王府就好,有什麼需要的就跟流蘇說。”
穆如酒使勁點點頭,眼睛閃閃的,清澈又無辜:“那皇叔,我可以來找你玩嗎?”
祁君羨微微挑眉。
穆如酒抓著祁君羨的角,看上去十分沒有安全。
“這里的人小酒都不認識,小酒只認識皇叔一個人……”
年紀小也有年紀小的好,至穆如酒可以不要臉地撒裝可憐。
有風穿堂而過,吹起孩兒調皮的發,穆如酒聞到了祁君羨上淡淡的青竹的香氣。
“當然可以,小酒什麼時候來找皇叔都可以。”
祁君羨笑起來確實好看。
得到祁君羨的允許,穆如酒暗暗地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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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里,穆如酒幾乎是天天圍著祁君羨。
祁君羨走到哪里,穆如酒就跟到哪里,簡直就像是他的小跟班一樣。
但是穆如酒又能夠將分寸掌握得很好,讓祁君羨適應,又不厭煩。
沒事還給祁君羨研研磨,扇扇風,穆如酒甚至覺得,丫鬟都沒有任勞任怨!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在一次,穆如酒幫祁君羨研磨的時候,祁君羨一邊寫字,一邊問道:“識字嗎?”
穆如酒研磨的手稍頓,隨后不聲地說道:“會一點。”
祁君羨寫完了手里的文書,將筆放在一邊。
“看認識多。”
祁君羨說這句話的時候十分隨意,似乎真的只是想要看看穆如酒認識多字。
但是,當穆如酒看到祁君羨那紙上的容時,眸一凜。
的,祁君羨又!
這紙上寫的,分明就是辱罵皇帝謝琛,意圖謀反的容好不好?!
這幾天的陪伴,穆如酒原以為祁君羨的防備已經弱了不了,現在看來,完全沒有!
在這里等著呢!
穆如酒看到那封信,眼中滿是茫然和疑。
一雙好看的眸子看著穆如酒,沒有錯過任何神。
“謝……不……大,嗯,逆……反……嗯……”
穆如酒挑著幾個簡單的字讀著,還時不時裝出思考的樣子,眉頭皺得的,看起來十分為難。
“皇叔,我只認識這幾個……”
穆如酒愧地擺弄著自己的角,眼眶紅紅的,像是了什麼委屈。
祁君羨大抵是沒有看出任何端倪。
斂了神,祁君羨笑著了穆如酒的腦袋:“沒關系,小酒想要學識字嗎?”
穆如酒的眼珠轉了轉。
祁君羨讓上學,大概是想要監督會不會借機跟外界接,傳遞消息。
真的是老狐貍!
年紀輕輕的,心思這麼重!
穆如酒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境,與其說自己不想上學,繼續待在祁君羨邊讓他懷疑,還不如大大方方地接,讓祁君羨監督,證明是沒有壞心思的。
如果祁君羨不信任,想要做什麼都不會得到他的支持,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獲得祁君羨的信任!
思及此,穆如酒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祁君羨:“真的嗎皇叔?小酒真的可以上學嗎?”
祁君羨似乎沒有想到穆如酒會答應得這麼干脆,有些意外地挑挑眉。
隨即,他笑意溫:“皇叔什麼時候騙過小酒?小酒想去,皇叔差人安排。”
“謝謝皇叔!”
穆如酒抱著祁君羨的脖子,開心地在他的脖頸蹭蹭。
像個順的小貓似的。
祁君羨并不喜歡這麼親的舉。
但是這些日子好像已經習慣了穆如酒的存在,又想到對方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他便沒有推開。
“去讓流蘇給你收拾收拾,明日我差人去送你上學。”
“好!”
穆如酒笑著跑出書房,離開了祁君羨的視線。
不知什麼時候,江青出現在了祁君羨后。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祁君羨的眸子冷了下去,角的弧度消失。
“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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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君羨的辦事效率確實快,第二天穆如酒被流蘇起來的時候便被告知,可以去私塾上學了。
對此,穆如酒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整理好著之后,流蘇帶著穆如酒先去前廳用餐。
這幾天,穆如酒一直都是跟祁君羨一起用膳的。
其實一開始祁君羨是不允許的,要求穆如酒單獨用膳,但是架不住穆如酒撒裝委屈啊,估計也是想要把放在眼前監視,總是,祁君羨沒有再拒絕。
“皇叔!”
穆如酒蹦蹦跳跳地來到了祁君羨邊。
今天穿了一的,看起來像是跌落凡間的小靈。
苞苞頭是流蘇給梳的,兩邊還了一對銀的小鈴鐺,隨著穆如酒的跳,銀鈴鐺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祁君羨看了穆如酒一眼,笑著點點頭:“來用早膳吧。”
面前的祁君羨穿了一黑的長袍,尊榮矜貴。
穆如酒輕車路地坐在了祁君羨的邊。
“皇叔,流蘇說我去上學的地方是皇家私塾?”
穆如酒里叼了個包,眨著大眼好奇地問道。
“是,怎麼了?”
“那里面都是什麼人在上學啊?”
祁君羨放下手中的玉筷:“皇家私塾培養的都是皇室或者正三品以上員的子嗣。”
“啊?”穆如酒聞言,小腦袋瞬間耷拉了下去,“那我會不會給皇叔丟臉啊?”
祁君羨不在意地笑笑:“小酒說什麼呢?小酒這麼乖,自然不會給皇叔丟臉,若是私塾有人欺負你,欺負回去就好,不必忍著。”
穆如酒使勁點點頭:“嗯!謝謝皇叔!”
穆如酒垂下眸子,繼續用膳。
皇家私塾自然知道,當初為了替南溪國培養各種人才,皇家私塾這個點子還是穆如酒想出來的呢。
能去里面上學的孩子,都是朝堂上有頭有臉的人,以穆如酒現在的份,要不是因為祁君羨,這輩子都不可能進去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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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舟駕馬車將穆如酒送到了私塾外。
說是私塾外面,其實距離私塾的大門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小姐,就在這里下車吧。”
江舟說著,將穆如酒“請”了下來。
穆如酒下車,看到遠的私塾,瞇了瞇眼睛。
“小姐,前面就是私塾大門了,屬下等您下學在這里等您。”
穆如酒眼中閃過一深意,稍縱即逝,隨即笑著對江舟說:“好!那我先去上學啦!”
說著,穆如酒向私塾小跑過去。
直到進了私塾大門,沒了江舟的視線,穆如酒臉上的笑意才冷下來。
祁君羨個老謀深算的。
說什麼“了欺負不必忍”,卻把王府的馬車停到那麼遠的地方,擺明了就是不想讓私塾的學生知道的份嘛!
穆如酒敢保證,萬一真的在私塾里闖禍了,報了“祁君羨”的名字,那廝也絕對不會幫出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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