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廠長雖然不想讓兒辛苦，但是他自己還是很拚的，既要抓生產，統籌全廠工作，又要擔任研究所的負責人，統籌研究所的各項資源協調、行政安排、後勤保障，還要作為科研人員，分擔部分研究工作。

    看起來，他的任務比那些專門的科研人員還要重，以至於人家都不好意思分給他太多。

    但實際上，他比那些專家還是要稍微輕鬆一些。因為他善於用人、善於放手，很多工作都被他分派出去了，尤其是他的小助手，簡直就是個拚命三郎！每天從早到晚，忙得跟陀螺一樣！長非常迅速！

    周廠長拍著他的肩膀誇讚：“不錯不錯！年輕有為，用不了幾年，你就可以獨當一麵了！”

    接下來，他又向小助手傳授了一些工作經驗，指點他如何提高工作效率，哪兒還可以加以改進做的更好！

    “咱們做工作還是要益求，你做的已經很好了，但是要追求更好。”

    小助手渾上下都洋溢著開心興和幹勁十足！被肯定了，被誇獎了，還被單獨指導了，他就知道，領導是看重他的！

    同樣忙得團團轉的趙主任正巧趕上周廠長給人打，他看了看這孩子，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唉！年輕啊！”

    缺人生閱曆，好忽悠，快被老周忽悠瘸了。

    小助手沒有領會到趙主任的深意，笑得更加燦爛了。沒錯，他年輕，他有衝勁，他學習，他進步快，他好棒！

    周廠長說道：“是啊，年輕人，力旺盛，棒，正是好好鬥的時候。俗話說，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現在好好幹，人生才能不留憾。”

    小助手站的筆直，大聲說道：“是，廠長放心，我一定好好幹！”

    老趙忍不住了眼角，又瞥了一眼這孩子越來越大的腦門和開始後移的發際線，來了一句：“是個聰明絕頂的孩子。”

    估計用不了幾年就絕頂了。他們廠領導班子好幾個人都這德行。

    幸虧他自己心理強大，才堪堪保住了自己的頭發。

    可惜小助手是個特別直腸子的，他著腦門笑道：“都說我們大腦門的人聰明，嘿嘿。”

    老趙：“……”

    他都不好意思再說什麽了，說多了顯得他欺負人！反正這傻孩子也聽不懂。

    老周快要憋不住笑了，趕跟小助手說道：“快去忙吧，有什麽事就多向老同誌請教，你們趙主任工作經驗也富的很，沒事多和他學學。”

    “唉。”

    小助手看著笑的如沐春風的周廠長，覺得渾幹勁更足了。他答應的非常幹脆，然後就風風火火的走了。他確實還有一堆事要做。

    老趙往門口探了探腦袋，發現人確實走遠了，才跟老周吐槽：“你忽悠這實誠孩子，不覺得良心上過不去嗎？”

    老周表示：“不覺得啊！我是讓他好好工作，努力工作，加班加點的幹工作，但是我肯定會據他的表現，給他相應的提拔，他付出了，就會有相應的收獲。年輕人嘛，有衝勁有幹勁有心氣，非常難得。這孩子好好教教，未來可期。”

    我忽悠你們也沒覺得良心上過不去呢。

    趙主任點頭附和道：“也是。他子雖然憨直了點，但腦瓜子確實聰明的，心裏沒有那麽多彎彎繞，也不會勾心鬥角，所有的心思和力都放在搞好工作上了。確實是個好苗子。”

    周廠長點評道：“執行力是夠了，領導力差點事，還得好好培養。你沒事也帶帶他。”

    “沒問題。”

    周廠長話鋒一轉，問道：“話說老陳老王他們都謝頂了，你這頭發怎麽還好好的呢？是不是你工作不如人家努力？”

    趙主任直接拋棄了漢形象，翻了個白眼。

    “你說的是你自己吧！給下屬打，讓下屬拚命努力，你還能個懶，頭發都還好好的。至於我為什麽能保住頭發，那是因為我心理素質過！”

    周廠長堅決不承認自己懶，他表示：“我跟你一樣啊。我除了心理素質過，還有家族傳，你看我家老爺子，一把年紀了，頭發都還是黑的呢。”

    “切~”

    一個字，表明了趙主任的態度。

    他接著說道：“你說我們要不要給你這小助手趕介紹個對象，在他頭禿之前，先讓他把婚結了，省得以後打？”

    周廠長擺擺手：“你想多了。你覺得頭禿不好找對象，但是我卻聽說，同誌們對這個並不在意，們認為，禿的都是領導，這說明頭禿是聰明和經常腦子的表現，是坐辦公室人員的配置。所以，們非但不反，甚至還有點欣賞。”

    老趙：“……你就胡說八道吧！”

    老周問他：“你這會來找我幹嗎？”

    “小寶跟我要東西，還列了個清單，你看看，給不給弄來？”

    周廠長接過清單看了看，都是些小玩意兒，發熱管、電線、鐵條、鐵皮之類的。

    “給弄來。不走公賬。小寶用的東西，我自己出錢，讓采購人員單列出來。”

    “行。”

    反正老周家裏也不差這點錢。

    周廠長問趙主任：“現在是放暑假了吧？你家小虎是不是明年這時候就高中畢業了？”

    他記得，趙虎和小寶之前是同學來著。

    趙主任好笑道：“小寶這一休學，你連啥時候放暑假都不清楚了嗎？夏天快過完了，這都快開學了。今年還接著休啊？”

    “再休一年。啥時候不用下鄉了，再讓回去。你家小虎明年畢業，你也提早給他考慮工作的事，別到時候臨時抱佛腳。萬一那時候沒有合適的崗位，你不抓瞎？現在就給他找工作，有合適的機會讓他先去上班。先把下鄉這件事給躲過去再說。”

    趙家小虎也不是下鄉的料，先別說幹農活的艱辛他不得了，就單說和一群不知底細的陌生人打道，就夠他的。指不定就被人坑的連衩子都沒了。

    趙主任和老周多年好友，聞弦歌而知雅意。

    他歎了口氣，說道：“經過向婷婷這件事，小虎倒是長了一點，不那麽浮躁了。但確實還不夠。你說這孩子咋就那麽沒心眼呢？我們家人都不傻，你看看我家老二，的跟猴似的，怎麽就這個老大長個缺心眼了呢？”

    周廠長：“……都是生活環境太單純了，家裏人保護的太好了。”

    老大趙虎養在邊。老二趙龍大部分時間在姥姥家。因為老趙的老丈人家盛衰，一個男丁也沒有，老兩口就稀罕外孫子，把趙龍養在自己邊。趙龍被幾個表姐帶著，那是啥都見識到了，心眼多的跟篩子一樣。

    老趙說道：“所以啊，我想著給他換個環境，讓他去鍛煉鍛煉。我想過讓他下鄉……”

    看到周廠長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老趙趕接著說道：“可是我仔細一想，鄉下的環境有點過於複雜了，趙虎肯定適應不了。所以我就改主意了。我想著，讓他高中畢業之後去參軍，環境不複雜，又能鍛煉人，咱也不指他能有多高的就，最起碼曆練曆練，以後進社會，能扛事。”

    “這倒也是個辦法。”

    倆人閑聊了幾句，趙主任就匆匆忙忙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