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主任一臉頹廢:“不是,他故意的,我看的出來。”
這下子,大家也都沉默了。
劉楚晴問道:“那他以前也這樣嗎?”
“不是,就最近這段時間。”
劉楚晴又問道:“那這段時間你們家發生了什麽事呢?”
馬主任想了想,突然拍了下腦門,說道:“我知道了,從我相親開始的,自從我相了一次親,他就開始這樣了。”
馬主任越說越懊惱,啪啪的拍打自己的腦門:“我怎麽早沒想到呢。哎喲!早想到不就早解決了嗎?”
王麗英說道:“你瞧瞧,小孩子突然變化,那一定是有原因的,你得好好找找原因,不要輕易給孩子下定義。你相親這事,讓孩子沒了安全,他做這麽多,可能都是想引起你的關注罷了。我兒小時候有一陣也這樣,但是後來就好了。因為明白,不管我談幾次、結幾次婚,都是我唯一的兒,誰也取代不了。丈夫和男朋友可以換,隻有是永恒不變的。”
馬主任掐滅了煙,對著劉楚晴和王麗英拱手:“謝謝二位姐姐,對不住,我先回去了。我得回去跟孩子好好通通。”
“快走吧。”
王麗英擺著手趕人。
等到馬主任走了,江主任問:“你說你這也隨和的,怎麽對待你手下那些小孩就那麽暴躁呢?我隔著樓梯間都聽見了,今天你又在辦公室裏罵人,你們辦公室的人被你訓的跟三孫子一樣,都跑到我們那邊去躲著了。”
劉楚晴也說道:“還有倆跑到我們那邊哭了一鼻子。”
王麗英嗤笑一聲:“本事不大,緒不小。幹啥啥不行,還指我對他們好聲好氣呢?就他們的工作質量,我要是不罵他們出出氣,我早晚心梗。”
劉楚晴笑道:“現在好了,你罵完了人,你不心梗了,換他們心梗了。”
王麗英冷哼:“別人心梗和自己心梗,你選哪個?”
劉楚晴一頓,隨即又笑起來,沒再說話。
王麗英數落:“不是我說你,老劉,你就是太好說話了。所以你忙、你累,因為你除了自己的工作,還要整天跟在他們後麵幫忙屁。你就多餘幹這些!幹不好你就訓他們,讓他們幹好了為止,你幹嗎要爛好心幫忙呢?你幹了,他們領還好,就怕他們不領,還在背後罵你傻。”
劉楚晴:“……”
別說,好像還真有人說過傻。
(六)
沒等劉楚晴再說什麽,屋子裏又進來一個人,填補了馬主任的空缺。
江主任笑道:“老趙,你怎麽這個點來了?”
這位是副書長。江湖人稱老趙,但是劉楚晴一向管他趙書長。他今天沒來單位,據說是有事,結果下班的時候反倒來了。
“我就猜到你們幾個還在。”
三個人:“……”
有家有室的都回家了,剩下的都是“問題中年”,有家不想回的那種。
老趙接著嘚啵:“走走走,我請你們吃晚飯。我眼睛已經完全恢複了,多虧了小劉提醒我,這事得請吃飯表示謝,你倆作陪。”
劉楚晴笑道:“您太客氣了。”
王麗英表示:“你改天再請吧,我外賣都要到了。正好點的多,你也一起吃吧。”
說著,就走到了門口,主說道:“姓王,尾號1102.”
“哦,好的,姐。”
外賣小哥把手裏的袋子遞給,又加了一句:“祝您用餐愉快。”
劉楚晴幫著把烤串拿了出來,屋子裏立刻就充盈著燒烤的香氣。
“老趙,你現在能吃辣嗎?”
“沒問題。”
趙書長拿起烤串就開擼,一點不客氣。
要說起他的眼睛,那可是個超級好笑的事。
老趙的眼睛眼底落,他去了最好的眼科醫院,還走關係找了一位國外回來的主任專家,通過人給人家遞了個大紅包,約了手。
手後,他的眼睛是怎麽看怎麽別扭。但是大家也沒想明白是怎麽回事,不知道該怎麽說,就這麽別扭了好幾個月。
直到一個月前,他們幾個人一起吃午飯,劉楚晴正好坐在他的對麵。
老趙跟說話,但是眼睛卻斜視旁邊,等他明明應該看旁邊的時候,他的眼睛卻看著劉楚晴。
當時劉楚晴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問道:“趙書長,您的眼睛是歪了吧?”
一語中的!
大家全都恍然大悟,難怪老趙的眼睛看著那麽別扭呢,可不就是歪了嗎?老趙變了斜眼!
後來,劉楚晴給他出主意:“你再去那個眼科醫院瞧瞧,您也別私下找人,就正常掛號,正常看病,看醫生怎麽說。”
結果,就是一切順利,一個小手,老趙的眼睛就治好了。
當時老趙的表很複雜,他問給他做手的醫生:“這手難嗎?”
醫生表示:“這就是個小手,有什麽難的?我們醫院隨便一個大夫就能做。”
所以老趙一邊擼串一邊推測,他把紅包給了人,可能人沒把紅包給大夫,或者是人隻給了一部分,太了,讓大夫覺得自己到了侮辱,反倒是不想好好給他治了。
江主任笑道:“你想這些沒意義,現在治好了就行了。”
王麗英補刀:“也不過就是多花了幾倍的錢而已,就當買教訓了。”
老趙頓時覺得手裏的烤串不香了。
(七)
幾個人一邊喝啤酒一邊擼串一邊閑聊一邊互相安,不斷喝到別人灌來的湯同時給別人灌湯,就著別人的糟心事下飯,漸漸地,好像就把自己治愈了。
年人的世界,各有各的無奈。
九點鍾,劉楚晴準點起,說道:“我該走了,再不走,一會我媽就殺過來了。”
王麗英差點笑死,說道:“要不你試試,總聽你說,但我們還沒見過老太太呢。”
劉楚晴笑道:“還是別了。我家老太太也六十多歲的人了,一堆慢病,大晚上的,別折騰了。”
“得了,那你趕回去吧。別忘了代駕。”
“我直接了輛車,我的車就不開了,明天再開回去。”
劉楚晴拿起保溫杯,回到自己辦公室拿上包,關電腦關電源關燈一條龍,然後撞上門坐電梯下了樓。
這會的寫字樓幾乎沒人了,安靜的有點滲人。
下了樓,司機也正好抵達。
年輕小夥子,開著一輛斯特拉。
劉楚晴坐上車,整個人往後一靠,通過全景天窗看著天空,整個人陷了一種無比寂寥的緒。
回到家,還有一場仗要打。
劉楚晴是京城本地人,重點大學畢業,曾經,是父母的驕傲,但是,隨著年齡越來越大,卻堅持不肯結婚,已經了父母全部哀愁的來源。
曾經,的父母在親戚朋友中非常活躍,現在,幾乎進了“自閉模式”,就怕別人問他們為什麽兒不結婚。
早幾年,曾經見過父母“病急投醫”,跟他們的人聊天的時候,說話都是這樣的:“咱家你大侄多大了你知道嗎?你做叔叔的,怎麽就不知道給張羅張羅呢?這孩子都快40了,到現在都還沒著落,以後我們老兩口子都不敢閉眼!等我倆走了,就剩下一個人,可怎麽辦才好啊!我要不是擔心一個人在外麵住再出點什麽事,我真的要把趕出去!”
說這話的時候,媽因為發愁,腮幫子腫的老高,一看就是愁壞了。
對方驚訝:“大侄這條件還能找不到對象?工作好,長得好,找對象有什麽難的?”
“可就是找不到啊。”
“那肯定是你們要求太高了。”
老太太不說話了。
在的努力之下,大家都知道家兒嫁不出去,還真有不人來介紹,有的是水管工、有的是廚師,還有外賣小哥、離異帶娃男士,但是老太太一聽這些,直接就是一句:“這不合適吧?”
是的,在心裏,兒當然得配個條件好的。家閨長得好,學曆高,工作好,家條件也不差,有車有房,和老頭子一個月加起來一萬幾千塊的退休金,都有醫保,以後也不會為兒的拖累,憑什麽要讓兒降低價配個這麽一般的?
在這一點上,劉楚晴還是很激老媽的,沒有因為催婚就隨隨便便給配一個。
就是因為知道父母縱然折騰,但對還是認真負責的,所以對於老媽這些作,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明確說過,不是嫁不出去,不是找不著對象,是本就不想找,不想嫁。
但是媽本不相信,覺得這就是網上說的“強行挽尊”,能嫁出去誰會拖到40還不嫁呢。
(八)
這個時候的京城,已經不堵車了,路上一共花了不到二十分鍾,劉楚晴到非常憾。
每年的春節,是他們家氣氛最抑的時候。在老一輩的傳統觀念裏,過了年,又大了一歲,又會提醒他們,兒的婚姻將會更難。
再加上,即便父母已經在親戚圈,過年的時候也要走一遍,難免會被人問到臉上,讓他們又著急又難堪。
劉楚晴在樓下站了幾分鍾,才鼓足勇氣,進了樓門。
今天,一定要把話和爸媽說清楚,以後,就不要再心的婚事了。
一進家門,就看見老爸老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玩手機。他爸的手機裏是個中年大叔在分析俄羅斯和烏克蘭戰爭,說的有鼻子有眼,就跟普京肚子裏的蛔蟲一樣;媽手機裏在播放“贅婿”小故事,好幾個尖酸刻薄的長輩在肆無忌憚的辱罵一個男人,還有一個文文弱弱的人在邊上喊,“你們不要這樣說”、“你們怎麽能這麽說”……
“爸,媽,我回來了。”
媽立刻把手機一扔,站了起來,問道:“怎麽今天這麽晚?吃飯了嗎?還不?要不要吃點水果?”
一邊問一邊就走過去開了冰箱門,說道:“你先去換服洗手,我給你洗點水果。”
劉楚晴回到自己的房間,掉外套,換上居家服,然後去洗手。
等到流程走完,媽洗幹淨的草莓已經擺在了桌子上。
劉楚晴也走過去坐在沙發上,和媽在一起,一邊吃草莓一邊說:“單位有點事,下班晚了點,就和同事一起吃了飯回來的。”
老太太看了看,發現臉有點紅,就問道:“你喝酒了?”
劉楚晴喝酒上頭,哪怕是兩口啤酒,也會臉紅。
“喝了兩罐啤酒。”
喝的不多,老太太也沒再說話。
老頭問道:“你同事也都這麽晚不回家?家裏人不擔心啊。”
“爸,這才幾點,擔什麽心啊。”
“你八點不回來,我和你媽就擔心。”
劉楚晴:“……”
拿起一個草莓直接塞老頭裏了。
劉老頭嚼了兩下就吞了下去,忙著討伐:“幹嗎?要堵我的?”
“知道了您還說。”
“哼!我現在都不跟你說話了,平時該說10句的,我現在最多說兩句就閉了。”
劉楚晴和老太太一起翻白眼,這老頭要是話,世界上的其他老頭可能都是啞。
(九)
劉楚晴歪在沙發上吃了幾個草莓,琢磨著該怎麽攤牌。
就聽媽主開口了:“晴晴啊,你是真的不想結婚嗎?你跟媽說句實話,要是你想結婚,沒找到合適的,媽就繼續給你找。你要是真的不想結婚,媽就不給你張羅了。”
老頭戴著老花鏡,眼睛盯著手機,悄悄調小了音量,顯然,俄烏戰爭不如他兒的婚事重要。
劉楚晴眼睛一亮,腦袋都快要點到地上了:“不想結不想結,是真的不想結。媽,以後別張羅了。我要是真的想嫁人,自己就找了,我是真的不想嫁。”
老太太歎了口氣,又問道:“是你自己不想結,不是因為我之前說你那一次吧?”
劉楚晴笑著搖頭:“是我自己不想結,和誰都沒關係。還有,媽,您說的是哪一次?”
老太太笑了笑,說道:“沒啥,你不記得就算了。”
劉楚晴當然記得是哪一次,說起來,早期不結婚,確實是因為媽。
上大學的時候,曾經談了一個男朋友,倆人同學,各方麵都登對。大三的時候,一個周末,男朋友送回家,倆人手牽手,被街坊大嬸看見了。
街坊大嬸就跟媽說:“你閨好像談朋友了,我看倆人牽著手,親的。你可得給把好關。”
那天,劉楚晴挨了一頓罵。
老太太指著的鼻子說:“我跟你說過沒有,26歲之前不許談,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你現在談朋友,能有什麽結果?你知道畢業以後他去那兒嗎?你們能有結果嗎?”
當然了,實際上老太太罵的比這難聽10倍不止。
劉楚晴也賭氣,回去就和男朋友分手了。
大學期間的,分分合合都是常態。前男友畢業以後回了老家,踏踏實實的當了個公務員。後來按部就班的結婚生子。這些,都是大學同學聚會的時候聽說的。
那人的事,是一點不打聽。要是打聽了,說不定還有人覺得舊難忘呢。
此後,就沒再談過了。一開始是賭氣,後來,參加了工作,見識了形形的人和事,變得特別務實,考慮的事有很多,過了那個可以為不顧一切的階段,一點的衝都沒有了。
這些當然不會跟老太太說,免得老人家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上。反正現在,不結婚就是自己心深真實的想法。
老頭終於關了手機,說道:“既然你不想結婚,那就要把以後養老的事安排好了,別到時候抓瞎。你的工資要攢一部分,別都花了。我和你媽也給你攢點。”
“爸,我攢著呢,我又不是那種花錢大手大腳的人。”
“你還不是呢?你相機鏡頭買了多了?”
“我不就那麽點好嗎?”
老頭不說話了。劉楚晴又補充道:“現在人的壽命都變長了,據說活到一百都跟玩似的,一點不費勁。你倆就好好考慮自己吧,還有幾十年呢,怎麽能過的開心點就怎麽過。錢不夠花跟我要。”
拍著脯大包大攬。
老頭沒好氣的瞪一眼,不屑道:“我們指你?”
老太太踢他一腳:“可不就得指!你別胡扯了,該幹嘛幹嗎去吧。”
老頭站起來,氣哼哼的回了房間。過了兩秒又探出頭來:“不結婚你就多朋友,壽命那麽長,整天就知道工作有什麽意思,以後沒人陪孤孤單單的。你沒事就出去玩,跟朋友一起玩,熱鬧點。我聽說有那個什麽攝影俱樂部,你也加一個,跟人家一起去拍照。”
說不定還能找到誌同道合的,就突然想結婚了呢。
劉楚晴哭窮:“爸,人家攝影俱樂部的人用的材太好了,我那些可比不上,我不去。”
劉老頭又走了出來:“多錢?我給你出,你買個好的,跟他們一起玩。”
劉楚晴靠在老媽上嘎嘎樂,老頭知道自己上當了,氣哼哼的又走了。
(十)
客廳裏就剩下了母倆。
劉楚晴問媽:“你們怎麽突然就想通了?”
“想不通還能怎麽著啊?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也不做那惡人了。”
這話劉楚晴不信。
繼續套話:“你們今天出門了?”
“嗯。去走親戚了。你大表叔不好了,癌癥,他兒和婿分居了,沒離,也跟離了差不多。外孫抑鬱癥,現在連學都上不了了。”
“他外孫不是才上初中嗎?”
“初二。說是遇到了校園霸淩,幾個男孩總是欺負,罵胖的像豬。媽找到學校,也找了那幾個孩子的家長,結果那幾個家長也不是東西,說什麽‘本來就胖,還不能說了’,學校也不管。孩子在學校待不下去了。一提學校就不了。現在休學了。以前活潑的,現在看見人也不說話,看著真可憐。”
劉楚晴問:“看醫生了嗎?”
媽說:“不知道,我也沒敢問啊。出了這種事,他們家人肯定不好,我要是一直追著問,顯得我幸災樂禍似的。”
既然打開了話匣子,劉媽又說道:“咱們小區裏,有個孩,嫁的是個外地來的小夥子,就住家,跟贅差不多,婚前看著還好好的,婚後就暴本了,也不去工作,就在家裏啃老丈人和丈母娘,還手打人。倒沒聽說他打媳婦,但是他打他老丈人啊。說是已經打過好幾次了。”
劉楚晴:“那還等啥,離婚啊。不離就讓他們搬出去住。”
“老街坊也這麽說啊,但是他兒不肯離。一說讓離婚,那姑娘就說,‘你們這是要死我’。婿也是個混不吝,就是不走。兩口子心疼閨,也不敢太得罪他。”
“他們心疼閨,他閨不心疼他們啊。”
“誰說不是呢。但是大家勸了,他們不聽,別人也沒辦法。之前還報過警呢,警察來了也就是調解,一點用沒有。”
劉楚晴表示:“還是他們心不夠狠。考慮的事太多了。”
劉媽說:“那還能怎麽著?那可是親閨。”
“那也得看是個什麽樣的閨。”
劉媽說道:“你不懂。”
頓了一下,又說道:“七號樓老張家的閨回來了,帶著兒子。男的死了。”
劉楚晴大吃一驚:“不是才三十出頭嗎?丈夫還是部委公務員,怎麽就死了?”
“我聽說,是媳婦和老媽整天鬧,夾板氣多了,突然就死了,連原因都沒查出來。”
“所以,看多了這樣不如意的婚姻,您和我爸就想通了?”
劉媽笑道:“可不是。這婚,還不如不結呢。寧肯不結,也別將就。你現在不想結,那就不結。等以後萬一你想結了,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那我肯定不會的。謝謝媽。”
劉楚晴摟著老媽的肩膀,親了一下的臉。
老太太渾寫滿嫌棄:“去去去,早點休息去吧。”
“好嘞。”
也沒想到,困擾多年的問題,一下子就解決了。都做好了大戰一場的準備呢。
看來,幸福果然是要對比的。有別人的不幸襯托著,就顯得自己家的小日子還不錯。
洗完澡,又竄到爸媽房間,倆人靠在床頭,一人抱著一個手機繼續刷視頻,看見,臉上都寫著嫌棄:“你來幹嘛呀?”
一屁坐在床邊,嘿嘿笑道:“咱們今年過年出去玩吧。我也不找別人陪,就讓你倆陪著我。”
劉老頭口嫌直:“你怎麽那麽膩歪人呢,我們不跟你一起玩。”
撲到老太太懷裏告狀:“媽,你看我爸。”
老太太著依然乎乎的頭發,打開床頭櫃的屜,拿出了吹風機,上電就給吹頭發。
在電吹風的嘈雜聲中,老太太的聲音依舊清晰:“別聽他胡說,他心裏不知道多高興呢。”
(十一)
第二天,劉楚晴依舊去了辦公室。
決定了,今天就是年前最後一天班,然後就帶著老爸老媽出去玩。
已經無心工作,一直都在查路線,查機票,查酒店,網上下單買東西,帶老人出門,要多準備點他們用的習慣的東西。
王麗英到辦公室來串門,笑的滿麵春風。
劉楚晴看了一眼,問道:“什麽況?”
“和好了。我昨天回家,他在我家樓下等我呢。我又仔細看了看他,覺得還是有點放不下,先著吧。”
劉楚晴笑哈哈。
王麗英問:“你今天看起來心也不錯?”
“我爸媽想通了,不再催婚了,我自由了。”
“那可真是恭喜你了。”
“謝謝。”
“老江今天沒來,我剛才有事找他,給他打電話,你猜他幹嘛去了?”
“不會去醫院了吧?”
王麗英一拍手:“猜對了,終於去醫院做檢查了。他那黑眼圈,我都看不下去了。”
“肯定不是什麽大問題。早期失眠可能是力大,後麵就是他自暴自棄的緣故了。”
“老馬今天也沒來,帶兒子去上海迪士尼了。”
“我明天也不來了。今天訂票,明天出發,帶我爸媽出去玩。”
“那我也不來了,都回家好好過年吧。”
(完)
從來沒有想過,我和他再次遇見的時候會是這種場景,前夫和極品婆婆對我糾纏不清,好在,我又遇到了你....
男人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勾引我?” 她瑟瑟發抖:“傅先生,我不是故意衝撞你的……” 男人黑眸玩味:“我是不是該‘衝撞’回來?” 下一秒,男人賣力的“衝撞”回來…… 說好的假結婚,他怎麼就步步緊逼,寸寸深入? 她臉紅,他卻不以為意,挑眉饒有興致的盯著她—— “孩子都有了,還矜持什麼?” 腿邊矮萌矮萌的小奶包拉著她的手,眨巴著大眼說:“媽媽,快給我生個小弟弟玩!” 從此,婚後的每個晚上都開始沒羞沒臊,精疲力盡的……造人。 …
上輩子林望舒是人人羨慕的好命人,下鄉一趟談了個四合院里的對象,公婆給安排工作,男人也有出息,誰不羨慕?只是四合院里有公婆有姑奶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當人家屋檐下的小媳婦,其中滋味只有自己心里明白。就這麼苦熬著,誰知道男人找了傍尖兒,孩子都抱回家了,一家子都勸,說你肚子不爭氣,還能怎麼著,忍忍也就過去了。可她不想忍了啊!好在老天爺給了再一次機會。于是在那灰墻青瓦前,面對著大雜院里眾人羨慕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