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二年夏天，峨山。

鳥鳴環繞，溪水潺潺。

謝宴禮把西瓜放進溪水裡冰著，又回頭去看後的人。

甜橘老師霸佔了他的平板，正靠在溪邊藤椅上畫畫。

垂著眼，畫得認真。

謝宴禮輕笑，剛結婚的時候從來不他的手機，現在用他的平板倒是順手。

他回過頭，繼續整理帶來的食。

過了會兒，後的人語氣裡帶著好奇：“謝宴禮，這個是初稿嗎，和我在微博看到的不太一樣誒。”

謝宴禮：“嗯？”

他放下東西，回頭走到藤椅邊，低頭去看螢幕。

螢幕上是他在微博發過的《婚後》系列漫畫的初稿。

畫這個系列的時候，他們剛結婚。

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這些漫畫有沒有機會發出去。

如果沒有上他，這些漫畫他也許永遠也不會發出來。

“嗯，”他斂眸，點頭說道，“改了很多次，這個是初稿。”

畫它們的時候，他心搖擺不定，反反覆覆修改了很多次。

“這個怎麼改了？”樓阮手指螢幕，視線落在漫畫最後那一句話上，“和最終版本不一樣了。”

微博裡是：【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我的世界終於開始圍著我轉。】

但這個版本里，他寫：【25歲那年，我的世界，開始圍著我轉了。】

謝宴禮的頭，沉思幾秒後才說，“嗯……因為那天晚上沒有月亮。”

樓阮：“……”

謝謝，有被無語到。

抿了抿，起從藤椅上下來，小聲嘀咕：“從年到天，還以為那天對你來說特別難忘特別重要，意義特別重大呢。”

謝宴禮把的作都看在眼裡，歪頭笑了下，“要不要吃西瓜？”

“嗯。”

樓阮沒再多說，跑去把在水裡冰著的西瓜撈了上來，回頭遞給了謝宴禮。

謝宴禮自然地接過，切好，遞給了。

樓阮低頭吃了起來，側臉乾淨漂亮。

謝宴禮靠在一旁看著。

發《婚後》系列微博的前一天晚上，他在網上刷到了一段很火的對白。

【“好漂亮，側臉也好好看。”

“正臉呢，正臉不好看嗎？”

“我不敢看。”】

看到的時候，他想，他也是，他不太敢低頭看。

而且那天喝了酒，神志不清。

帶著離開時，不敢低頭的人只能抬頭看天。

所以回想當初，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那晚沒有月亮的天空。

謝宴禮忽然笑了聲。

正吃著西瓜的人抬頭看他，“笑什麼？”

謝宴禮笑：“甜橘老師側臉真好看。”

樓阮端著快要吃完的西瓜，又咬了兩口，有些茫然：“啊？”

靠在那裡的人手了紙巾，過來在面前蹲下，又順手接過手上的西瓜皮，替臉，“正臉也好看。”

-

晚上回去時，樓阮刷到了一條微博。

@專心喜歡甜橘：【那天意義重大，那年也因為那天意義重大，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年、每一瞬，都意義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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