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人送完禮后,又全都圍著團團看。
這小家伙太招人了,這麼小,白白的,膽子也特別大。不但不哭,還“哦哦哦”地,像是跟大家聊天。
楚辭說道:“真不愧是我們楚家的孩子,這份膽量,以后也會是個司令。”
顧明琛:“……”
明明是他兒子,怎麼就變楚家的孩子?
“我們……能談一談嗎?”楚辭鏡走到蘇錦初邊,眼神祈求地對問。
蘇錦初點頭。
顧明琛馬上親自帶他們去隔壁的小客廳,那里安靜,適合聊天。
“有事我。”
顧明琛離開前,又附低聲在蘇錦初耳邊說。
蘇錦初點頭,還讓人把茶送過來,親自給楚辭鏡倒茶。
“我知道,這件事對我們兩個都很意外。”楚辭鏡緩緩地開口。
蘇錦初不說話,算是默認他的說法。
早就知道自己的來歷,但是對于父親是他,的確意外。
楚辭鏡停頓片刻,又說:“不過,當我知道你的存在時,我還是很高興的。特別的開心,也從未想過不跟你相認。”
“為什麼?”蘇錦初不解地問,“據我所知,當年的那件事……對您來說并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恥辱。我以為您也會覺得,我也是那份恥辱的結果,是另一份恥辱。”
這也是當時堅決要離開的原因之一,的母親已經很可憐了,也很可憐。
不想再遭第二次傷害,被親生父親當做恥辱。
這不止是對的傷害,更是對母親的二次傷害。
“我不會對你撒謊,當年那件事,對我來說的確是恥辱。”楚辭鏡嘆息地說,“那時候我還年輕,意氣風發。不管是家世還是個人能力,都讓我有比普通人更有優越。所以發生那件事后,我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等我振作起來,向家人詢問你母親的況。他們告訴我,你母親不過是個十八線小明星,那天原本就是想靠上位,結果認錯了人。現在已經退圈結婚,過平常人的生活了。”
“您相信了?”
“我沒有理由不相信,”楚辭鏡說,“那本來就是我的傷疤,還未結痂,依舊鮮淋漓。知道已經走出來,而且還結婚,我心里是松了口氣的。當時,我跟趙勝楠雖然沒有訂婚,但彼此雙方家長都有那個意思。不過我也沒有瞞我的況,把我的況跟說了。如果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也不會勉強。但是同意了,說可以不計較這件事,可是要跟保證,以后不會再跟你母親有任何聯系。我當然不會再有聯系,你母親的事就像被裝進盒子里的,被塵封在角落里。如果我當初知道你的存在,肯定不會對你們母置若罔聞,更不會跟趙勝楠結婚。就算我不你的母親,但也會對你和負責。”
蘇錦初沉默。
知道,他說得很有道理。
原本他跟母親就是兩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也毫沒有任何。
如果不是那場意外,這兩個人一輩子恐怕都不會有任何集。
可是意外發生了,誰都是害者。
埋怨他當初的冷漠,但凡多一點溫,母親也不會再次落到曾倩手里。
可是仔細想一想,他當時也不過是個遭意外打擊的年輕人。自己渾傷痕,又有多力去照顧別人?
更何況,楚家人調查的也沒錯。
當時的母親的確算是結婚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
后來又被曾倩控制,不知的楚家人,恐怕也只是當自甘墮落,不會去想那麼多。
畢竟,與他們而言。也不過是個差錯,有了一點集的陌生人。
“我知道宋榮佩找過你,跟你說過一些話,想讓我們之間產生誤會。景宇說,你痛恨我們楚家沒有關注你的母親,讓慘遭不幸,即便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我們楚家沒有把放在眼里,但是你要把放在眼里,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所以,才決定離開京城,遠離我們。對于這件事,我不想為自己爭辯,但還是想跟你解釋。我們楚家從來都沒有因為你母親的份,而輕視過。如果當年我知道的遭遇,絕對不會袖手旁觀,即便跟我沒有過關系,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我相信您。”蘇錦初說。
原本心里的郁結,因為他的解釋豁然開朗。
母親已經離開這個世界,當年的真相到底如何,不可能再知道了。現在只能憑借對人的了解,判斷那件事。
相比一向公正的楚家,相比愿意跟相認的親生父親,又怎麼可能去相信一個居心叵測、對充滿怨恨的宋榮佩?
在楚家和宋榮佩之間,當然要選擇相信楚家。
“小初,你真的愿意相信我?”楚辭鏡激地問。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麼輕易就愿意相信他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讓他又高興又惶恐!
“您的禮我不是已經收了嗎?我相信您,也明白您的苦衷,父親。或許我一時半會還沒有辦法適應我的新份,但是我愿意努力。”
爸爸這個稱呼,實在是不出來,所以只能先稱呼父親。
楚辭鏡這個鐵一樣的男人,從很多年前就沒有流過眼淚了。
可是在聽到兒他一聲父親的時候,頓時鼻子發酸,眼眶潤。
“我明白,這樣……已經很好了,我已經很滿足了。”
“哇哇哇。”
外面響起團團震耳聾的哭聲,蘇錦初下意識地站起來。
楚辭鏡也連忙站起來,說道:“快出去看看,我也還沒有好好看看他呢。”
兩人一起出去。
原來,是小家伙想睡覺了。
一邊哭,一邊用小手眼睛,還將小拳頭握得的,往里面送。
育嬰師已經過來,將他接過去。
楚辭鏡也只能看看他,沒敢抱。
很快,團團在育嬰師的懷里睡著了。
“我們還是別打擾他們母子休息,早點回去吧!”楚辭提議。
眾人點頭。
只有楚二太太依依不舍地握著蘇錦初的手,不想離開。
蘇錦初說道:“二伯母,您如果方便的話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說說話?”
楚二太太眼睛一亮,立刻點頭,高興地說道:“當然方便,我把行李都帶過來了,就是想留下來照顧你。”
楚辭樹無語地說:“你留下來照顧小初,誰照顧我?”
“哎呀,你一個糟老頭,誰稀罕照顧你。家里有阿姨,不耽誤你吃飯就行了,我當然是更愿意照顧小寶寶。”楚二太太傲地說。
楚辭樹十分生氣,連忙看向兒子告狀。
楚景宇說:“你們的事我不參與,你們自己解決。”
說完,竟比他們先一步走了。
楚辭鏡也很想留下,好不容易跟兒相認,他還想好好地跟兒說說話呢。
而且對于外孫,他也只看了一眼,還想多看一會。
不過,他可沒有二嫂那麼有勇氣,敢直接說出自己的要求。
雖然也很想留下來,但也不好意思說。
只能一步三回頭,不舍的離開。
“小初,我去陪寶寶了。”
楚二太太完全被小團團給迷住了,等人走了后,也不在蘇錦初面前說話,跟著育嬰師去了嬰兒房。
蘇錦初笑著點頭。
等楚二太太走了后,顧明琛才終于有機會來到邊。
“怎麼樣?”
顧明琛問。
蘇錦初知道,他是問和楚司令談得怎麼樣。
點了點頭,回答說:“還不錯,心結解開了,我了他父親。”
“你高興就好。”
顧明琛摟著的肩說。
其實,心里也暗暗地松了口氣。
雖然上說,愿意為與全世界為敵。真有那麼一天,他也會這麼做。
可是,誰不好和平?
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跟全世界宣戰,他又不是有大病。
現在能把心結解開,是最好的結果。
“這些東西怎麼辦?”
蘇錦初看著客廳里擺放的滿滿的禮,不發愁地說。
顧明琛打開一個長盒,里面是一幅畫卷。
“黃公的畫作?”顧明琛驚訝。
“黃公?”
“元代的畫家,本姓陸,名堅,后來改姓黃,名公。善畫山水,《春富山居圖》就是他的畫作。老爺子可是很喜歡他的,之前還打算花兩個億去買他的作。可惜,對方無論多價格,就是不肯賣,老爺子氣得好幾天沒吃飯。沒想到你大伯父出手這麼大方,居然送了一副,這可是價值連城。”
蘇錦初驚訝,以為就是一幅普通的畫。
又連忙打開其他的盒子,里面也都是一些古玩珍寶,各式各樣的,認都不認識。
可即便是不認識,但看著樣式就很古樸,多半是古董級別的。
果然,顧明琛看到這些,臉都變了。
好一會,才苦笑說:“果然不愧是楚家,這樣一對比,老爺子送的八個億是那麼的俗不可耐了。”
這些東西,又怎麼能以價格估量?
別說八個億,就算十八個億也未必買得到,全都是無價的孤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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