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案警員的能力是沒問題的，是這背后的諸多巧合以及秦霜能使鬼推磨的財力和人脈將江幟舟引了局中。

程律師想到這里，以為封云霆也跟已經有了自毀傾向的江幟舟一樣好糊弄，不由的松懈下來說：“我一大早就出去散心去了，前段時間的工作實在是不順，后來逛累了就找了家咖啡店休息，沒想到剛好遇到了李先生。”

在這件事上，李書可以為他做人證，雖然他進咖啡店之前的時間不好解釋，但能解釋一點是一點，總比被問的啞口無言來得強。

“你們是幾點遇到的？”警員看似隨意的問了句。

程律師回憶片刻道：“忘了，我就是隨便找個地方休息而已，沒注意時間，不過小票還在，你要不要看一下？”

然后他不等警員回答，已經自顧自的把小票遞過去了。

程律師學法出，反偵察能力比一般人強多了，他很清楚尋常人是絕不會無時無刻都在注意時間的，這才特意保留了小票，這東西是他的雙保險，等的就是被盤問的這一刻。

警員接過去記下時間，面無表的又還給了程律師，讓人看不出到底認可這證據沒有。

封云霆從這聊天似的詢問場景中察覺到了比之前沉悶許多的氣息，拿出談生意時的話反客為主道：“請問李伊人的案子大約多長時間會有結果？”

他既是報案人，也是害者家屬，甚至就連嫌疑人也是他的親戚，如此復雜的關系，讓他的提問顯得再正常不過。

留下來的兩名警員一名負責記錄，一名負責詢問，他們分工不同，對封云霆的看法卻很一致，都認為他不會跟案有過多牽扯，而向害人家屬說明工作進度原本就在他們的職責范圍。

“封先生，請您先耐心等待一陣。”警員客氣的解釋道，“雖然被綁架的孩子們已經平安無事的回來了，但無論是取證還是做神鑒定都需要時間。”

“我明白。”封云霆眼睫一抬，是對這句話上了心。

如果只是回答他李伊人的案件的話，完全不必把取證放在前面，除非還出了旁的事。

封云霆不是嫌疑人，也沒有刻意藏自己的必要，只要不做什麼奇怪的事，警員就不會阻止他，他自然無比的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程律師以為他是在詢問家里人的況，一點也沒上心，殊不知封云霆本是在當著他的面查探外面的況。

封云霆打通電話后沒有率先開口，而是等到對面說的差不多了，才答就句：“好的，我知道了。”

這話反倒是將程律師的注意力吸引了回去。

外面都說封云霆對家人逾生命，不像是會用如此冷淡的語氣跟家里人說話的樣子，他該不會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還不忘工作吧？

李書跟江承平剛把車開出停車場就瞧見了附近三三兩兩圍觀的工作人員。

看熱鬧是人類的天，李書捫心自問，就算是像他一樣敬業的人，在發現自己工作的地方來了警車后，也是會忍不住去看的，只不過這些圍觀群眾的表似乎不太對，看起來很是灰敗。

“我總覺得一個人質已經平安歸來的綁架案不會有這麼大的靜。”江承平發揮起他的特長，慫恿別人先去當炮灰。

李書不比江幟舟謹慎，但他急著去追陳盼和江幟舟，隨口就說：“那也跟現在的事沒關系，你要是好奇就自己打車去吧。”

江承平出了殺手锏：“我懷疑這邊還有個命案。”

此話一出，李書的臉刷一下就白了，很有人知道，他膽子其實小，平時連恐怖片都不敢看，現在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撞上命案現場，表特別的不自然，看著比外面的圍觀群眾還怪。

“李先生，你該不會是害怕了吧？”江承平抓住了李書的弱點。

“你想多了。”李書忍不住抖了一下，直接一不留神把剛起步的車給整熄火了，他找補道，“天冷就是麻煩。”

這一來一去，警車疾馳而去，只留下一個遙遠的車尾影子。

江承平趁機鼓他下車詢問：“其實他們說的也沒錯，分局的地址網上就能查到，去的晚一點也沒什麼，更何況就算我們跟的夠快，也只不過是在外面干著急罷了，本不可能幫的上忙。”

這不過是件小事，就算是他自己去問也沒什麼，但他最近不斷經歷鐵盧，迫切的需要有個實驗品證明他的話是有用的。

李書猶豫再三，到底還是靠邊停了車。

沒辦法，他要是今天不把況問清楚，只怕是晚上都睡不著覺，活活把自己嚇死也是有可能的。

李書把這事腦補的極為恐怖，搭話的時候也是面蒼白：“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出什麼事了嗎？”

工作人員語氣發，一副不知道該不該講的模樣：“你們是店里的客人吧？”

“是。”李書一口答應下來，是想著客人的份比較好問話，轉念想到如果真如江承平所說是出了命案的話，工作人員應該是不希被太多人知道這件事的，又臨時改口說，“不過我們正準備換個地方住。”

“這樣啊。”工作人員的表看起來更發雜了，一副想跟著他們一起走的模樣。

李書瞧見他們這反應，心里當場咯噔了一聲，是覺得連工作人員都想走了，這得出了多大事啊。

江承平姍姍來遲，見他兩眼發直，低聲提醒道：“你剛剛忘了拉手剎。”

大冬天的路，就算是在平地上不拉手剎，也是有一定危險的，李書這顯然是被嚇的不輕，但他現在已經顧不上要面子了，接著追問工作人員：“到底出什麼事了？”

他把話說的這樣直白，工作人員反倒是不好糊弄了，再加上人在害怕的時候，是會下意識的想要同他人分的緣故，有服務生模樣的小聲說：“你們能換地方住的話就趕快換吧，鬧出人命了。”

聞言，李書緩緩搖頭看向江承平，仿佛在說他是個烏。

江承平只是隨口編個由頭試一下自己的話罷了，見這邊真出了命案，一時間也有些無措，但李書一看就是嚇的不輕，他為了能平平安安的搭車，著頭皮問：“真的有這麼恐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