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咱倆可是都接過西式教育的,這些話你聽聽就算了,不用相信。」
杜萍萍張了張,想說什麼,又無從說起。
很快,嘆了口氣:「也許是吧。」
「好了,回去吧,大家還在等你。」杜臻抬了抬手肘,杜萍萍挽住他的手,走了進去。
兄弟倆都不知道的是,就在杜家大別墅最偏僻的位置,一棟小二樓的房屋,此時正發這激烈的爭吵。
杜家姐妹覺得奇怪,甚至一度懷疑是父親私生子的人,正是錢知一。
此刻的錢知一面容憔悴,衰老的像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就如同當年他那位三叔一樣,眼角都已經耷拉下來。
曾經帥氣的面容,已經被摧殘的只剩下邊角。
錢知一眼睛通紅,雙目赤,口中憤怒的嘶吼著:「為了來港城,我連兒子都沒了,現在你就讓我待在這鬼地方?」
「如果只是找個地方躲起來,我需要想盡辦法來這裡嗎?」
「當初可是你說的,只要我把孩子給你,你就能保證錢家恢復到原樣,可現在呢,我他媽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只能在這鬼地方。」
站在他對面的男人臉平靜,任由他發泄夠了,發泄的累了,才開口道:「你鬧夠了沒有?」
錢知一惡狠狠的瞪著他:「吳傑,錢家倒霉,你以為自己能好過!」
這話顯然怒了男人,他冷笑一聲:「錢知一啊錢知一,我現在才發現你們錢家的男人一個個都是蛋,事不足敗事有餘。」
「你把我妹妹一個人丟在上河村,結髮夫妻說扔就扔,連親生兒子都不放過,像你這樣的人哪來的資格譴責我?」
如果細看,不難發現站在錢知一面前的男人,容貌與吳夢婷有三分相似,只是年紀略大一些,看著也更剛。
錢知一臉極為沉,眼神就像是要擇人而噬。
吳傑卻顯然並不把他放在眼裡,嗤笑道:「到了現在你還沒看清現狀嗎,錢家失敗了,你爸,你叔叔,連帶著你兒子都沒了。」
「你們錢家總是這麼高高在上,自以為能為天道寵兒,可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跌得這麼慘吧?」
錢知一牙齒咬得咯咯咯作響。
吳傑拍了拍他的臉頰,笑著說:「你把夢婷丟在上河村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做人要知道好歹,咱們現在都寄人籬下,你再這麼鬧騰,等杜家老爺子回過神來,咱倆都得掃地走人。」
吳傑的話砸在錢知一臉上,讓他覺得無比的恥辱。
但經歷過無數的錢知一,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高揚著頭顱的世家子弟,他永遠都無法忘記自己回家的那一刻,父親和三叔的就別掩埋在地窖里。
即使已經過去多年,錢知一隻要一閉上眼睛,就能想起他們被乾的恐怖樣子。
他真的害怕自己也變那副模樣。
看著錢知一的臉變化,吳傑知道他已經冷靜下來,嗤笑一聲:「你急什麼,錢家沒了,杜家老爺子比你更著急。」
他意有所指的說:「畢竟沒有了錢家,所有的反噬可是會一下子都砸在他的頭上。」
錢知一死死掐著自己的手:「錢家是沒了,但我還活著。」
杜家老爺子費心心思把他弄過來,可不是為了當年的革命友,而是想讓他為那一道防火牆。
錢知一對此心知肚明,才越發的害怕。
吳傑笑了笑:「那你就乖乖的結婚生孩子,多生幾個,生的越多,你能活得越長。」
錢知一臉一青:「那是我的骨,不是隨便抓來的貓狗。」
吳傑嗤笑道:「反正你都做過一次了,怎麼,現在有良心了?」
不等錢知一說話,吳傑又說道:「死了全家確實是很慘,但你看看我,我爸我大哥不也都死了,我妹雖然還活著,但恐怕生不如死。」
「錢知一,你要記住,咱們都是拴在一繩子上的螞蚱,一個人倒霉,其他人都跑不掉。」
錢知一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
許久,他才艱的問了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吳傑沒回答,只是淡淡說道:「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事。」
扔下錢知一,吳傑迅速的離開小二樓,朝著主樓的方向走去。
杜老爺子正坐在客廳,他閉目養神,聽見聲音淡淡問道:「安好了。」
「教訓幾句就聽話了。」吳傑顯得十分恭敬。
杜老爺子點了點頭。
吳傑言又止。
「有話就說吧。」
吳傑這才道:「顧家那邊是不是要派人……」
他做了個滅口的手勢。
杜老爺子冷哼:「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別人不知道,杜老爺子卻心知肚明,老顧家不過是明面上的幌子,跟錢家一樣擺在前頭的防火牆罷了。
真正會讓一切變得糟糕的,是白家人!
杜老爺子沉道:「這件事你不用管,我會派人理。」
他心底後悔起來,當年就該斬盡殺絕,誰想到一時心,反倒是留下了禍害!
哎,誰能想到中國忽然起來,以至於他的人跟丟了,如今竟是找不到白家人的下落,以至於現在無計可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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