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眉將一切都看在了心里,最終于臨終之際,告訴過凌云一個消息,懷疑,一千年前,在西海提醒金帝拼圖計劃之人,便是其先祖。甚至推測因此而暴,可能遭到了天人殺害。
而金帝也正是為了證明這一點,才在戰后去見他,可惜他拒不承認。
金帝雖然不敢肯定,但約察覺到什麼,于是和他大戰一場后離去,此后凌云先祖登天,再也沒歸來。
江凡這時候也想到了金帝在水瓶號收到傳信的事,若沒有意外,那人很可能是凌云先祖。
一切似乎都對上了,江凡心底波不已,凌家,必定屬第一代潛伏者。
可歌可泣啊,凌家寧愿背負罵名,也要登天觀神,將這人間大敵看個明白,最終為此付出了國破家亡的代價,他們,值得敬畏,配得上后世一炷香。
“家父臨終之際告訴我,他不能回故鄉了,他不想連累那里。但要我未來想辦法回華域,說那里是脈之,他還告訴我,不論世人如何看,凌家不是烏更不是叛徒,但他最終還說過一句話,日后,千萬不要相信凌家任何一位登天祖先,包括他自己……”
這話讓顧青衫聽得不明所以,但江凡卻悚然容。
凌云先祖的影像,會不會是太宰棱晶那種東西,而實際上他早已因暴被害亡。而其祖父,難保不是被奪了,這可能也就是他為何囑托后人不要相信任何一位登天祖先之故。
至于其父得人相助逃回下界,算算時間,還真的和鬼谷之父所時代大差不多,那人會不會便是鬼谷一脈?可惜他雖然逃離,卻最終沒有躲開毒手。而為了不牽連華族,他沒有立即選擇回歸。
“所以……”凌云沉聲道:“我從來不相信,我凌家是那種人,所以,我要修行,我要擁有無比強大的修為,強到可以調查并證明真相……”
江凡心起伏,若一切當真如此,凌家不是烏不是叛徒,唯獨選擇的戰斗方式不同,并非所有站在里的才算英雄,他們是真正的人間孤勇者啊。
劉十步也聽明白了,單手按劍,退后一步深深一禮:“凌家高義,劉十步,冒犯了。”
凌云轉過:“現在,你明白了我的心思,也該明白了我的選擇。”
劉十步鄭重頷首:“圣地甚,圣尊甚,人間甚。”
“那麼,你要告訴我什麼?”視對方道。
劉十步目低垂,似乎有些沉。
江凡這時候卻上前一步:“我為岳母作保,可以說了,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再去糾結。”
劉十步轉頭凝視他片刻,竟然突兀的說了句:“既汝意決,老夫遵行。”
這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有些發愣。
劉十步看了眼愕然的江凡卻沒有解釋,轉向凌云道:“圣尊代,若有朝一日,可見凌云志,當為護道人。”
“護道人……”凌云目閃:“為何人護道。”
劉十步環目四方:“人間。”
凌云緩緩道:“把話說完。”
劉十步看了眼江凡和顧青衫:“人間有種子,生生而不息,世尊為人道,當擇之拱衛,至于何人,世尊自定之。”
凌云看向江凡二人:“他,或他,都是?”
劉十步頷首:“一代新人換舊人,年輕更迭老邁,我等見風雨則為鐵傘,無煙波則沃土,護人間不朽,代代相傳。這就是人間道,這便是——護道者。”
凌云靜靜的聽著,許久,目中出盎然之意:“凌云,明白了。”
江凡也是第一次明白護道者的含義,心中騰起難以抑的厚重,卻同時也到盎然蓬,生生不息的朝氣。
“十步來見君,僅為此一問,世尊,告辭。”
凌云點點頭:“敢問一句,君可曾選擇?”
劉十步看了江凡一眼,目最終落在顧青衫上:“就近,小師弟不錯。”
說罷,提劍轉,慢慢的向山下走去。
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凌云背對著江凡:“告訴我,你是誰?”
這是第三次問出這句話,而今天,江凡既然已經推劉十步開口,自己也沒有瞞的理由。
“岳母,小婿也是一枚小小的種子,只是有幸得到幾位大佬同時看重。”
凌云輕輕一笑:“小小的種子……終將參天巨樹,只是不知道你這大樹,能否蔭蔽整個人間。”
江凡沉默不語。
凌云笑了,第一次笑得很輕松,很暢快。
“這才是人間……這才是人道……這,才是修行應有的意義……”
顧青衫含笑:“恭喜世尊,逆天者大軍。”
“哦,你們稱之為逆天者,很好,很好,修行也好,生存也罷,豈非正是逆天改命。這是個龐大的組織吧,回頭好好跟我說說。”
顧青衫笑道:“不如請您婿來講,他份特殊,更清楚些。”
“特殊……有意思,也罷,不如本座先做個選擇。”
江凡道:“您不是已經替代八尺前輩了麼,還需要選擇什麼?”
凌云淡淡一笑:“我雖稱劍仙,終歸俗人,本座也效仿劉十步,就近選擇吧。”
顧青衫有點憾的嘆口氣,向著江凡不免有點酸溜溜:“恭喜你個賊廝,又多一位大能護道。”
凌云卻忽然搖搖頭:“不,顧青衫,你現在距本座更近。”
顧青衫一愣,果然發現自己站立的位置比江凡近了幾步。
“不是吧,純粹距離?”
凌云輕笑一聲:“他有太多人守護,但你也不凡,人間不能只賭一頭。何況,本座為太華世尊,能發揮的最大作用也在太華,不選你,難道選這花心蘿卜混賬王八蛋?”
顧公子樂了,沒想到是自己,還得說圣地一家人。
江公子崩了,不選就不選吧,為啥要侮辱人?
凌云回頭斜視他:“不用那副表,跟那老東西一樣用不專,本座看不上,小顧雖然也風流,好歹只有那小魔一個,深得我心。”
顧公子咧著大牙花子都笑得兜不住了,顯然沒料到自己有一天還能通過小魔占便宜。
江公子則悲催的看向遠的漁翁,心說,老漁頭啊,都你害的……
老漁頭兩眼天無視之,好似啥也沒看到,啥也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