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化的大時間一般都是在十五六歲這個樣子, 雖然不乏有早一點晚一點的，但絕對不是主流。

    莫文祺人長得好，家世出眾，績不凡, 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分化一個omega。

    可從高一到高二, 他就是沒有一點分化的靜。

    莫文祺習慣了麵無表、冷淡示人, 可不代表他不在乎這件事。

    他和江別從小就被告知以後一個會分化alpha, 一個會分化omega，他這十幾年來也都是做著分化omega, 和江別在一起的準備。可是……

    他就是沒有分化。

    高二的時候，該分化的都分化了；不會分化的……也很能在這段時間分化。

    莫母偶爾也會問他有沒有特殊的覺, 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後，也會奇怪地說：“不可能啊。雖說醫院檢測未必百分百正確, 但那麽低的概率……更別說小祺怎麽看都是個omega啊，怎麽會不分化呢？”

    莫文祺握著筷子的手了, 平平淡淡地回了句“不知道”就轉上樓，留著莫母在後輕歎：“對什麽都冷冷淡淡的, 也不知道他到底對什麽興趣。”

    莫大哥聽了這話，看著莫文祺離去的方向，神微微了, 意有所指道：“那可說不準。”

    ……

    周末的時候, 莫大哥出去工作, 就見莫文祺也搖搖晃晃從樓上下來了。他作一頓, 驚奇道：“那麽早？”

    莫文祺耷拉張臉，默默點了點頭。

    莫大哥倒也不急著走：“要去哪？我送你一程？”

    莫文祺撇過腦袋嘟囔道：“誰說我一定要出去了？”

    莫大哥一貫不茍言笑，此刻聞言竟是揚了揚角：“反正你待會也是要司機送你的，還不如我直接把你帶過去。”他頓了頓：“畢竟, 公司就在市中心，要去醫院的話，也方便。”

    莫文祺抬頭，難得有些惱的看著他：“你怎麽知道我要去醫院？”

    莫大哥道：“我不知道啊。”

    莫文祺臉一陣變化，莫大哥道：“行了，走吧。再去晚一點醫院人就該多起來了。”

    莫文祺心不甘不願，坐上了他的車。

    ……

    結果出來的很快，莫文祺走出醫院大廳，就見悉的車正在外麵等著。他抿了抿，想繞過去，車子已經走到他麵前，駕駛座車窗也搖了下來。莫大哥道：“怎麽，心不好，看到我都裝作沒見到？”

    莫文祺上了車，卻偏過頭懶得搭理他。

    莫大哥開著車，邊道：“有什麽好不高興的啊？沒分化就是沒分化，至於這麽耷拉著一張臉？”

    莫文祺擺著這麽一張臉，檢查結果是什麽樣自然不用說。

    莫文祺咬牙，又不覺有些委屈：“可是當年醫生說了……”

    “醫生說了是醫生說了，儀也沒有百分百正確的啊。”莫大哥道，他看了莫文祺一眼，又放緩了語調安道：“再說了，你看一起一般不會出錯，偏偏在你上出了錯，可見你是萬中挑一的。”

    莫大哥不說還好，他一說莫文祺就更是惱：“別人都沒事，偏偏在我上出了事……”

    莫大哥有些不理解小孩的想法：“分化就分化，不分化也沒什麽。咱家又不是說那種重ao輕b的家族，分化不分化，你不都是莫家的孩子？”

    莫文祺咬著下不說話。

    他當然不是覺得omega有多好，隻是從小到大這麽多年一直都以為自己會分化一個omega，現在變這樣，讓莫文祺怎麽能突然接？

    ——更別說，江別還分化了一個alpha。

    莫文祺吸了吸鼻子：“你放我下來。”

    莫大哥頓了頓，到底不好再說什麽，依言把他在路邊放了下來，還不忘代道：“別跑，晚上回家我要在家裏見到你。”

    莫文祺：“我知道！”

    一路走走停停，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到了江家別墅前。莫文祺猶豫了半天，正要轉離去，江阿姨見到了他眼前一亮，連忙招手：“小祺來啦！”

    江阿姨迎了出來，嗔怪地看著他：“在外麵站著幹什麽？趕進來啊。找江別的？他在屋裏玩遊戲呢。”

    江阿姨已經出來迎接，莫文祺自然不好再離開。他有些僵地被江母推著進了屋，在含笑的目下敲響了遊戲房的門。

    “進來。”

    莫文祺推門而，屋裏的人拿著遊戲手柄打得正歡快，隨意往門口看了一眼，頓時喜道：“阿祺？”

    “快快快快過來，我這一關過不去了，你來幫我看看！”

    莫文祺雖然不怎麽玩遊戲，但是他腦子好使，一些策略的遊戲又莫文祺在一班很快就能通關。

    江別的態度一如平常，莫文祺抿了抿，在他邊的地上坐下。

    江別立刻往他邊湊了湊：“就是這，這一關我試了好久一直過不去，你幫我看看……”

    莫文祺拿起麵前的遊戲手柄，有些心不在焉地打了起來：

    “對了對了對了，前麵有個機關，你得跳過去——對對對！”

    “後麵還有一個變態的地方，你要小心一點……”

    “我就是卡在這個地方一直過不去，阿祺你試試——哇！牛！”

    邊的人歡天喜地，莫文祺勾了勾角，卻怎麽都笑不出來。

    這一關隻走了一半，到後麵莫文祺又陸陸續續過了幾個關卡，眼見著就要通關，卻在最前麵的一個機關死了。

    江別瞬間哀嚎，莫文祺沒說話，隻沉默地拿起手柄繼續打。

    江別這才發現他有些不對勁，看著他沉默低斂的眉眼，他心下了，湊過去小心問道：“阿祺……你是不是心不好啊？”

    莫文祺按鍵的手一頓，遊戲裏的小人不出意外又死了。

    莫文祺睫了，雙手握著手柄，半天沒說話。

    江別心裏一凝，有些些擔心焦急：“出什麽事了你跟我說，你別自己憋著，我擔心……”

    莫文祺側眸看了他一眼，手指在手柄上摳了摳，許久後才低聲道：“江別……”

    “我在呢！”

    莫文祺了下，低聲道：“我可能……不會分化omega了。”

    江別愣了半天才意識到他在說什麽，他眨了眨眼，片刻後道：“不能分化就……不分化了唄？”

    “這分化也不是什麽好事啊，不分化的話以後也沒有信息素發期什麽的，還方便很多呢。”

    “你是不知道，我現在被每年兩次的易期搞得有多煩。而且omega還和alpha不一樣，要是分化了那就更吃虧了，還不如當個beta呢。”

    莫文祺抬頭看他，了，他想說他是個alpha，如果他隻是個beta，那麽他們兩個人……

    江別大大咧咧拍了拍他的肩膀，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嗨，我還說你怎麽了呢，沒把我嚇死。”

    “當個beta好的啊，沒那麽多七八糟的問題。”他頓了頓，又道：“雖說外麵有人說什麽beta比不上alpha、omega什麽的，但是我覺得你這麽優秀，比那些alpha、omega要好上不知道多。”

    莫文祺咬了咬下，聽到他這話明明該高興一些，但……

    他睫斂了斂。

    他想聽的不是這種話。

    ……

    莫文祺一直沒分化，莫母知道後也沒再多問什麽，在看來omega也好beta也罷，都是的孩子，甚至beta還要好上一些。

    親近的家族自然不在意，可圈子那麽大，總有人閑著沒事喜歡別人的笑話。

    江莫兩家一向好，兩家的主母也都是手帕，後來懷孕也差不多是在同一時間。尤其是兩個孩子出生後，一個alpha一個omega，更是定了娃娃親。

    江家爺早早就分化，大家也都在等著莫文祺分化，可一直等到高二，莫家那位都沒有一年要分化的意思，圈子裏也就開始議論紛紛。

    大就是說著莫家二爺要是個beta，和江家的婚事可還作數？畢竟像他們這種圈子裏的鮮會有娶一個beta的，更別說江家還是獨子，這要是反悔了……江莫兩家的關係不知道會不會影響。

    外麵的風言風語聽著就是，總不好堵上別人的。莫文祺雖說心裏不高興，但本來也沒放在心裏，真正意識到不對，是在那段時間江別對他有些奇怪，每次看他的目都有些遊移，麵對他的靠近也會刻意和他保持距離。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關係可以用親無間來形容，好不誇張，江別的所有他都知道

    可就是在那段時間，江別莫名的疏遠，沒有任何緣由。外麵的傳言又那麽難聽，莫文祺又怎麽能不多想？

    江別態度越奇怪，莫文祺麵上就越冷，心裏卻越發的難過。直到有一天他不了這種胡思想的日子，想找時間跟江別把話說清楚。江別雖然很別扭，但最後也同意了。

    兩人約在學校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平時沒有什麽人來。

    那天有一些風，不算大，氣候正好。

    莫文祺站在江別麵前，麵冷靜地問他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莫文祺隻是想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卻不想江別臉瞬間紅了，目遊移不定，含糊道：“什麽、什麽怎麽想的？”

    莫文祺看不慣他這副裝傻充愣的樣子，上前一步想要問清楚，卻不想江別猛地往後提了兩步，就跟見了什麽洪水猛似的慌忙地落了一句話就跑：

    “我、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江別轉雅間就不見蹤影，莫文祺在後麵看著他的影，許久之後才扯笑了笑，隻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笑話。

    ……

    “我真的冤枉！”

    臥室之，江別瞪大了一雙眼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莫文祺，神間滿是委屈：“我我我我那時候我是、我是……”

    莫文祺靠坐在床上，麵上帶了個銀框眼鏡，襯得那張本就沒什麽表的臉更加冷淡，但若是再配合上他睡脖頸間約出來的曖昧痕跡，這一份冷淡就變了。他斜眼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怎麽了？說，我聽著。”

    江別張了張，卻怎麽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後猛地一下子撲到床上，腦袋埋在他的腰腹間，嗡聲道：“我那段時間就是……做了個夢嘛……”

    他最後幾個字說得含糊不清，莫文祺一挑眉：“什麽？”

    江別腦袋死死埋在他的小腹間，聞言猛地抬頭，紅著一張臉，大聲道：“我說我那時候就是做了一個夢！”

    青春期的男生們總是充斥著無發泄的激。

    江別分化的早，當時邊的朋友基本上沒什麽和他一起分化的，再加上他也沒有那個意識，心中也沒有什麽別的想法。

    到了高中之後倒是有人興致衝衝地找來小電影，幾個男生在一起觀。別的人或多或都有些“衝”，偏偏江別看著格外無聊，時不時還一句吐槽，不明白兩個人在那翻滾，有什麽好激的，還沒遊戲好玩。

    ——那個時候的江別和莫文祺一起長大，他知道他們是未婚夫夫的關係，但也僅限於知道，那竅明顯還沒開。

    後來班上的同學陸陸續續分化，有幾位倒是也分化了alpha。一次周末一個同學再小群裏說他找到了個“好東西”，周末的時候一起去他家裏看。都是高中的男生，又怎麽不知道那所謂的“好東西”是什麽？江別對那些沒什麽興趣，本來想拒絕，但是有人激他：“每次這種活你都不參與，也沒見你有過什麽想法，江別你是不是不行？”

    沒興趣歸不沒興趣，但不行是絕對不可能不行的，江別當即應了下來。

    直到到了同學家裏，在那昏暗的房間裏，曖昧的音樂逐漸響起，江別看了一會，才明白這片子究竟有什麽不一樣。

    這是一部a、o的片。

    市麵上流通的大多都是beta之間的，如果主角有個alpha就已經是很難見得了。而至於omega的片子……

    omega數量本就稀，願意拍這種片子的人更是寥寥無幾，便是拍了，也會被嚴格把控，一般況下本看不到。

    這位同學能找到這種片子，可以說是真的難得。

    江別本來沒興趣，但這部片子不是那種一上來就俗無比的那種，它前麵有劇，氛圍營造的也是無比曖昧。江別一開始輕慢的心慢慢收斂起來。劇慢慢發展，像是ao的片子裏，信息素是絕對不可或缺的一點因素。

    ao之間的信息素吸引是最難以抗拒的，江別看著電影裏的alpha主人公湊近omega的腺，一臉癡迷的樣子；看著主人公的慢慢近；看著他們在信息素的作用下互相親吻，心下忽然就升起一種莫名的覺。

    信息素的味道……

    江別忽然想起莫文祺上的味道。那是一難以準確說明的味道，和莫文祺的格完全不一樣。那種味道乍一聞似乎有些清冷，但聞得久了，卻又有一種融融的暖意，就好像莫文祺這個人，看上去冷冷淡淡，實際上心再溫不過……

    那就是他的信息素味道？不不不，阿祺是beta，沒有信息素……

    電影裏曖昧的聲音不斷響起，邊的人或多或都有些反應。江別一邊看，一邊分心地想莫文祺，莫名就覺得上有些不對勁……

    當晚，江別半夜驚醒，看著被褥下的子，目茫然地盯著天花板看了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