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矜——」

沈知妤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原來你在這裡啊。我剛給你回了好幾個電話，發現你沒接，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說完，沈知妤面疑，「小叔？你怎麼在這裡。」

沈行濯睨，沒有想答話的意思。

沈知妤哪裡會在意，自顧自介紹，「矜矜，這位就是我小叔。」

裴矜適時出聲打招呼，「沈先生好。」

男人結上下滾，發出微弱的單音節，算是回應。

「小叔，這是裴矜。就是我剛剛在餐廳跟你說過的，我最好的朋友。」

對於沈知妤的朗聲介紹，沈行濯無於衷，裴矜反而有些驚訝。

原來他早就知道是誰。

沒等兩人說話，沈知妤突然注意到披在裴矜上的服，「這不是……」

裴矜不著痕跡地打斷，「我手機靜音了，沒接到你的電話。」

沈知妤的注意力被輕易分散，「沒出什麼事就行。你不知道，我看到未接語音的時候都要被嚇死了。」

「沒什麼別的事，我只是想問個路。」裴矜安。

沒聊幾句，沈知妤作勢要拉著去後院放煙花。

裴矜握住的手臂，輕聲等一下。

掀開蓋在肩上的外套，緩慢落，簡單整理好，疊纏繞在臂彎。

轉朝男人走去，將服遞出，「外套給您，謝謝。」

不帶任何雜念跟偽裝的謝意。

沈行濯抬手接過，自始至終沒瞧一眼，只道出兩個字：「去吧。」

他的耐心已然殆盡。

-

過後沈知妤還是問了關於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裴矜作出解釋。從偶遇到那件外套，敘述得簡單，三言兩語講清事原委。

沈知妤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隨口嘆兩句，就同聊起了別的。

這段曲徹底過去。

陸續過了兩日，祖宅來了很多拜年的親朋好友。

裴矜不需要參與這些分應酬，整天待在屋子裡看書，時不時會去避雪亭賞雪。

從書房借來的那五本書已經讀到最後一本。

這段時間沒再和沈行濯打過照面。

偶然聽沈知妤提過一，說他最近好像不在祖宅這邊住。

大年初五，走了一批人又來了一批人。

沈知妤怕待在房間容易憋壞，一大早便把拉出門，邊走邊說：「好不容易雪停了，這麼好的天氣，我們下山逛逛。」

裴矜隨口問：「下山去哪兒？」

「等等你就知道了！」

車子就停在正門附近。不是悉的那輛車，卻是悉的司機。

裴矜下意識往後駕駛座的方向去，只能看到漆黑的窗，車景被遮得嚴實。

直到沈知妤加快腳步靠近，雀躍喊了聲「小叔」。

車窗被徐徐搖下來。

沈行濯看向們，「上車吧。」

似是事先已經同意要載們一程。

裴矜頓了頓，走上前，出笑意，「沈先生早。」

「矜矜，別這麼生份。」沈知妤糾正，「隨我一起喊小叔就行。」

幾乎沒有猶豫。

裴矜抬頭，主追尋到他的目。

放語氣——

「小叔。」

第5章 第 5 章

05/勾纏

-

車很安靜。

裴矜坐在后座，時不時能聞到橡苔車載薰香的清味道，混著悉的木質香前調。

車速不快，卻莫名有些頭暈。

不由自主的，連呼吸也開始放緩。

挪坐姿，輕微向後靠。裴矜手去發疼的太，餘注意起旁男人的一舉一。

他穿了件純黑休閒西裝，卡其大被隨意擱置在兩人之間。

筆記本抵在膝蓋上，右手指腹微，偶爾劃過控板，不疾不徐地查閱資料。

實在是很難讓人忽略的存在。

「暈車？」

沈行濯忽地出聲，打破寂靜。

視線依舊停留在電腦屏幕上，沒有挪開去看的打算。

裴矜恍惚了一下，「……有點。」

他沒再多說什麼，吩咐司機將車窗開條隙。

冷風灌進來，逐漸吹散車悶熱的暖氣。

裴矜清醒很多，原本打算說聲謝謝，想了想，還是選擇沉默。

印象里，對他道謝的次數不算。

或許對他來講，過度的客套屬實沒有必要。

而也已經說膩。

「矜矜，很難嗎？」沈知妤回頭看，面帶擔憂，「我包里備了暈車藥，你要吃的話我找給你。」

「沒事，我好多了。」頭髮有幾縷延順進頸窩，裴矜捋好被風吹的碎發，笑說。

沈知妤盯著上豆懶兔外套的絨髮了會呆，轉念想起了別的，興沖沖地問：「對了對了，矜矜，你和陳楚亦這兩天有聯繫嗎？」

話題轉移得迅速，讓裴矜險些來不及反應，沒想到會突然提到陳楚亦。

笑容僵在臉上，很快恢復常態。思索了下，簡單作出回應：「沒聯繫過。」

用餘去看坐在自己旁邊的男人。

確定他的神沒有因為這句回答產生任何變化。

除夕那天，書房環境幽閉，他的那句「及時行樂這四個字不該用到上面」讓多有些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