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濯:「……」
老爺子越聽越懂了,連連點頭:「哦,他就這麼跟那個小姑娘分手了是吧?他也不先回來跟我說說!」
徐格和喬落:「就是啊,他也不回來給爺爺你說說。」
程濯:「……」
那姑娘越聽越乖巧可人,老爺子真有點替孫子憾了。
「我哪知道他那麼上心,心想著誰家孫子沒結婚定下來前,不都在外頭自己瞎談幾個,本來就是沒譜的事兒,剛好他爸知道了不滿意,我想著分了就分了,乾淨利索出國也好,省的像家裡那幾個不的,在外頭搞得那些明星小模特一哭二鬧三上吊的。」
徐格嘖了嘖說:「爺爺那你可想錯了,那小姑娘就跟程似的,就瞧著,出名的犟脾氣,前腳跟濯哥哥一分手,後腳立馬消失得乾乾淨淨,哪有什麼一哭二鬧的。」
老爺子琢磨著,皺眉搖了搖頭說:「那這脾氣可不好哄,他那會兒要不是程濯出生,怕是到死也不肯再回蘇城。」
徐格和喬落:「那可不是爺爺,太不好哄了!」
程濯:「……」
本以為自己的忍耐力已經低到迫近地面,沒想到那兩個人能在地上挖出一口深坑,程濯忍出另一番乾坤來。
他屏息,稍作舒緩,從臺附近走到病床邊,直接手道:「行了,可以了,你們說吧,把照片還給我,我先回去了。」
老爺子把手裡的照片往前一護,唯恐他要搶似的,又見他半點笑都無的冷淡臉,瞧著就沒喜氣,忍不住說道:「你就圖這照片?你有這照片有用?你這個子啊,我都替你急。」
那是一張膠片照。
蘇大去年畢業典禮那天,孟聽枝的室友週遊用一臺富士mini拍出來的,小寸照,跟份證一般的大小,一直放在程濯的錢包里。
在徐格和喬落來病房看老爺子的一小時,兩人從他上搜去,狗子地呈到老爺子面前。
「程爺爺你看看,就是這個小姑娘,是不是白淨又溫。」
照片沒要回來。
程濯還被老爺子下命令,老實坐在一邊,陪他一起聽相聲。
……
喬落說:「那姑娘現在是真不好追了。」
徐格說:「是是是!不好追,這把回頭草濯哥哥夠嗆。」
喬落說:「家裡好像在哪個路有半條街的鋪子,本地人,又是獨生,爺爺你也知道的,這種條件的在蘇城,家裡肯定是想找一個贅的,連我媽都這麼說,寶貝兒嘛捨不得啊。」
徐格說:「是是是!媽的確這麼說,程爺爺,我上頭還有大哥呢,我爸媽孫子早都抱上,我沒所謂的,我先贅了!」
老爺子又看看相片兒,登對的,憾又糾結地道:「那不行!那怎麼能行,不興贅的。」
喬落提醒道:「程爺爺,現在是贅不上好嗎?」
徐格應和道:「是是是!那姑娘現在都不理濯哥哥了,沒戲了估計是。」
那天,徐格宿醉後頭疼裂地在酒店醒過來,他坐在床上皺著眉,看著酒店房間,一時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過來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咔」一聲門響,就聽見外頭喬落的聲音,客房服務來送早餐。
他走出來,搞不清狀況地問:「你怎麼在這啊?濯哥哥呢?」
「走啦。」
「走哪?」
喬落一臉難言,坐早餐前沒食慾地攪和一碗凍桃膠,「他吧,昨晚幹了一件特別讓人意想不到的事。」
意想不到?
腦仁還突突發疼,徐格斷片似的努力回想著昨晚發生什麼,不就是喝酒了?最後程濯也喝多了好像……
天雷地火間,他記起程濯放出的一句話。
——今晚就去把紀枕星暗殺。
徐格臉上的表瞬間僵住,眼珠睩睩一轉,接著說不清是還是害怕,試探地問一句:「濯哥哥……把紀枕星怎麼了?」
喬落一口桃膠嗆到管里,連咳好幾聲才緩住氣,瞪大眼,先是難以置信,最後就跟貓被踩尾似的火大起來,瓷勺「啪」一聲撂回碗裡,一副要算帳的架勢。
「你怎麼回事?我說分手那就是分手,你不就提紀枕星有意思麼?還能不能了?不能趁早散吧!」
意識到自己可能猜錯了方向,徐格瞬間頭大如斗,狠一把頭髮,上前伏低做小地哄著。
他那張,比怪氣能生生氣死兩個沈思源,什麼場合接不來話,唯獨後在喬落面前,一變臉,他就結結。
「能啊……能啊,這,這不是,著呢嗎?你二姨上回帶我去開那中藥,我都喝兩個療程了,我說什麼了我,我這,我這不全程配合麼?」
喬落也不是真要跟他吵。
徐格那副「老子都已經任你欺負了你還要怎麼糟踐我」的委屈架勢一出來,喬落就氣消了。
可能也是太敏。
喬落就坡下驢,語氣也跟著好起來,招招手說:「行了行了,你現在頭疼不疼?我給你點了清淡的粥,過來喝吧,待會兒我讓我助理送點藥過來。」
粥喝到一半,徐格暗中觀察喬落也沒真生氣,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口氣一松,繃的神經剛得到一舒緩,他又想到程濯昨晚做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再問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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