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的語氣,只有人之間才會用的毫不客氣的嗔怪,以及輕而易舉就打開我的房門,甚至第一時間找到燈的開關。
這一切都表明,這個人對我家很悉,對我也很悉。
可我完全不記得這些鄰居里面有誰跟我悉到這種地步。
客廳燈亮起的一瞬,我盯著對方的臉,模糊的視線里似乎看到了一些悉。
修長的眉,漆黑的眸,直的鼻梁,單薄的。
像是,周寒之?
可他怎麼會在這里?
他不是生病了嗎,而且病得很厲害,很久都沒好,也很久都沒有面,甚至連他的心尖寵林西西想見他一面都很難。
不是他,應該不是他。
但我的不自覺地前傾,用力了眼睛,想看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眼前的男人也不避諱,就這麼迎著我探究的目,靜靜地看著我,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看清楚了嗎?我是誰?”
眼前朦朧模糊的迷霧被撥開,耳邊那些屏障好像也被清除了,我看到眼前人含著笑意的臉,也聽清楚了他的下一句帶著嗔怪和不滿的話語:“酒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容易讓人記憶力下線,連自己的老公都不認得了。”
是周寒之!
居然真的是他!
難怪他會手扶住我,對我說話那樣不客氣,還那麼自然地摟著我進門,甚至那麼清楚我家部的構造。
可他不在自己家里好好養病,跑到我這里做什麼?
我明明跟他說過的,我們以后再無瓜葛,讓他別來糾纏我,我也在心里下定了決心,與他再不集。
他怎麼又來了?
他來做什麼?
我的神經立刻繃,下意識地回自己被他握住的手:“你不是我老公,你出去!”
“好了絮絮,別鬧,你今晚喝多了,這會兒肯定很暈,先坐下不要,不然待會兒翻騰起來會……”周寒之卻不肯出去。
他不僅不出去,還扶著我的肩膀,要我在沙發上坐下來,他口中絮絮叨叨的,作卻很輕快地轉從茶幾上取出一只茶杯,倒了一杯水朝我送過來。
他的話沒有說完,我的就有了反應,口一陣翻涌,我暗一聲不好,卻已經來不及找垃圾桶……
周寒之的話語也戛然而止。
我吐了。
我的酒量算不上好,今晚我喝得有點多了,喝酒的時候我只顧著高興,喝得又快又急,剛才我又在門口耽誤了一點時間,吹了冷風,酒勁上來的更快,我現在暈得厲害,腦袋里一片空白,只覺得胃里像是有一把刀子胡地攪,連坐也坐不住。
更沒有力來辨認和質問眼前的男人。
我只模模糊糊聽到他低的聲音。
“吐吧,別忍著,全吐出來就好了。”
“還想不想吐,喝點水吧。”
“躺下,別,我不走,給你找藥。”
別的我都聽不到了。
因為我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我是躺在自己家里的,艷從窗外傾瀉在我上,像是鋪了一層華麗的帶著溫度的錦緞,我只覺得頭干痛,掙扎著起床想去找杯水喝。
可我一轉頭,床頭的桌子上就放著一杯清水,我手抓過來,幾乎是一飲而盡。
甘甜清冽的水柱沿著我的嚨傾斜而,我頭的干痛疼隨之減緩,與此同時,那微涼的也把我的睡意打散了一大半,我握著杯子回想到了昨晚的形。
昨晚我喝酒了,上樓的時候酒勁上頭了,差點沒站穩,是一個男人扶住了我,并且跟我一起進了家門。
那個人……是周寒之!
昨晚他跟著我進了我家門,我趕他出去的時候卻不小心吐了他一!
這些回憶把我僅剩的那點迷糊的睡意徹底打散。
我只記得這些,后面的事我全然不知。
不知道在我失去意識的那段時間里,周寒之對我做了什麼。
不知道周寒之如今還在不在我的家里。
昨晚我吐得那麼突然,還吐了他一,屋子里此刻肯定還是一片狼藉。
我迅速從床上起,套上鞋子,查看四周。
臥室里沒有人,床上的痕跡也表明了昨晚只有我一個人睡在這里,我走進客廳,沙發和地板都干干凈凈,昨晚我搞出來的那團狼藉也毫無蹤影,我走進廚房,里面空無一人。
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有些懷疑,昨晚我的記憶是不是出現了混,昨晚的一切會不會是一場夢,為什麼所有的痕跡都不見了。
直到我進了洗手間。
浴巾和面巾平整地掛在那里,是的,分明是被使用過,又被清洗過掛在那里的覺。
一邊的洗機還在轉工作。
我立刻回神,低頭看向自己的,昨晚被我忘的那些回憶,又回來了。
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夢,昨晚周寒之真的在我家,他扶著我進的家門,還幫我倒了水,我趕他出門的時候吐了他一,他沒有嫌棄地離開,反而留了下來,幫我理了嘔吐,幫我了臉,還幫我……
換了服。
我上那件被弄臟了的服早就換下來了,現在上穿著的是一件松的棉布睡。
我甚至回想起了他給我換服的形,我當時整個人都倒在他上,他一邊按著我的后背讓我不至于摔倒,一邊掉我上的服,我當時暈暈乎乎,還十分抗拒,我還記得他當時哄我:“乖,別,你的服臟了,老公幫你了洗掉。”
而我當時說了什麼?
我說:“周寒之臭流氓,你別想騙我上床。”
我又罵他:“我知道你來做什麼,就是找我發泄的,你這個混蛋離我遠點!我不會再被你騙了!”
我還兇他:“除了欺負我,你還會做什麼?不是說好了以后都沒有關系了嗎,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你就會欺負我,周寒之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
明明是罵他的,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罵著罵著就哭了,哭得那樣傷心那樣難過。
后來,后來周寒之把我抱進了懷里,他抱得那麼,還一直在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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