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樂不敢去看晏婉晴的眼睛。

「你是不是知道我往你桌兜里放雜誌的事了？」

不然那本雜誌不會出現在他的桌兜里。

「嗯。」

「你怎麼知道的？」

他那天特意起了個大早，而且他進學校之前問過門口的大爺，他說他是第一個來學校的。

「我就在你後面，親眼看見的。」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說？」

「因為我喜歡以牙還牙。」晏婉晴說：「你把那本雜誌放在我的桌兜里，你的結果就是我的下場，所以我得讓你嘗嘗自食苦果的滋味。」

徐星樂啞然，何況這件事本來就是他做的不對。

晏婉晴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下次在陷害別人的時候，先想想報復在自己上能不能承。」

側過他離開。

徐星樂怔怔地看著纖的影走遠。

……

江默站在楊樹下，他看見晏婉晴跟一個同齡男孩在談話。

男孩的表似乎有點失落，像是表白被拒絕。

他騎坐在車子上，晏婉晴過來坐在車子後座。

江默淡聲問：「今天怎麼出來得這麼晚？」

「學校里出了點事。」

「什麼事？」

「李文忠收保護費被校長發現了。」

江默知道，他等晏婉晴的時候聽見放學的同學說了，他還聽見了晏婉晴的名字，「你小心一點，李文忠被學校開除就更加不管制，搞不好會變本加厲地欺負同學。」

學校里油水多，收保護費可比去廠子里上班輕鬆容易多了。

「我知道。」

在沒把李翠紅和李文忠他們整趴下之前，不敢放鬆警惕，而且害李文忠退學，他不會輕易放過的。

但是他最近元氣大傷，肯定會老實一段時間。

「江默，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辦一件事？」

「什麼事？」

「讓四里八鄉村子的人都知道李文忠退學的原因。」

「可以。」

這對江默來說不是難事。

他人脈廣，可以做到悄無聲息地讓這個消息蔓延開。

果然，李文忠退學的第二天，這個消息就傳到靠山村了。

李翠紅出門，別人看的眼神都不對勁兒。

拿著醋桶去小賣部打醋。

「翠紅，你還打醋幹什麼，買現的多好。」

現的醋包比散醋貴好幾錢，李翠紅捨不得，「家裡又不是多富裕，湊著吃散的就行了。」

小賣部的老闆娘打趣，「你侄子那麼有錢，你還差這點醋錢啊！」

李翠紅的臉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誰跟你說我侄子有錢了？」

「你侄錢包里裝著好幾百塊錢，不都是你侄子的嗎？」小賣部老闆娘冷嘲熱諷地說：「瞧瞧人家，拿別人孩子吃飯剩下來的錢發家致富。」

小賣部還有幾個人，顯然也知道李文忠收了幾百塊錢保護費的事。

「怪不得我家孩子每天放學回家都跟死狼似的，原來在學校里就沒吃飽飯。」

「我家孩子上次跟我要了二十塊錢，我還納悶他要去幹什麼，沒想到是保護費。」

「翠紅，你侄子真能耐。」

明褒實貶。

李翠紅被們說的無地自容，連醋也沒買，低著頭跑回家了。

路上遇見的人對指指點點的，李翠紅恨不得挖個鑽進去。

咚一聲。

晏婉晴聽見院子里傳來砸東西的聲音，謝建國從屋子裡出去，「怎麼了，好好的把醋桶扔了幹什麼？」

李翠紅一屁坐在凳子上。

謝建國問，「你不是出去打醋了嗎？醋呢？」

「還打醋呢，我都快被人給數落死了。」

「發生什麼事了？」

李翠紅把李文忠做的事說了一遍，委屈的不行，「李文忠做的事，們數落我幹什麼？」

謝建國中肯地說：「這件事確實是文忠的不對。」

「不想跟你說話了。」

李翠紅起就走，謝建國問：「你去哪兒？」

「回娘家。」

李翠紅離開之後，晏婉晴也從房間里出來。

謝建國見晏婉晴背著包，「婉晴，你要出門嗎？」

「嗯，我去看瞎婆婆，中午不用給我做飯了。」

「好，你去吧！」

晏婉晴並不是去看瞎婆婆，要去找師父。

前世，去廠子里上班，正好分配到了師父的組裡幹活。

是組裡最小的，他看可憐，才傳授給醫。

但是他本人卻從不給人看診。

晏婉晴去了電纜廠，到了下班時間，廠子里走出來很多穿藍制服的工人。

眼尖地捕捉到一個國字臉，眸冷厲的男人走出來，晏婉晴立刻敞開書包。

「賣人蔘，這位姐姐，你要人蔘嗎？」

「大哥，我的人蔘都是現挖的，很新鮮。」

「姐，要人蔘不，補氣養，安神益肺的。」

「不要。」

人蔘這東西，不知道的人不買，知道的人嫌貴。

晏婉晴一都沒賣出去，來這兒的目的也不是賣人蔘，反正的人蔘都被江默承包了。

晏婉晴走到慕遠山面前，笑瞇瞇地拿出一品相很好的人蔘，「師父，你買人蔘不？」

慕遠山看到晏婉晴的人蔘，眼睛里有片刻的怔忪，很快恢復正常，「不買。」

晏婉晴追著慕遠山問：「你真的不看看嗎，我人蔘的品相很好的。」

「不買，你去找別人吧！」慕遠山大步走開。

晏婉晴來就是找他的，怎麼可能會找別人。

「師父，我看你氣很不好，多半是子有點虧，吃點人蔘補補吧！」

晏婉晴小跑著追趕慕遠山，特別熱地說：「你要是不想買，我送你也行啊！」

慕遠山停下來，皺眉看著晏婉晴，「你這小丫頭怎麼回事，一直跟著我幹什麼？」

晏婉晴嘿嘿地笑著，「我看你合眼緣，所以想認識認識你。」

「不好意思，我不想認識你。」

這小丫頭一臉諂討好的樣子，誰知道是不是憋了什麼壞心眼。

而且，慕遠山現在就像驚弓之鳥一樣不敢認識任何人，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在背後捅刀子。

晏婉晴還想追慕遠山，慕遠山卻突然扭頭，兇地說：「別再跟著我了。」

晏婉晴哦了一聲，沒有再追上去。

反正現在找到師父了，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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