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墨書硯,每次一提到顧西洲就怪氣,就不能好好說話嗎?真是煩死了!
與此同時,北郊的賓館里,戴著面的男人仍舊站在窗邊,看著樓下。
那輛勞斯萊斯已經開走有一會兒了,他的腦子里全是前不久,墨書硯和江綰站在樓下的畫面。
看起來,當時他們似乎起了爭執,然后不歡而散?
男人的臉藏在面之下,看不到表,只一雙眼睛沉不見底,讓人分辨不出緒。
古靈也站在窗子的不遠,注意到了樓下,也注意到了師父。
隔了片刻,才溫聲提醒,“師父,我們該走了。”
男人“嗯”了聲,面對古靈的時候,明顯沒有像對江綰一樣寵溺,和對他的其他徒弟沒什麼不同。
古靈咬了咬,“我去幫您收拾。”
男人卻說,“不必了,你收拾你的,我沒什麼可收拾的。”
說罷,他轉進了臥室,把門關上了。
古靈看著閉的門扉,清冷的臉上閃過一抹寒意。
……
當天晚上,江綰心里還有氣,飯都沒吃多。
兩小只還納悶,“今天墨叔叔怎麼不帶著曦寶過來一起吃晚飯?”
最近這段時間,墨書硯和曦寶基本上一日三餐,都是在江綰家吃的,云姨和蘭姨也因此經常湊到一起忙活。
明明是兩個家,現在反倒都聚在江綰這里,越來越熱鬧。
原本之前也沒覺得有什麼,但今晚曦寶和墨書硯不在,兩小只竟莫名有種家里空的覺。
就連江綰,也有這樣的。
但是沒說,只平聲道,“他們有自己的家,在自己家里吃飯才是正常的。”
聞言,歲歲和安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疑。
怎麼覺……媽咪的緒好像有點不對勁?
該不會是跟墨叔叔吵架了吧?
這麼想著,吃過晚飯后,歲歲和安安回到房間,給墨書硯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十幾秒才被接起,“歲歲,有事嗎?”
墨書硯的聲音依舊溫和,但兩個小家伙太過敏,一下子就聽出了不對勁。
他們看著彼此,越發肯定這兩個大人之間出現了問題。
歲歲先不聲地問,“墨叔叔,曦寶在嗎?”
墨書硯“嗯”了聲,“在看書。”
“哦,今天晚上曦寶怎麼沒過來吃飯呀?我們還給準備了最吃的小蛋糕呢。”
電話那頭,墨書硯頓了下,“今晚叔叔有點事兒,就沒帶過去。”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曦寶正背對著他,和秦景川面對面坐在地毯上。
小姑娘本來就悶悶不樂,聞言更是不高興地努,手里的小羊被揪住了羊耳朵,用力。
歲歲說,“這樣啊,我還以為曦寶不舒服呢。”
安安從旁邊蹦出來一句,“沒事就好,今晚我們媽咪不舒服,我們也沒時間過去曦寶玩了,墨叔叔,您和曦寶早點休息吧。”
聽到江綰不舒服,墨書硯眉心陡然一蹙。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曦寶也張兮兮地轉過頭去,眼地著自家爹地。
安安剛剛就是忽然想到,隨口一說,被他追問,他下意識看向歲歲。
后者抬手了下安安的腦門,對著電話那頭平聲道,“也沒有到不舒服的程度,就是沒什麼胃口,可能是腸胃不舒服吧。”
沒什麼胃口?腸胃不舒服?
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讓墨書硯的眉頭皺得更。
他忍不住問,“現在在干什麼?”
歲歲說,“在書房忙工作呢,墨叔叔,我們不跟你說啦,先去看看媽咪,幫我們跟曦寶說聲晚安。”
墨書硯還想再問,但生生忍住了,回了句“晚安”,就掛斷了電話。
曦寶這時一骨碌從地毯上爬起來,踩上小拖鞋就要走。
墨書硯住,“你要去哪里?”
曦寶噘著,不太想跟他說話,但還是回了句,“我要去看看阿姨。”
今天晚上,本來等著爹地帶過去吃飯,結果爹地卻說今晚不過去了。
問為什麼,爹地就是不肯說,只說阿姨最近很忙,要不要去打擾。
曦寶一聽,就覺得不對勁,可是爹地不松口,又怕真的會打擾到阿姨,這才沒能過去。
這會兒聽到阿姨不舒服,哪里還坐得住?
墨書硯卻阻攔道,“別去了,太晚了。”
曦寶擰眉,“可是阿姨明明還沒睡。”
墨書硯抿,“在忙工作,你過去只能打擾,不舒服就該好好休息,你一打擾,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工作,就更不能好好休息了。”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小姑娘怎麼會聽不出來,他是還在跟阿姨鬧別扭,所以不想讓去。
可偏偏又無法反駁,也不想讓阿姨休息不好,咬咬角,只好“哼”了聲,踩著小拖鞋噔噔噔上樓回房間去了。
臨上樓前,還忍不住咕噥了聲,“臭爹地,壞爹地,笨蛋爹地,傻瓜爹地……”
墨書硯和秦景川都聽見了。
前者面難看,后者想笑又不好明目張膽的笑,憋笑憋的很辛苦。
墨書硯察覺到,冷眼瞥他,那眼神好像在說“你笑個屁”。
秦景川更好笑了,了半天,也沒把角下去,干脆放任角上揚。
他從地毯上起來,坐進墨書硯對面的沙發上。
“行了,你都悶了一下午一晚上了,還沒完?”
墨書硯從北郊回來后,沒再去公司,心糟糕到。
秦景川這段時間出了趟國,中午剛回來,就來找他,見他沉著臉,怎麼問都問不出來,干脆去問明深。
明深剛開始還不敢說,但秦景川攬著他的肩膀,讓他放心。
“你就說吧,不說我怎麼知道問題在哪兒?我不知道問題在哪兒,我怎麼提建議,怎麼幫忙?你還想讓他一直這麼冷著臉呆著?那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放心吧,天塌下來我頂著,他不會怪你的。”
明深糾結了好半晌,才把最近發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秦景川聽著聽著,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