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不屬於範疇的機械們,在它們只有程序指令的腦海里的腦海里,會扮演一些奇奇怪怪的。
看起來這座園裡的「們」依舊活靈活現。
偶爾也會有人真的出於好奇來參觀,但它們不是,它們只是看起來像。
早已從機械有機,變了純粹的機械。
那鋼鐵包裹著的軀里,已經沒有了一一毫屬於生的東西。
這一切都是小京造的,如果小京還有自己的意識,它可以讓一切恢復。
可在這個重度畸變的世界里,小京自己也被污染侵蝕,從半機械,變了純粹的機械。
它不是零號,沒辦法通過數據阻止數據,通過病毒吞噬病毒。
所以小京,這個唯一能讓一切回到原點的守護者,已經淪為了失去自己意志的機械。
它和所有機械一樣,只有一個目的,報復人類,將來到這裡的一切人類,污染同類。
白霧和五九這麼強大的存在,那隻作為王牌的「兔子」,雖然可以污染他們,但「污染」本是扭曲的一種變化。
白霧對於扭曲的抵抗能力很強。以至於需要全園所有機械一起化作污染源。
在兔子自之後,其他機械便收到了行的指令。
麻麻的機械,獅子白兔,猛虎狐貍,天上的飛鳥,以及……曾經那隻讓無數避之不及長滿了槍管的巨大機械小京。
所有機械都以白霧為中心,試圖將其轉變為同類。
當然,它們沒有這個慾,只是一道指令。
只是誰也無法意料到,這場來自百川市園的絕殺……竟然被扭轉為一次絕妙的助攻!
在機械們接到白霧的一刻,一切都變了。
……
……
命運一次次想要讓谷青玉做出不符合他人設的行為,但一次次的失敗了。
而白霧呢,原本也因為自己和隊長被徹底掌控。
自己面對的是一個言出法隨,能夠隨意更改世界的怪。
可當他發現,這個怪奈何不了隊長的時候,他也得到了鼓舞。
有五九這樣堅的心臟,讓原本有些迷茫的白霧,也變得同樣堅不可摧。
而即便分開了這二人,也無法阻止他們找到彼此。
甚至泛黃書頁上那些如同宿命一般的文字,也已經無法對白霧的心智造影響。
園就是最後的殺招。
意志無法殺死他們,但可以通過這裡的規則,抹除他們的意志,將那些對抗扭曲的意志,變服從扭曲的數據。
此時里世界的白霧看不到泛黃的書頁,也就看不到書頁上嘲諷的文字。
【大結局了,屠龍者的旅途到此為止,他們表現出了強大的意志,逆著命運行走了足夠遠的距離,但一切也只是命運的逢場作戲。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那麼,下一次再有人進命運的房間,會是什麼時候呢?
會是什麼樣的人呢?我很期待。
——全劇糹】
這個終字終究沒有寫出來,泛黃書頁上的文字忽然停住了。
而與之相對的
被白遠藏在白霧裡世界最深的東西……是一種連意志都無法窺探到東西。
它本就屬於機械生命,不屬於人類。
所以藏在人類的里世界里,也只是一段難以知的東西。就好像一個沒有對應程度去打開的未知文件。
點開后也只是一段碼。
但當白霧從人類變機械后……這段碼,就了化腐朽為神奇的「解藥」。
又一次……井世界意志失敗了。
周圍的機械們,不會因為一段數據為生命,但有趣的是,它們鏈接著的白霧,還不是純粹的機械。
白霧屬於生的那部分特,仍然有著強大的生命力,在零號那段記憶的幫助下,這些生命力了真正摧毀機械污染的病毒。
純粹的機械們,竟然變回了……機械生命。
越來越多屬於生的特徵在它們上顯現。
而隨著那隻長滿了槍管,態無比巨大的生也逐漸有了自己的意識后,那隻生似乎終於清醒過來。
它發出一聲低鳴,這聲音像是征戰邊塞的號角一般悠長,又帶著某種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彷彿和白霧裡應外合,正在大面積的凈化著機械污染。
原本已經被金屬包裹的,再過不久就會長出許多奇怪機械化部件的白霧與五九……又慢慢變回了人類。
那些纏繞在白霧上的奇怪纜線也全部散去。
園,正在恢復七百年前的樣子。
五九已經蘇醒過來,方才發生的一切,他還不知。
可原本被一群機械怪包圍,他應該很張才對,但不知為何……
他能夠到這些機械生沒有敵意。
非但沒有敵意,它們似乎對白霧產生了某種特殊的緒。
心羅讓五九的應變得細膩無比,五九很快發現了……
它們對白霧,有了敬畏。就像是見到值得效忠的君王。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霧還沒有醒來,五九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
……
里世界的一切彷彿經歷了一場崩塌,但崩塌之後,不久,零號的那段記憶,讓一切重生。
弄清楚發生的事后,白霧能夠理解白遠為何會誇讚零號,甚至是盛讚零號了。
「他的確很厲害,機械化算是扭曲的一個分支,在這個分支里……恐怕就連阿爾法都比不上他。」
見里世界已經恢復,白霧也知道自己該回去了。
但很奇怪,他發現自己還留在這裡。
「我該走了。」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白霧,白遠。
二人說出了同樣的話。
白霧以為自己還在這裡,是白遠還有什麼安排,他沒辦法顧及,因為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再見?」白霧以為白遠說的該走了,是暫時離開咖啡廳的意思。
但說完后,他看著白遠平靜到有些嚴肅的神時,白霧忽然反應過來:
「什麼意思?」
「我該走了,我在想要不要解答你一些問題,但似乎也沒有什麼必要。」
「你要走去哪裡?」
白霧反應過來了。
不管零號如何優秀,白遠這樣的人,都不會誇讚別人的。
尤其是他還順帶誇了自己。
說起來,自己彷彿很久沒有見到白遠了。
白遠迷人的笑容收斂后,看著沒有了那種讓人親近的溫,但卻鄭重了許多。
他的確是一個無死角完的傢伙。
白霧不得不承認,哪怕是宴家那樣的脈,也找不出比白遠更完的容。
難怪井一始終對白遠高看一眼,哪怕同時代的幾個k,各個都是怪。
「我想要見證很多有趣的事,其實我對你接下來的冒險也很興趣的。」
「井世界意志,應該賦予了你不東西,這似乎是一種遊戲規則。我很好奇,當丹德萊爾和白小雨達和解,當小京對你臣服之後,當你找到了城市份規則崩壞的源頭后,你會變什麼樣子。」
「井世界意志會以另一個形象出現在你面前嗎?他會不會讓你看到更加震撼的,關於源頭上的東西,他始終稱呼你為屠龍者,是否意是表明,屠龍者最終會為惡龍?」
「還是說你真的能夠屠龍?」
白遠應該是笑著說這些的,但他沒有笑,嚴肅中帶著憾:
「我真的很想去看看,可惜,我沒辦法看到。」
「什麼意思……一直以來,你不都是在我里世界里窺探我所看到的,我所經歷的?這次難道會有不同麼?」白霧不太懂。
「滿月碎片創造的執念,其實就是真正的靈魂。」白遠忽然開口說道。
「這個世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碎片,以生靈執念而形,井四的執念是什麼,你應該知道,所以才有了滿月碎片。」
「但說來可笑,他丟掉了心,也就把滿月碎片給丟棄了,自然就無法彌補他的過錯。」
「好在被你撿到了,這其實在我意料之外,當我以執念的形式出現在你的里世界中時,我就知道你已經長了不。」
「因為這和我計劃的『重生』方式不一樣。但足夠有趣,所以我也一直待在這裡。」
白遠看向白霧:
「其實我也很詫異,你的執念為什麼是我呢?」
白霧被這個問題問住了。
「在你心裡,應該也有不重要的人,比如就算失去記憶,還是會本能擋在你前面的那個矮子,比如兩個世界里,就連世界意志也判定是著你的面癱姑娘,又比如雖然沒有參與你冒險,卻再次幫你度過危機的小機人。」
「你是一個殘次品,我的孩子,你對這個世界的道德其實很低,甚至連我都意外,在那樣的痛苦下,你沒有為一個怪。」
「但你還是長了如今的樣子,在一群人的幫助下,你也漸漸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我該憾呢?還是高興呢?其實你就算變一個漠視人類的怪,似乎也很有趣吧?」
白霧沒有說話,白遠真的要離開?
這似乎該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就好像這麼久以來,他如果不是回到里世界,也不會注意到白遠。
所以這個問題也就變得奇怪起來,奇怪到白霧自己都很好奇——
我的執念為什麼是白遠呢?
答案其實他已經知曉。
「我認可你了,殘次品,你已經逐漸變得完整,在你年裡對你的折磨,是我的刻意為之,而非我滿足個人變態慾。但我不介意你去這麼理解,因為我或許真的很那個過程?」
「可總歸,那不是我全部的意願,我也希你能夠因為一些經歷,擁有別人不曾擁有的能力。」
白遠說出了白霧一直很想聽到的話,可不知為何,白霧有些恐慌起來。
這還是白遠嗎?
他其實已經漸漸明白,自己遭的非人折磨,的確也為自己在這個扭曲世界里,帶來了一些獨特的優勢。
但白遠承認這一點還是否認這一點,對他來說一直很重要。
父子倆人蹲在一間屋子裡,拿著手柄一起玩著遊戲,白遠會說:
「要對未來報以荒誕的想象力。」
折磨自己的時候,白遠會說:
「要讓疼痛使你變得清醒,讓殘酷的環境賦予你更清晰的思路。」
在臨近死亡時,他在病床上說道:「死亡只是下一段旅途的開始。」
白霧憎惡白遠,但白遠的一切,都給白霧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讓白霧為白霧的,始終是白遠。
可現在,白遠似乎要解開某個心結: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接下來,我會修改一些東西,我提及滿月碎片,是因為它將你的執念以靈魂的形態囚在你的里世界中。」
「但人,是無法擁有兩個靈魂的,只有我不再是你的執念,我才能夠回到原本我該出現的地方。」
「我們的旅途結束了,我欠你們母子,但我也帶給了你們不曾有過的東西,大家扯平了。」
「接下來的旅途,不需要我了,我要去見證另一個有趣的戰場。」
始終嚴肅的白遠,終於又恢復了昔日迷人的笑容。
白霧心卻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他一直以為自己和白遠就該是對立的,他可以永遠和白遠對立下去。
可現在,似乎一切都變得沒有必要。
「你要去哪裡?」
白遠也沒有瞞:
「你在接扭曲的真正源頭,但對於我來說,扭曲的源頭始終是高塔里的怪。如今在你尋找井的奧時,想必現實世界里,即將上演一場大戰。」
「我需要去看看。」
「可你已經死了,你沒有軀……」
白霧說出了關鍵。
白遠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噓,我已經對你揭開了許多魔,這是最後一個魔,請讓我保留一些懸念。」
白霧猜不。
白遠始終是白遠,是上個時代最優秀的人,有人比他更強大,也有人比他更像個英雄。
甚至比起其他k,他最終的選擇也更像是個懦夫……
可奇怪的是,他就和如今的白霧一樣,白霧是所有人的焦點。而上個時代的人,總是以白遠為焦點。
「也許我們還會再度相遇,到那個時候,就不再是里世界了。」
「所以,我就單方面宣布,咱們父子和解吧?畢竟也可能是更糟糕的結局,我們再也不會相見。」
這是白遠的最後一句話,這句話之後,白霧睜開了雙眼。
他沒有理會周圍對他敬畏無比的機械,只是覺……
自己好像失去了一些東西。
……
……
燈林市。
沙暴席捲,讓整個燈林市的蒙上了一層枯黃的濾鏡。
燈林市邊緣,磨練已久,準備已久的英雄們,已經到了那恐怖的氣息。
整個燈林市的惡墮,也都被強大的力量震懾住。
燈林市科技大樓里,科學家們瑟瑟發抖,但最終有人鼓起勇氣:
「檢驗結果的時候到了!」
謝英傑看向遠方,漸漸的,他後的人多了起來。
所有人都看向了城市的邊緣。
一場準備已久的大戰,在這片戰場上,激戰的雙方終於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