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完整的呈現在眾人面前，外層塔壁上的序列文字又變得清晰可見。

這一切都寓意著，大戰終於落幕。

燈林科技大廈底部的通道里，所有科學家們還在不斷撤離，在他們眼裡，這場戰鬥大概率該會敗北。他們也並不知道發生在萬丈高空之上的戰鬥。

最後接住五九的，是黎又。

貓看著這道影，總覺到一種難以言明的悉。彷彿曾經和這個人，建立過某種特殊的聯繫。

「全彷彿被燒過一遍……但卻意外的保留了最後的生機。」

黎又詫異無比，樂於看到阿爾法落敗，但很清楚，阿爾法到底有多難打敗。

可眼前的一切表明，這個人是正面打敗了阿爾法。

至……一己之力，拖到大陣開啟。

「清……韻，白……霧……」

懷裡的深紅影忽然發出夢囈，黎又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深紅之影的臉。

「怎麼會是你？」

黎又不敢相信，從對方的夢囈里，已經猜到了答案。

其實一直在等著某個長得不高的傢伙，想著自己和阿爾法有些了，到時候就讓阿爾法囚那個小男人好了，或者作為禮贈予自己。

知道那個人一定會來，一定會為了人類的未來，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的去挑戰大魔王。

但看著紅的軀，才明白，這個男人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吧。

「真傻啊，著喜歡的人的名字，卻又變了惡墮。」

夢話都是阮清韻的名字，也許在阿爾法被打敗之後，這個傢伙的夢境里，他終於可以給那個人類人一個承諾了吧？

曾經與五九建立過羈絆應，知道五九不事。

這是一個如刀一般鋒利的男人，他最後的人生軌跡，就是如同一把利刃，披荊斬棘的沖向阿爾法。

但這樣的人，卻始終不敢給自己喜歡的人一個承諾。

因為害怕末世，害怕扭曲，害怕自己的冒險不得善終。

黎又忽然很同懷裡這個失去知覺奄奄一息的傢伙。

他終於靠著努力，將時代推進到下一個階段，卻捨棄了人類的份。

墓園。

初代是最先倒地的那個。看到高塔出現的一刻，他眼含熱淚，但來不及說什麼，支時空力的副作用顯現。

甚至沒辦法使用時回，因為這以時空力的應已經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狀態。

他或許會昏迷一小時，但由於過度使用時空力，這一小時對於他而言，也許會無限漫長。

其餘幾個人也都紛紛倒地，但他們只是發揮到了極限，並沒有如初代那般。

「這個傢伙，能撐到現在，

真是有著驚人的意志。」追獵者發自真心的讚歎。

從一開始的時空迷宮，將阿爾法還有井一困住。

再到後面，利用時空魔方將井一制服。後來時空迷宮幾次破碎，卻又被他在第一時間修復。

他並沒有直接參與和阿爾法的對決，可他卻是整個戰場最疲倦的那個人。

追獵者必須承認，如果沒有初代，這場戰鬥波及開來，足以毀滅世界。

「他比我們消耗大多了。英雄之名，當之無愧。」尹鶴也讚歎起來。

許衛看著高塔：

「我們……真的做到了？這會不會是阿爾法的一場巨大的幻？」

「那就祈禱，這個幻能夠永遠將我們籠罩住吧，我可不想再面對一次這樣的傢伙。」

「說起來，這座高塔大概多久會消失？」

「不知道，但如果它不消失，我們就守在這裡，它聳立一年，我們就鎮守一年，它聳立十年，我們就鎮守十年，聳立一千年，我們就鎮守一千年。」

林銳看著高塔，深知這不是最為完的落幕，阿爾法沒有被徹底打敗。

但這卻是他們能做到的，最好的結果。

尹鶴忽然問道：

「你說，扭曲會消散嗎？」

「看樣子是不會的，我們所生活的世界，也許不會回到扭曲降臨之前的樣子。」回答的是追獵者。

「什麼意思？」

追獵者作為最早出現的狩獵扭曲之人，他對歷史是比其他人清楚的：

「當年的高塔之主，打敗了扭曲之主，將其封印在了高塔里，但是高塔之主死了。所以某種意義來說，那個時候人類世界幾乎沒有扭麴生。只有我們追獵者種族，以及井一。」

「井一也害怕高塔之主留下的很多手段，我們追獵者，也害怕井一。那個時候沒有人敢表現出異常，漫長的歷史長河裡，我們的族人與井一鬥法過很多次，可都很低調。」

「不過人類歷史的一些神話記載過我們的一些鬥法，古代所盛行的一些仙人神通之說，其實就是最早的扭曲族群。」

「井一需要耗費漫長的時間去研究井，去尋找高塔之主留下的後手，以及為扭曲降臨，創造機會。所以在漫長歷史里，世界幾乎沒有扭曲，但扭曲其實一直存在。」

「人類生活在一個看似井然有序的世界里，科技文明一直在進步，所有的規則也都很穩定。而且人類並不知道曾經有扭曲這種東西，也不知道世界曾經被高維文明統治過。」

追獵者講述的東西，林銳還是第一次知道。

追獵者繼續說：

「那場大戰之後，某種意義來說，世界彷彿重啟，人類作為下一個文明掌控者，世界的霸主生，一直都以為世界是穩定秩序的。」

「但這次不一樣，這一次，百川市，高塔，方舟，桑切斯城，所有倖存下來的人與惡墮，都表明著世界經歷了扭曲。」

「我想以後，我們是沒辦法鎮扭曲了，我們必須學會與扭曲共生，認可扭曲的存在。」

這很難像是追獵者說出的話語，尹鶴還記得這個傢伙，早些時候見面，就是秉持著要消滅一切扭曲。

但現在，這個傢伙竟然能說出「認可扭曲，與扭曲共生」這樣的話來。

追獵者也知道，這番話和他以前作風很違和：

「打敗扭曲的，是扭曲本。我只是在這場戰鬥里想明白了這一點。」

「我們永遠無法消除人心裡的扭曲，所以凈化扭曲是無法做到的，除非這個世界生靈滅絕……」

「這一次，能夠度過世界危機，不僅僅是人類的努力，也有惡墮的努力……我的確很想凈化井四，但我必須承認，井四拖住了阿爾法。他做出的貢獻比我大得多。」

「所以我必須改變自己對扭曲的看法。我們不會回到那個完全沒有扭曲的時代，我們也不會向阿爾法那樣瘋狂的擴散扭曲，我認為我們應該採取的是一種接，但不會任由其擴張的姿態。」

「我們應該趁著新的文明沒有建立起來，及早的與所有有決定權的人們，一起建立新的制度。」

林銳詫異無比，他沒想到這個追獵者，在這場戰鬥里竟然有了這樣的悟。

但他認可這番話。

現在全世界所有活下來的人，都知道扭曲的存在，而且世界各地有不沒有被末日拼圖碎片凈化的區域。

阿爾法的死亡，只是意味著扭曲停止了擴散，但不代表它消散了。阿爾法只能被封印，無法被殺死，或許這就意味著，扭曲始終會存在，不會消失。

所以沒有辦法從宏觀層面抹除人們對扭曲的認知，來一場認知上的焚書坑儒。

堵不如疏，倒不如讓人們正確看待扭曲，知曉扭曲帶來的危害，以及可以被利用的地方。

就像是……一個科技的世界里，人們意識到了魔法的存在。

這無疑是很危險的東西，但只要所有強大的被扭曲的生們，能夠建立起規則制度，這種危險的東西，或許可以讓人們進下一個時代。

「我彷彿都看到了……人類和惡墮們和諧相的時代。」許衛有些興。

「是嗎，我就不一樣了，我這些年早就看過了。」林銳想到了白霧。

高塔在沒有白霧以前，大多數人對惡墮的態度，其實就和追獵者對扭麴生的態度一樣。

但白霧出現后，很多事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幾年後，也許這個世界將會呈現出截然不同的面貌。」

林銳看向遠方，他也期待著那個未來降臨。

他也迫切的想要知道，很多年後，世界會是什麼樣子。

……

……

井世界第五層。

未來的很多年裡，現實世界人們將會逐步接一個好的新時代到來。

儘管扭曲不會消散，但不可否認的是，兩個序列已經看到了扭曲濃度正在不斷下降，高塔終究會進一個不可被尋找到的空間里。

人類會生活在高塔之外，高塔變了徹底的監獄，而能夠進高塔的人，只有當初那批參與了大戰的人。

他們會在高塔最底層，流負責守衛高塔。

井會進淺眠狀態，然後會進深度睡眠狀態。

這個過程里，世界各地的扭麴生，雖然還是會保留著一部分扭曲特，那些飲下了永生泉的人，以及變了惡墮的人，會依舊長生不老，但惡墮會越來越。

各個區域的混規則也會漸漸回到秩序狀態。

但這一切，都與白霧無關。

大戰的落幕，意味著白霧刑期的開始。

黃沙一般的世界里，規則之心說道：

「他會失去所有記憶，所有特，並且會更容易到痛苦，他的智力，力，都會弱於第五層的其他生靈。儘管井的百川市已經回到正軌，但還有很多其他的規則會孵化出來，畢竟……」

「咱們這裡可是井，外面的世界越正常，裡面的世界就越混，這個規則，可不僅僅現在二三層。」

「你說他能夠撐住嗎？畢竟這件事，我們騙了他。」

世界之心搖頭說道：

「現在的他，比普通人還不如，很有可能會死在這一層。」

如今的白霧，所有能力被剝奪，「租賃」意志的代價極為沉重。

正如兩個序列所言，現在的白霧已經變得……愚昧，脆弱，膽小。

而那個被白霧和五九拯救了的百川市，雖然扭曲的份規則消失了，但還有新的規則會誕生。

白霧與阿爾法的對決不足五分鐘，但他要服役的刑期，卻長達三十四年。當然，隨著時間不斷推進，白霧會逐漸恢復過來。

不過眼下被剝奪了所有金手指的白霧，甚至連認知，記憶，經驗，智慧都被剝奪的他，想要活下去會很難。

三十四年，這座城市裡的規則也會不斷變得惡劣，所以這場考驗，對於白霧來說幾乎是無法完的考驗。

這就是使用意志的代價。

可事的發展……卻變得很有趣。世界之心和規則之心，其實都認為白霧會連一年都撐不過，它們是高高在上的神，準備窺探起白霧如何破局，或者說如何死亡。

結果……它們發現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在最開始，白霧由於表現的像個有智力障礙的殘障人士，沒有任何單位錄用他。也不到什麼朋友。

在第一天，白霧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他上帶著一些值錢的東西，被路人搶走。

晚上只能睡在百川大橋的橋下，他肚子到了極點，可他實在是找不到食，只能忍著飢。

他走在路上，時不時會有人對他投去嘲弄或憐憫的目。

這是白霧的第一天。寒迫的一天。

接下來的一整個月，也都是如此，白霧如同一隻被丟棄的野狗一樣，他的日子很苦。

但他想活下去，他總覺，自己必須要活下去，活到多久也不清楚，彷彿活下去就能在絕的日子裡看到希。

但這是一座曾經被扭曲規則洗禮過的城市。人們儘管不再因為份而活著，卻也因為曾經的規則，都有著自掃門前雪的冷漠。

他屢屢壁，最終活了一個乞丐。

但切莫以為，這樣就能活下去。隨著不斷有扭曲規則降臨，城市裡經常發生爭鬥。

這座城市越來越罪惡，瘋子越來越多，如果是以前的白霧，可以輕易判斷出是因為什麼樣的規則導致了何種變化。

可現在的白霧不行，現在的白霧連說話都不利索。

他沒有任何自保能力，在很多都市怪談里，白霧就像是一個等待被獵殺的獵。

這一個月來，夜晚他總是將自己藏在那些人煙稀的角落裡，害怕的捂著耳朵。

白天才會去人多的地方乞討，一旦謀到了食和水，就又會躲進角落裡，不讓人看到。

他害怕被那些瘋子們找到，然後無殺害。

白霧的擔憂是真的，因為這樣的事每天都在發生。

這樣的生存環境，兩大序列改變了看法，現在他們認為白霧活不過半年。

終於，在第二個月的中旬，白霧被一群紅著眼睛，癲狂無比的年們追著用球棒毆打。

他發出無助的哀嚎，這個拯救了世界的人，如今正在遭最絕的人生。

可就在序列們以為……一切都會在今日結束，白霧的人生會就此完結的時候。

濃烈的酸臭氣息出現，無數讓人膽寒的詭異笑聲傳來。

都市最強的怪談之一，怪臉食人魔，竟然與白霧遭遇了。

他拎起脆弱無比的白霧，不明白這個傢伙為什麼會變現在這幅樣子。

但很快，他後有一個怯生生的年說道：

「丹德萊爾……你認識他嗎？他看起來好可憐。」

「認識，但看起來他好像廢了。」丹德萊爾一臉戲謔。

不過他還是救下了白霧，因為白霧幫過他，能夠得到另一個「丹德萊爾」——白小雨的友誼，這都歸功於白霧。

於是丹德萊爾說道：

「這個人是我的朋友，你們在欺負我的朋友。真妙啊，這個城市的雜碎們，都敢欺負到我頭上了。」

因為白小雨的緣故，現在的丹德萊爾，頗有一種惡人放下屠刀立地佛的意思。

可他的心，還是無比邪惡的，他只是願意為了朋友而制自己的惡念。

但如果有一天，可以為了朋友而釋放惡念，他一定會更樂意。

總之……白霧得救了。那些欺凌白霧的人，全部變了一張張笑臉，刻印在了丹德萊爾的上。

只是丹德萊爾對於如今這個廢白霧，沒有什麼好氣，救完之後，也就隨手扔了。

倒是白小雨，給了白霧一些錢，一些食。

靠著丹德萊爾和白小雨，白霧躲過了一劫。

而這一次過後，白霧似乎開始轉運了。

丹德萊爾是都市最恐怖的怪談，他雖然沒有留下活口，可這個城市最有權力的紫羅蘭，卻通過監控，看到了這一幕。

隨著人們不再被份束縛，紫羅蘭在這座城市的地位，也就不再是至高無上。

但依舊最有權力的，因為在自由人為效力的期間，算是掌管了這座城市大半的資產。

就算如今不資產被重新分配了，還有核心科技握在手上。

紫羅蘭見到了白霧，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白霧接下來的人生，就與乞丐無緣了。

紫羅蘭是一個沉迷角扮演的傢伙，對白霧的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