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承吉單純地不想看到金玉郎活在這世上。
皇後與他聯手造反,功後,金玉郎一樣活不了。
東西監司早晚是姓萬的天下。
但他就是想姓金的死在他手上。
他還要助皇後以嚴酷的的刑法來管理朝臣和國家。
他要讓東西司在他手上,真正為令人聞風喪膽的所在。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明明是鋒利的刀,卻總待在刀鞘裏睡覺。
……
黎梨再次推諉,不肯手,萬承吉失去了耐心。
他命人綁了阿梨,了一頓鞭。
那鞭子細長,帶著刺,沾上水,一點點打全。
疼痛能綿延許久許久。
久到讓你想求死。
更嚴酷些,可以沾鹽水或辣椒水。
再嚴酷些,可以沾腐蝕皮的毒,讓人痛難耐,在傷口上忍不住抓撓。
這是他發明的刑罰中的一種。
他發明很多新型刑罰,迫不及待等著回到兩司,抓上一兩個大人審一審。
最好是太宰這樣重量級別的人。
這次,他隻單單了阿黎,打到角因為咬牙太狠而流時,便停了。
阿梨被人鬆綁後,跪地謝他手下留。
答應了馬上回去綁了玉郎,不過仍然建議,“就算回京,也可以綁著他帶回京中,活的金玉郎比死掉的金玉郎更有利用價值。”
“屬下並非有意推辭,為了留住金某,黎梨想盡了辦法,終於使他放鬆警惕,若是有所防範,恐怕幾個埋伏的守衛看不住他。”
“況且屬下對金某的過節,萬大人也知道。我阿梨效忠金玉郎數年,一朝被棄,當日他不念舊,恨不能讓我們這些人一把火都燒死。我怎麽肯這麽簡單放過他?”
“屬下的私心一來想讓他的價值發揮到最大,二來想讓他在自己的東司影衛麵前,丟盡臉麵,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萬承吉這才點點頭。
金玉郎練就一高級的“飛影”。這是每個影衛訓都學習高級。
但最高境界的“飛影”誰也不知其上限在哪?
多數影衛練到二級就已經神出鬼沒。
聽說兩司立以來,隻有一個人突破了二級,便是玉郎。
連萬承吉也做不到。
金玉郎耳聰目明更勝金影衛。
他訓期間的績一直在兩司裏無人超越。
越是這樣,萬承吉越憎恨金玉郎。
萬承吉是見的晉級最快的影衛,可比照金玉郎從前的記錄卻總遜著一籌。
雖說金玉郎是前輩,他卻生出了嫉妒之心。
黎梨仿佛看萬承吉的心思,進言道,“萬直使定然比金某更能統領東西兩司。”
這話本是恭維,卻似了萬承吉不願讓人知道的痛。
萬承吉抬手賞了一耳,沉地說道,“阿梨,你越來越碎了。”
阿梨變了臉,跪地認錯,“屬下知罪。”
……
阿梨離開萬承吉設在平城、隴右邊界的私宅,騎馬回去。
此番已承諾定然將金玉郎綁來見萬承吉。
再不照做,別說保住金玉郎,連自己也有命之憂。
進到院中,高喊一聲,“金大人”,聲音婉轉。
哪裏有剛才麵對萬承吉所描述的對金玉郎的憎恨之意。
一聲稱呼裏,分明滿滿。
萬承吉若是聽到,再傻也該明白阿梨了私心。
急匆匆衝進房中。
泄後果雖然嚴重,但一下也沒猶豫,想通知金玉郎快逃走。
金玉郎端坐屋,一臉平靜,見阿梨過來起走到窗邊,將手上寫的信折起來。
阿梨還是看到一眼,是理家中產業的信件。
玉郎將信綁到信鴿腳上放飛了鴿子。
“好端端地為何置起產業來呢?”
“看你沒有離開平城的意思。”玉郎淡淡地說。
阿梨心中狂跳,這是何意?——
我不走,所以你打算長期留在平城,與我同在一起?才理掉產業?
狂喜之還沒確定,一個聲音將打地獄。
“阿梨。”——是萬承吉跟來了。
他不信任阿黎,對方前腳走了一會兒,他便騎馬跟來了。
也是時候會一會這位金直使了。
兩人在房間裏對視著。
金玉郎隻掃他一眼就知道此時此刻自己已是翅難飛,外麵定是天羅地網。
萬承吉從未現過,他在影衛裏也幾乎沒有一點存在。
金玉郎口而出,“二號黑影衛。”
整個兩司上百個黑影衛,自己表現又低調,玉郎竟然記住了他!
平時這位直使大人經過訓練場,連多看一眼都不曾。
聽說不晉到金影衛的級別,別想和金大人說上一句話。
他眼高於頂瞧不上能力平常之人。
原來傳言是虛的,金大人不但眼力出眾,記憶力也好得很。
“萬承吉。”
他接著出了萬承吉的名字。
“一直不見你到任,原來是出任務來了。”
玉郎向對方抱拳行禮,一麵腦子急速轉。
萬承吉以為玉郎會慌張,會逃走,會兵與他打鬥。
他做了多種準備,卻沒預想到對方對他彬彬有禮。
“皇上早說過你要任西監司繡直使,本使等了許久,卻不見你來。皇上有令,金某才來到此地,不曾想你也領了任務。”
玉郎看了阿梨一眼。
阿梨趕退出房外。
“隻是不知你我任務相同不相同,不過這話金某多問了,既是任務,同僚也不該開口。”
金玉郎抱拳告罪。
玉郎如老狐貍一樣狡黠,看萬承吉眼神便知對方進屋時戒備著,並且對他存了殺意。
幾句話下來,萬承吉先是卸了殺意,又起了疑。
他本想問問金玉郎,領了什麽差事。
皇後從來不曾過,皇上已懷疑到平城頭上,否則玉郎不該出現在此地。
大周約有三十萬大軍,分屬十個重鎮。
但隻有平城,私下獨養十萬大軍。
也意味著,有了調兵符,他們有力量一路殺回京去。
其他九鎮就算出兵也來不及,就算出兵,那麽多軍隊,供糧都供不上。
平城的存糧與銀錢卻備得足足的。
所以萬承吉不怕。
出兵,貴神速,貴出奇。
但若是金玉郎這個大特務,已經查到平城兵隊,並且報上朝廷,他這番造反可就險象環生了。
皇後布局多年,一心稱帝,許諾過,待稱帝功,他萬承吉便是一人之下。
除了帝,姓萬的就是最大掌權人。
一想到眾臣匍匐腳下,任他發落調配的景,萬承吉便熱沸騰。
龍椅本就是流坐,男人坐得,人也坐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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