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麽呢?”
“呃…沒笑什麽。”
溫寧搖頭。
如果被祁妄知道在想什麽,估計死定了。
袖口挽好,溫寧轉要走,腰間突然多了一雙大手。
一時失重,溫寧下意識摟祁妄的脖頸。
直到穩穩坐在島臺上也沒鬆開。
這樣的位置讓兩人幾乎平視,呼吸疊,曖昧氣息逐漸攀升。
雙接的瞬間,爐火上的湯鍋煮沸發出靜。
好的氛圍就這樣轉瞬即逝。
祁妄一不,溫寧輕咳一聲,“湯好像開了,你要不要看看?”
“嗯。”
祁妄眼底閃過一憾,卻也不得不放開溫寧。
祁妄轉拿起湯勺在鍋裏慢慢攪,眼神專注,作有力而流暢。
似乎祁妄就是有這種能力,簡單的作,張力依然拉滿。
溫寧跳下島臺,慢慢走到祁妄側,“還有需要幫忙的嗎?”
“別添就行。”
祁妄淡淡睨了眼,眼神中帶著一些輕蔑。
煮粥都煮不好的人,什麽也不能指。
祁妄甚至懷疑,白開水也不會燒。
被輕視的溫寧有些不服氣,揚起下,“別小看人,我很擅長洗菜切菜。”
“行。”祁妄嗤笑,“你切菜。”
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可以,溫寧拿起菜刀開始。
好幾次差點切到手,還是祁妄看不下接過刀繼續切。
溫寧無所事事,隻能站在一旁和祁妄閑聊。
“你好像什麽都會,做飯這種事竟然也會。”
祁妄做的飯很好吃,是長久練習的結果。
但以他的家世應該不缺人伺候,來張手飯來張口,做飯這種事怎麽看也和他不沾邊。
除此之外,祁妄上有太多謎團。
而且他和祁家人的關係也很古怪。
簡直到了生死對立的地步。
溫寧對祁妄的過去越發的好奇起來。
切菜的作頓了下,祁妄不答反問,“說說你對我的了解。”
溫寧斟酌片刻回答,“不認識你之前,隻聽傳聞說你自跟隨母親出國,其他的我知道的不是很多。”
不是不知道,是溫寧不敢說。
傳聞說,祁妄自被關在神病院,曾經有人看見他生食人,比惡鬼還要可怕。
相這麽久,溫寧覺得那些並不是真的,更像是有人蓄意毀壞祁妄名聲而編造的。
祁妄看穿溫寧的心虛,輕笑一聲,“不是不知道,是不敢說吧。”
被拆穿的溫寧尷尬的咬了咬。
就當溫寧以為祁妄不會再說什麽時,他又開了口。
“外界都是怎麽說我的?從神病院逃出來的瘋子麽。”
溫寧:“……”
原來這些他都知道啊。
“他們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從神病院逃出來的。”
傳聞之所以是傳聞,隻因沒人證實。
現在當事人下場證實傳言,溫寧不可謂不驚訝。
“以為我是神病,所以怕了?”
溫寧不說話,祁妄回頭看,眼底有說不清的緒。
回過神,溫寧搖頭小聲道:“雖然你有時候脾氣很臭,但我不覺得你有什麽神問題。”
“既然不是,我又為什麽要害怕?”
祁妄被稱為商業奇才,回國短短五年憑借一己之力拿下A城半個商圈,這可不是一個神有問題的人所能做到的。
收回視線,祁妄淡淡嗯了一句,“我是被我母親送進去的。”
7歲那年桑榆突然出現,一心想帶祁妄出國。
祁景庭心中有愧隻能讓祁妄跟著離開。
祁景庭以為,這樣也算補償了對桑榆的虧欠。
但他忽略了一個事實,一個從小沒有養在邊的兒子,桑榆對他並沒有多。
更何況他上流著祁景庭的,桑榆恨不得吃他喝他的。
把他帶走的目的很簡單,桑榆想要祁景庭痛,想要把祁景庭欠的都從祁妄上討回來。
無數個深夜,默默坐在祁妄床頭,手想要掐死他。
但終究沒狠下心。
後來幹脆將他扔進神病院裏。
聞言,溫寧倒吸了一口涼氣,似是不相信這個一個母親能做的出來的事。
抖著聲音,“為……什麽啊?”
溫寧聽說過祁妄母親的一些事。
傳聞桑榆是祁景庭的助理,為求上位刻意勾引祁景庭,在他一次醉酒後爬上了他的床,然後就有了祁妄。
按理說,祁妄是桑榆唯一的指,為什麽要這樣做?
“為什麽?因為…我是最恨的人的兒子。”
從祁妄裏,溫寧聽到了故事的另外一個版本。
桑榆和祁景庭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為了,桑榆畢業後進祁氏為祁景庭的助理。
兩人的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所以當祁景庭和孟玉竹聯姻的消息傳出來,桑榆是不信的。
但事實是麵對孟家的助力,祁景庭真的了心。
高傲的桑榆不肯做小三,決然辭職離開。
離開後桑榆發現自己懷孕了,並沒有以孩子上位的想法,隻是想生下來,卻沒想到這件事被孟玉竹發現,找人弄掉了這個孩子。
桑榆心灰意冷回了鄉下。
兩年後,遇到一個男人,心裏的傷痕被平,兩人走到了結婚那一步。
可新婚前一夜,祁景庭發瘋一般趕過來,將帶走囚。
桑榆鬧過,自殺過,可祁景庭以家人和那個男人做威脅。
不久後,桑榆再次懷孕。
孩子生下後,桑榆給他取名妄。
‘妄念,念頭裏那些執著,掛礙,終究不會有好下場。’
再後來,桑榆的神狀態越發不好,祁景庭便將祁妄帶回祁公館養。
溫寧眼眶酸,剛張開,眼淚就忍不住流下來。
祁妄的語氣雲淡風輕,但那時小小年紀的他一定特別的絕。
所以,他才變現在這個樣子。
所以,他和祁家人的關係才這麽壞。
“對不起,我之前…不知道…”
溫寧看著旁的祁妄有些手足無措。
祁妄嗤笑,繼續手切菜,“嗤,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欠他的,他會親手討回來。
現在的他,足以讓那些曾經虧欠他的人害怕的夜不能寐。
從前怕他怕的要死,現在竟然還會心疼他。
被人在乎的覺…怪怪的。
似乎,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