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馮如煙有一搭沒一搭的打趣閑聊，周林有意想多灌一些酒，卻沒想對方很謹慎，每次都只抿一小口。

這也幸虧范劍團購的是無限暢飲套餐，不然正常況下像這樣，本就賺不到賣酒的提。

他倆就這麼坐在角落安安靜靜的喝酒聊天，那邊張大壯卻幾乎要玩兒瘋了，鬼哭狼嚎不說，還幾乎把陪他的姑娘上了個遍。

那孩還真是放得開，任由他上下其手，甚至還對喂他酒喝。

而范劍卻不知發了什麼神經，酒喝一半，忽然抱著邊孩哭了起來。

一開始還是小聲泣，把懷里孩搞的莫名其妙，到后來竟然變了嚎啕大哭，一屋子人都被他整蒙了。

張大壯目看向周林，周林沖他搖了搖頭，表示讓他哭不用管，然后這沒心沒肺的家伙便繼續在姑娘的上探索。

“他怎麼了？”馮如煙問道。

“失了。”周林道。

馮如煙皺起眉頭，“失也不至于哭這樣吧。”

“失加醉酒，大概就會這個樣子，你不會沒談過吧。”周林問。

馮如煙搖搖頭。

“是不是也沒喝醉過。”周林又問。

馮如煙又搖頭。

“真可憐，要不今天先驗一下醉酒的覺？”周林笑問。

馮如煙道：“我覺著你沒安好心。”

周林聳聳肩膀，攤手道：“你又沒談過又沒醉過酒，當然不能理解他的心，而且這樣你的人生也不算完整，我覺著你可以試試，正好趁著我這個老同學在，也能保護你的安全。”

“正因為有你我才覺著不安全。”

馮如煙冷冷看他一眼，隨即垂下眸子，好一會兒又道：“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不要打我的主意！今天回去后咱倆就誰也不認識誰，就算在學校見，你也不要跟我說話。”

“不至于這麼絕吧！一點機會都不給？”

馮如煙重重點了點頭。

周林奇道：“剛才還說你沒談過呢，怎麼一轉眼又變了。”

轉念一想，頓時恍然大悟，“臥槽不會吧，你這位神也有暗的人？到底誰呀這麼大魅力，能被神暗。”

馮如煙抬眸看看他，沒有說話。

周林等了半天，見不說，笑道：“不說也行，我早晚都會知道，嘿嘿，你也不想讓你的暗對象知道你在這種地方干過吧。”

馮如煙立刻雙目圓睜，怒視對方，“你要干什麼！”

周林一副大反派的模樣，“很簡單，晚上跟我走，我就不把你的事說出去！”

“做夢！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就算死也不會跟你走的！你找別人吧！”馮如煙說完站起，就要離開包間。

周林趕勸阻，“跟你開玩笑的，你這人咋這脾氣，一點就炸，玩笑都開不起！”

“哪有你這樣開玩笑的，讓開別擋路。”馮如煙怒道。

“我真是開玩笑，放心，你的事我保證爛在肚子里，回去誰都不說！”周林道。

馮如煙不知該不該相信他，但也擔憂激怒對方，萬一真說出去那就完了，搞不好連學都上不。

眼見對方服，便不在堅持離開，卻又不想一直在這里聽他胡扯，于是說道：“算了，不跟你計較，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說，我這輩子都不理你。”

“行，沒問題。”周林笑道。

“你不是要跟我一路回學校麼，我現在就想走了，你走不走？”馮如煙道。

“可以呀，你不是要辭職麼，是不是還要結算工資？”周林問。

馮如煙苦笑道：“哪有工資，走吧，我先去換服。”

“稍等一下。”

周林說完過去拍拍埋在妹子口大哭的范劍，“我們先走一步，你把模特的小費給了。”

范劍抬起頭，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懷里妹子的口也被他蹭上不，看著亭亭玉立的馮如煙，羨慕的說道：“啊？你們去哪兒，我能不能跟著一起，在你后面排個隊。”

旁邊孩一聽就不樂意了，扭著子道：“哥哥，說好晚上妹妹陪你的，你都把人家服弄臟了，不能丟下人家不管呀！”

范劍尷尬的笑了笑，起從包里查出六百塊錢，一臉豬像的遞給馮如煙，口中還道：“妹子，下次我專門來捧你的場。”

馮如煙沒接腔，不好意思的接過錢，看著他臉上亮晶晶的黏，胃里一陣翻滾。

;范劍不舍得將目從上移開，對周林附耳道：“你帶出去多錢，我現在把錢給你。”

周林搖頭，“剩下的你不用管了，我自己來。”

忍著張大壯和范劍那嫉妒得幾乎要發狂的目，周林和馮如煙出了包間。

姑娘要去換服，讓他下樓等著。

周林在門店外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馮如煙面不虞的出來，上前問道：“怎麼了？”

馮如煙見門口的好幾個客戶經理都看著自己，道：“先離開這里。”

二人攔了一輛車，一上車馮如煙便拿出巾紙開始卸臉上的妝。

等車子開出去老遠，周林又問，馮如煙搖頭不想說。

周林估計是辭職遇到了刁難，又不方便當著出租司機的面說，便拿出手機給發消息，問什麼況。

馮如煙一開始不想說，不住周林反復詢問，何況心里憋著氣，加上又是打字聊天，沒那麼尷尬，才牙膏般一點一點的說了出來。

卻是因為要離開，留了個心眼難沒敢說不干了，打算第二會打電話說辭職的事，管理方卻認為算是跟客戶出去，明天肯定要提。

這件事明天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到時候再辭職，恐怕會被對方以為為了不給提才辭職的。

可現在話已出口，也不好再改，總不能自己啥也沒干，結果還欠了人家一千塊錢吧！

今天好不容易賺到六百，扣掉提還剩四百，明天要是賠一千，豈不還虧了六百塊。

早知道就堅持到下班了，都怪邊這家伙。

周林沒想到會是這種烏龍，于是發了個笑臉，打字道：“要不過夜費我出了吧，你也站好最后一班崗，有始有終嘛。”

馮如煙一個憤怒的表發過來，并附言：“再胡說拉黑！”

接下來便不再跟周林有任何互，說話不理，發消息也不再回應。

而在會所里面，一位客戶經理敲響了老板的門。

“老大，咱們新來的那個如煙跟客戶出去了。”

“哦？”

繡著花臂紋的頭老板慢悠悠點燃一只雪茄，這才問道：“不是堅持不讓人的嗎，客人拉一下手都不愿意，怎麼這麼快就跟人出去了，跟客人是不是認識？”

“走之前已經收了臺費，我猜應該不認識。”客戶經理道。

紋老板瞇著眼笑了起來，道：“這麼快就下海了，我還以為能多堅持幾天呢。”

客戶經理天天，不無憾的說道：“老大，可是咱場子這幾年遇到最漂亮的妞了，搞不好還是個雛，第一次沒讓老大您先用，卻便宜了那小子，真有點可惜。”

老板了口雪，瞇著眼瞅了瞅他，罵道：“是你小子想上吧！這可是棵搖錢樹，只要能給老子賺錢，跟誰走都一樣，放心，只要了腳，以后還不都是你們的菜。”

客戶經理嘿嘿笑了起來，道：“那也得等老大之后，我們才敢。”

老板滿意的點點頭，把雪茄往煙灰缸里一扔，忽然沉下臉，道：“既然是第一次，就不能按照三千的出場費算了，跟說，向客戶要三萬，明天讓一萬提。”

“三萬？要是客戶不愿意咋辦？”

“不愿意就給他換個人，像如煙這樣的姑娘，信不信第一次賣五萬都有人買。”

很快電話打到馮如煙的手機上，看了眼號碼，猶豫片刻將來電掛斷。

接著電話又打來兩次，還是被掛斷。

不一會兒一條消息發送至手機。

馮如煙看到消息，手掌不自覺的將手機握，過于的用力讓手掌都沒了。

周林說的社會險惡，所謂的灌酒下藥還沒見過，但會所忽然展現出來的惡，在這時候讓有了清晰的認識。

一路兩人都沒說話，眼看車子還距離學校好幾百米，馮如煙便讓停車，隨即從車上下來。

周林很無奈跟著下來，道：“不至于吧，咱倆坐車還怕人看到？”

“你走吧，我不想跟你一起回去。”

“好歹咱倆也是高中同學呀，晚上偶爾一起出去轉轉也很正常吧。”

“從今以后，不要說咱倆認識，以后見面了也別打招呼！我不想再見你。”

周林見臉非常難看，這才發現問題，“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剛才車上那幾個電話？你們夜總會找你麻煩了？”

兩行清淚從馮如煙面頰流下，姑娘忽然變得歇斯底里，大喊道：“是！都是因為你，他們現在讓我問你要三萬，明天就讓我一萬過去，我現在都這樣了，從哪弄一萬塊錢去！”

話音一落，姑娘便蹲下，雙手掩面大哭起來。